沙雕攻他沉迷狗血剧情(43)
其实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生气,反倒会觉得甜蜜蜜,反正别人怎么看体位关系他无所谓,只要哥哥是他的,回到家上了床,他还是上面那个就行。
祁燃最后一节课在公共教室上,未烟怎么都不愿意进去陪他,他只好领着人去了教室附近的咖啡店。
闷闷不乐地说:只好辛苦哥哥等我一会儿了。
未烟神色如常:嗯,好好去上课。
祁燃其实很想低头吻一下未烟,要是在家里,他偷袭一下,未烟也不会很生气,但这是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他怕未烟不好意思,只能喉结滚了滚,强行克制自己,乖乖去上课。
这节课祁燃上的心不在焉,不停地看时间,生怕老婆跑了。
但他其实很聪明,脑子也好,就算没认真听课,被老师察觉端倪,总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他也从不出错,回答完继续心不在焉,托腮发呆。
这就是学霸的自我修养。
旁边的同学小声议论:他就是那种表面说随便学学,看起来不好好上课,实际上一回家就背地里卷生卷死的人。
祁燃一个目光扫去,同学闭了嘴,叹息道:云卷云舒,人卷人死,我觉得活着挺好的。
祁燃:
他冤枉,他没有,他下课还要去公司打工,回家还要陪老婆,他没时间卷,真的!单纯基因好,聪明一点点罢了。
但谁信?
信了会更气人吧?
好不容易熬完了两小时的大课,下课铃一响,老师还没来得及布置作业,他就影了,但奈何人家是学霸,扣了平时分也完全不影响第一名的成绩,老师只能叹气。
祁燃背着双肩包,向咖啡厅百米冲刺。
但还隔着一条架着曲折小桥的荷塘时,他透过树影看到玻璃窗内的两人时,愣住了。
未烟坐姿很端正,从不慵懒塌腰,他双手捧着一杯咖啡,没有喝,脸上神情肃然。
而他对面坐着的是未阑。
祁燃忽然想起来,未阑就读的高中就是A大附中,距A大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A大比较开放,经常有附中的学生进来。
未阑来这里不奇怪,但他是怎么知道今天未烟会过来,还如此精准地找到这间咖啡厅?
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不是高中生该上课的时候吗?他一个大学生都不能逃课,这小子凭什么这么嚣张?
祁燃很会吃醋,他吃饺子都要倒半瓶,即便是面对未烟的弟弟,他还是忍不住脑补一系列21禁的骨科小说。
祁燃没有直接推门而入,他从书包里掏出一顶棒球帽,压得很低,藏住半张脸,又摸出一个黑色口罩,挡住另外半张脸,然后做贼似地往咖啡厅角落的位置走去。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未烟的耳廓下颌,以及随着低头而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却能清楚地看到未阑的表情。
两人的对话清晰入耳。
未阑看着牛皮纸袋,神情失落:哥,你是来给祁燃送饭的吗?我都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
未烟:我的饭味道并不好,勉强入口而已,你以前不爱吃,放学后还总是在外面吃完了晚饭才回家。
未阑愣了一下:我那时候以为你只会给我做饭,现在却
祁燃内心狂喜:对对对,你哥已经不是你哥了,他现在只给我做饭,你吃不着了!
甚至无比庆幸自己将饭盒里面的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要不然他会怀疑未阑会吃他剩饭。
他很小气的,未烟做的,哪怕是剩饭他都不想分享给别人。
小阑。未烟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神色浅淡: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未阑:我哥,你那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
祁燃忍不住支棱起耳朵。
未烟:是,如你所想,我确实那么做了。
未阑哽了一下,强压着什么,激动地说:就算为了对付赵家,为了查出当年的事,你也不应该用自己做交换,你根本不喜欢男的,你不喜欢他对不对?你不是gay!
