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他沉迷狗血剧情(45)
比起少年炽热激烈的吻,男人的吻更温柔,却带着缱绻绵柔的情意,像潺潺水流蹚过剔透的玉石。
祁燃被吻地晕乎乎,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哥哥主动吻他,刺激太大了,他只能笨拙地回应,被男人引导,双臂想要环上男人细窄的腰,可他不敢,他怕自己一旦抱住他,就不想他走了,或者说自己宁愿挂科,也要抛下一切去陪未烟。
分明只离开一周,可祁燃却莫名心慌。
被未烟吻了好久,分开时,他看着对方湿润的薄唇,不自觉咽了咽喉咙,男人却笑着揉了揉他头发。
微哑的嗓音缭在耳边,带了点笑意:怎么?傻了?
我我只是太意外了。
纯情男大学生是真纯情,完全没了那一夜的狂浪模样,呆愣愣地看着哥哥,眼睛都不会眨了。
未烟笑了笑,从脖颈上取下挂在项链上的戒指,本想套在祁燃无名指上,却顿了一下,转而塞进祁燃掌心。
怕拍戏的时候弄丢,你帮我保管吧。
祁燃愣愣地点了点头,这枚对未烟来说很重要的戒指又回到他手上,倍感亲切。
上辈子,未烟急匆匆拉着他去领证,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将戒指套在他手指上,说着难得温柔的话。
祁燃觉得鼻腔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涩。
他看着未烟含笑的眸,又凑过去亲了下对方唇角,克制着自己想将人抱进卧室,压在床上的想法,舔了舔唇说:好,我等你回来,回来后可不可以后面几个字说的声音太轻了。
什么?
可不可以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未烟沉默须臾,又绽开一抹温柔的笑:等我回来再说。
他没有拒绝他!
这对祁燃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励了。
祁燃兴奋地抱着他,抱了好久,直到未烟说再不让他走,他就要迟到了,祁燃才松了手。
那你每天都要给我发消息,好不好?
好。
那那每天至少要发三次消息好不好?我想知道你每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好。
那嗯,每天和我说晚安行不行。
行。
那我发给你的消息你都要回复哦,不能拉黑我。
不拉黑。
那
祁燃,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吧
未烟走了,祁燃忽然觉得这套房子里空荡荡的,有些不开心,他没急着去学校,反正以他的成绩,就算翘课也不影响总分。
他走进未烟的房间,在未烟床上打了个滚,觉得呼吸都是未烟的味道,才安心好多。
未烟
主动吻他
未烟,主动吻他!
他做梦也想不到!
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浑身沾满男人的气息,才罢休。
想着那天晚上的临门一脚,又忍不住懊恼。
鬼使神差地拉开床头抽屉,愣住了。
空荡荡的。
都扔了??
一盒也没给剩啊!
未烟离开的这几天,没人监督的男大学生学会了天天翘课,埋头在公司里。
除了每天给未烟发消息,所有时间都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
每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他就开始等未烟下戏后给他打视频电话,他不敢主动打过去,怕打扰未烟工作,只能等。
视频那头,未烟刚下戏,妆还没卸,衣服也没换,神情有些慵倦。
祁燃笑着说:师尊,要注意休息呀。
未烟笑着点头,通过视频发现他还在办公室,就问他怎么还不回家睡觉。
祁燃就撇了撇嘴,满眼委屈地说:没有师尊抱抱,徒儿夜不能寐。
未烟又笑话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吃奶吗?
祁燃连连点头,害羞道:只吃哥哥的。
未烟:
他们通话时间不长,未烟晚上要拍夜戏的时候,只能抽空和他聊几分钟,晚上不拍戏的时候,祁燃也担心他没时间休息,会主动挂电话,又忍不住给他发了晚安,然后继续低头伏案。
祁燃很羡慕那些煲电话粥的小情侣,以前很不能理解,谈恋爱居然要聊那么久吗?聊什么话题啊?不会无聊吗?