他声音有些激动,要不是咖啡厅此时人不多,又有音乐声作掩护,怕是会被很多人听见。
祁燃都有点坐不住了,就算他和未烟这样那样了,但他很清楚未烟是个要面子的人,而且至今他都不承认自己喜欢男人,肯定受不了这样。
逆着光,他看见未烟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很用力,骨节都泛出苍白,却神色镇定。
声音平缓地说:未阑,我其实很不喜欢解释什么,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他要对付赵家这件事,我本来不知道,这不是一桩交易。
他顿了一下,在未阑复杂的神色中,缓缓开口:他没有胁迫我,我当时也很清醒。
我是自愿的。
祁燃捏紧了杯耳,他怀疑自己幻听了,未烟说他说他是自愿的。
他他是愿意和他上床的
他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都快从嗓子眼冒出来了,祁燃很想不管不顾,就现在,走过去,抱着未烟,来个双向奔赴。
但他忍住了。
双方都沉默了很久,大约是消化了这个事实,未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了一些让未烟忍不住捏紧杯壁的话。
他想不出,未阑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即便再镇定,他还是忍不住胃里泛酸,头晕目眩,恶心至极。
未阑:你既然都已经和他上床了那那你能不能求求祁燃,让他不要再对赵家施压了,你是他枕边人,他一定会听你的,你现在跟着他,他会对你好,你得到的只会比从赵家那失去的更多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未烟被气到声音发抖,字不成句,未阑没听清。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未烟忽然笑了,唇角微扬,他笑起来是好看的,却凄楚,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冰冷。
他说:你算盘打错了,未阑。
祁燃要对付赵家这件事,我起初不知道,但我知道了却很开心,你难道以为我是站在你舅舅,舅妈那边的吗?
未阑瞪大眼睛:你不管他们死活吗?那些到赵家手里的产业,可都是爸妈的心血啊!你要眼睁睁看着它们都被毁掉吗?
还有还有我,我户口已经过到赵家这边了,你不帮他们一把,就是要眼睁睁看我出事。
未阑越说越激动。
未烟垂睫看着面前的咖啡,拉花在一点点晕散,他脸上的笑也一点点淡开。
没有人比我更想要赵家下地狱,他们的事,你不用和我说了,我都知道。而我的事,你也不必操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也一样。我心里清楚,你也清楚,你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有17,可你我都知道,你已经成年了,成年人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你既然选择赵家,我当年也劝过了,现在我说什么也没意义,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离开赵家。
离开?未阑满眼通红,冷嗤一声:怎么离开?哥,我当时还小,如果不是赵家,我连学都上不起,可能很早就要辍学去饭店刷盘子了。
未烟:上不了A大附中,可以上普通中学。
他是未烟的弟弟,未烟不可能真的让他上不起学,未烟从没告诉过他,自己从医疗费中省出一笔钱留给他,想等他上了大学给他,至今还存在那张卡里,没动过。
可未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那笔钱比起赵家给的,还是太少了。
当时生活拮据,未阑从住在大别墅,上着贵族学校的豪门小少爷,一夜跌落成一个连肉都不能顿顿吃的破落户,就连同学都是农民工孩子,他不愿意和那些人交朋友,他惶恐极了,真的以为自己从今往后只能成为人下人,他太想重回以前的生活。
一个习惯了高档次生活的孩子,是不可能满足跌落泥潭的日子。
他受够了教育设施不完善,学校老师都操着半普通话半方言的学校,受够了衣衫破旧的农民工子弟同学要和他做朋友,他宁愿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宁愿不与任何人交流,甚至去求赵家,甚至将未烟手上还有一笔钱一些股份的事情都出卖给赵家,以换取优渥的生活。
这些未烟都知道。
只有未阑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一听到「普通中学」这四个字,未阑急眼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属于那里,那不该是我的生活。
未烟并没有对他生气,只是抬眼睨他:什么该是你的生活?你心里清楚,无论是以前的未家,还是后来的十梓巷,又或许是赵家,都和「本来是你的」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一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很冷静很沉稳,也很无情。
未阑却顿时脸色惨白。
咖啡馆里为数不多的几人已抬眼朝这边好奇地看,未烟冷声说:坐下。
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骨子里性格像他父亲,冷静沉缓,看似温和,却不容抗拒,像是天生的领导者。
未阑被他一说,就忍不住腿肚打颤,咽了咽唾沫还是坐下了。
接下来,未烟说的话,让躲在角落偷听的祁燃都禁不住震惊。
他说:未阑,在我离开赵家那天,我问过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你还记得吗?
未阑点头。
他又说:那是我最后一次把你当作我的弟弟,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晓得,只是可以装作不晓得,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你选择留下,从那时起,你就不是我弟弟了。
哥!