现在才明白,和喜欢的人聊天,说什么都是有趣的。
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真的和小情侣一模一样。
祁燃很清晰地感受到未烟对他越来越温柔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就喊他滚。
对待感情,祁燃不迟钝,他很明晰自己爱惨了未烟。
以前,他爱他,是想时时刻刻和他抱在一起,想亲他吻他,想和他上床。一直不能如愿,他也很累,渐渐的,他也疲惫到在爱上淋了些怨与恼。
现在,他发现,他爱未烟,是想和他上床,也想和他说话聊天,就算不聊天也没关系,各忙各的也行,只要从桌案前抬眼,看到爱人就在眼前,彼此相视一笑,他也觉得满足。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爱一个人,是爱上这个人的一切,他的美好他爱,他的伤痛创口,他也爱。
爱他的完美,也爱他的瑕疵。
挂了电话后,诡异的笑容一直持续到经理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映影的经理是个加班狂魔,但他很不理解祁燃有什么好加班的,现在只是熟悉阶段,还有祁烨帮衬,这么努力倒没必要。
祁燃说:你不懂,你一看就没老婆。
经理:
祁燃又说:对啦,以后能不能不要给未烟接那么多需要熬夜拍的戏啊,我怕他累坏了。
经理继续:
经理:祁总,你是希望未烟以后就当偶像花瓶,还是希望他在这一行能扎稳脚跟,冲击影帝?
祁燃懂得其中利弊,只好皱眉说:那好吧,那他是不是以后要经常进组啊?
不用经理回答,他也明白,答案是肯定的。
祁燃透过顶楼的落地窗朝南望了很久,经理觉得他很像一尊望夫石。
经理连装都不想装,做作地咳嗽两声。
祁燃一蹦三丈远:你不会感冒了吧?你别传染我啊!感冒一天两天好不了,我家哥哥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会害我不能抱老婆睡觉的!
祁燃也不是总这么不正经,经理表示为了高薪他还能忍。
经理向祁燃汇报了近日沐晨娱乐的情况,大致就是偷税漏税证据确凿,还有旗下艺人私生活混乱,甚至还有几个吸`毒被抓的,可以说是距离倒闭进局子一步之遥。
祁家什么也没做,但态度很明显,赵氏的对家无论做什么,祁家只会支持。
而沐晨娱乐是赵家发家的根基,一旦出问题,赵家基本就完了。
作为沐晨娱乐的台柱,凌霄自然问题也不少,现在他还没出事,只因祁燃还不想处理他。
经理不解:违法的艺人被封杀,那部剧确实就上不了了,但对我们映影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其实不用担心未烟,这部剧他的戏份不多,就算上不了,影响也不大。
祁燃却说:可是哥哥很努力,他真的真的很努力啊,等这部戏上了之后,再处理沐晨吧。
经理依旧不解。
祁燃忽然羞涩低头:emmm,我也有私心,这可是我和哥哥的故事啊,素材出来之前不能动,我还要等c站up的cp剪辑呢。我可花了两千块啊!
经理已经不想理解了。
祁燃只是刚开始适应,交给他的事情没那么多,他忙是因为已经猜到未烟那些不肯和他说的秘密是什么。
他只是想帮他,想解开哥哥的心结。
学校那边除了必须去上的课,他基本能逃就逃,除了在公司处理这些事,他还去了一趟郑医生那里,补全了那个故事。
当然,郑医生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还有些秘密是掩埋在未烟心底深处的,谁也不知道。
郑医生说:他那时候还小,对治疗也配合,要治疗心理上的问题,肯定要了解他的全部,包括美好的回忆与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们坐在楼下的廊椅上,这家医院其实平时没什么病患,接触的都是「大客户」,也就是心理问题极其严重,又有大把资金来治疗的病患,因此平时很闲。
郑医生从兜里摸出一包烟,他平时是不抽烟的,说话的时候也神态轻松,唯独对未烟这件事,他一想起来就愁地眉头直皱。
抽吗?