未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未烟神色平淡,接着说:我其实恨过你,我父母感情很好,我怎么都想不通你会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你的存在一度向我证明,我父母的感情是有瑕疵的,我这个人有感情洁癖,只相信纯粹唯一的爱,你的存在让我信念崩塌过。那时候我就开始疏远我父亲,我觉得我父亲不忠诚。
我尝试过接纳你,努力让自己承认你是我弟弟,我在努力学习如何对弟弟好,可就在我以为我学会了的时候,我父母离世了,我想,如果我学不会成为你的兄长,至少可以承担起我父亲该对你负的责任。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离世后,委托的律师却将所有能动的资产都填了我的名字,而你他什么都没留。
律师告诉我
他抬眼对着未阑,神色很平和,没有任何其他情绪,一字一句地说:他告诉我,你不是我父亲的孩子,我父亲从未出轨,你我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你顶多只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罢了。
未阑怔怔地看着未烟,他眼底并没有得知答案后的震惊,只有害怕。
未烟一眼就瞧明白了。
他抿了口咖啡,转眸去瞧窗外的绿荫,想着自己似乎忘了问祁燃这节课有多长,什么时候下课,但算算时间,应当差不多了。
没再给未阑调整情绪的时间,速战速决般开口说:你没有很惊讶,你都知道了,所以你帮赵家的时候,我并没有很生气,因为你从不是我们未家的人,你帮她是为了你自己,谈不上背叛。
哥。
未阑双唇颤得厉害,不知该怎么说。
不要再喊我哥了。未烟声音很轻,却说着重如千钧的话:你该姓周,不姓未。
说着,未烟就要起身,准备去旁边的教学楼看看祁燃什么时候放学,却被未阑一把攥住手腕,力道很大。
急地祁燃险些掀桌子冲过去,但他忍住了。
哥,不是的,你是我唯一的哥,就算没有血缘,可我喊了你那么多年的哥,你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总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一点点感情。
他眼眶通红,这张秀气的,却藏着疯狂偏执的脸一点都不像未烟,更不像他父亲,未烟看着只觉得心烦气躁,隐隐觉得胃里翻涌,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
人的潜意识就会对他人评价出好恶,这是本能,他第一次见到未阑的时候,对方不过是个两岁的孩子,可他就是本能的不喜欢。
可对方喊了他那么多年的「哥」,这是毫无疑问的。
他只是叹气,垂睫看着男生,然后拨开他的手。
这件事不是今天我才知道,爸妈去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可他还是照顾着未阑,为什么呢?
因为他还不知父母离世真相,未阑一直劝他不要再查,不要再查了,甚至几次三番阻拦他,他起初也只是以为未阑想要安逸富裕的生活,以为他在逃避,可知道一切后,未烟就明白了。
未阑的激动情绪暴露了自己。
真相似乎已显山露水,但没有证据,彼此却心知肚明。
未烟:如果真的是你我会亲手送你进去。
说完,他去前台结账,大步跨出咖啡厅,却在咖啡厅和教学楼之间的那条曲折廊桥上看见单肩背书包的男孩子。
夕阳逆照在少年身上,勾勒出一层金边,他穿着干净的白T,浅色的休闲裤,黑色的额发被风吹开,露出一双亮澄澄的杏眼,浅色的眼珠像是剔透的宝石,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阴霾和瑕疵。
一笑,唇角就绽出两弯梨涡,双唇开合,露出一点虎牙。
朝他跑来就是一个熊抱。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没推开他。
男孩下颌蹭着他颈窝,声音柔柔的,像是撒娇。
哥哥,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啊,我们回家吧。
未烟紧绷的身体渐渐缓下来。
好,我们回家。嗓音甚至有些轻颤。
他没有看到,少年抱着他,从他颈窝间抬起脸,眼眸阴鸷地瞪着从咖啡馆追出来的未阑,像是一头护着自己珍宝的恶狼张牙舞爪地在警告鬣狗。
作者有话说:
战斗燃:生气╰_╯!!想送臭弟弟蹲大牢!
第53章 哥哥冤枉我了
未烟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虽然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但走在路上都是失神的状态。
祁燃叫了代驾,哄着哥哥陪他去了一趟公司。
未烟知道祁家大哥给了祁燃一家公司, 让他练手,但没想到会是映影娱乐。
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工作缘故, 未烟偶尔也会来映影,但他是白天来,祁燃是放学后才来, 所以没碰过面, 祁燃也没说这件事。
一转头,小崽子不但成了他房东,还成了他顶头上司。
映影娱乐绝对称不上小公司,注册资金高达十个亿, 居然拿来给大学还没毕业,毫无经验的祁燃练手?
难以想象,祁氏到底有多大的资本,经得起这么作。
但二世祖祁燃没什么感觉,反正他现在只是挂了个名, 公司内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没什么需要他插手的, 就算重大决策拿来问他, 他转头去问他爹就行了。他爹最心软了。
祁燃一路叽叽喳喳给未烟讲笑话,给他说这几天的倒霉事,企图哄他开心。
未烟听得心不在焉, 敷衍地「嗯」了几声, 祁燃都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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