他递了一支给祁燃,祁燃接过,就着郑医生递来的打火机点燃。
郑医生深吸一口,笑笑说:其实做我们这行压力也挺大的,病患的心理问题能否解决是一方面,我们平时还要听那么多负能量的东西,人的承受能力不是无限的,都有一定阙值,一旦超出负荷,就算是医生,心理也会承受不住。
我见过很多病人家属,他们起初都是关心病患的,但时间久了,面对一个总闹出问题的精神病人,就算是再爱,也会疲惫,也会放弃。那时候,小未烟身边没有别人了,我就让他一直跟着我,他会给我帮点忙,因而,他也见过那些人间事,那些冷暖情,他已经没有亲人会问他健康状况了,也没有人会渐渐消磨耐心,对他态度大变,但他都从别人身上看见了。我想,他应该是在意的。
我不会。
什么?郑医生抖落烟灰,转眸看他。
祁燃沉默着又学着未烟的样子,吸了口烟,这支烟和未烟平时抽的是同款,他似乎能从这支烟里感受到未烟的气息。
平时傻乎乎的男孩子这一刻面色沉稳,转头看着郑医生,然后笑笑说:我是说,我不会变,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无论他怎么样,我都会在他身边。
郑医生理解不了没关系,或者他会觉得眼前这个男孩在说大话。
郑医生能看出来祁燃喜欢未烟,祁燃对未烟来说也是不一样的存在,但人生很漫长,年少时的许诺保质期有多久,谁都说不准,要不然也不会有什么七年之痒这个奇怪的词汇。
当初爱,是真的爱,曾经的许诺,也是诚挚热烈的,可后来的放弃也是真的,不爱了也是真的。
祁燃不需要和别人解释什么,他重生了一次,爱了未烟两辈子都放不下,他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却还是固执地要去喜欢未烟。
所以,他很笃定,自己会爱未烟一辈子,会永远守在他身边。
郑医生说,未烟留在国外三年,一直很配合治疗,却收效甚微,或许是他自己要放弃,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对郑医生告别,结束了这趟旅程,回了国。
郑医生说:我知道,他是怕我也会像哪些家属一样,终究有一天会受不了他,他才离开。我毕竟是个医生,承受能力不会那么脆弱,要不然也不会干这一行,但那孩子太懂事了
起初,郑医生会定时给未烟打电话,用以辅助治疗,但到后来未烟不但不再接受这种方式,甚至心底开始掩藏秘密。
一个心理有障碍的病患,不愿意对医生吐露心声,就意味着这场治疗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郑医生很生气,又很愧疚,最后只能按时给未烟寄一些控制药物。
对吃药这件事,未烟倒是没有拒绝,他很乖,自己也控制的很好。
但这一切都是表象,只是看起来如此。
祁燃的思绪飘回了上辈子,重生了一回,他心思要细腻很多。
他想起来未烟总是要吃一种药,不是每天都吃,但频率越来越高,每月服用一次的时候,祁燃注意不到,每周服用的时候,祁燃也不曾留意,到后来,未烟每天都吃,甚至一把一把地吃。
引起祁燃注意的时候,男人只说是维生素,那确实是装维生素的药瓶。
可能那时候,祁燃就觉得奇怪了,但又不知道哪里怪。
他撒娇着凑过去,说自己也想吃,感觉也缺维生素,未烟却警铃大作,手脚慌乱地将药瓶收起来,怒瞪他:要吃自己去买,这是我的。
就好像那不是维生素,是什么毒药似的。
郑医生平时很少抽烟,但说起这件事,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停不下来。
心理干预被迫阻断,药物控制也只是控制缓解,起不到根治的作用,还会因为耐药性,使药物渐渐失去效果。
郑医生看着祁燃,欲言又止,最后狠狠掐灭烟蒂。
你应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说句不好听的,这种病要是被发现,他会被拉到研究室里当作怪物研究,可能还要以他的名字来命名这种病例。我那时候忽然明白了我的导师为什么私下诊治,而不走医院的流程。
这不是什么好笑的笑话,祁燃指尖夹着的烟已燃尽,烧到手指他也不觉得多疼。
他和未烟相处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呢?
他忽然想起来,未烟经常大半夜离开家,一个人不知去了哪儿,又在阴沉沉的暴雨天,浑身湿透地回来。
他也想起未烟常常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顶楼天台上,反锁天台的门,不让他进去。
他还想起,未烟手臂上一道道伤痕累累的疤,新的叠着旧的,狰狞可怖。
从来没有什么系统惩罚,全都是祁燃幼稚的幻想,也是他潜意识里逃避真相的方法。
一旦真相令人难以接受,就习惯用一些美好的童话故事当作颜料,在那张布满疮痍的画布上绘出色彩,用来遮挡斑驳,可伤痕并没有消失,只是被藏起来了。
祁燃觉得自己以前没那么爱未烟,他那时候爱他漂亮的容颜,说的好听是一见倾心,说的不好听就是见色起意。
他从洋楼走出的时候,神情恍惚,想了很久,还是给未烟去了一个电话。
未烟接了,他能听到背景里嘈杂的人声。
他听见未烟对一旁的人说:麻烦稍等一下,有点急事。
未烟很清楚祁燃没急事不会给他打电话,男孩子很在意他,很怕影响他工作。
喂。
男人声音很温润,很好听。
根本不像是一个罹患精神痼疾多年的病人。
就如郑医生说的他控制得很好,他很努力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祁燃鼻尖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滴落在脚尖前的水泥路上,绽开一朵朵小花。
他咽了咽喉咙,努力笑着说:没有事,我就是就是
你怎么了?
祁燃能听出电话那头的关怀,和以前的冷待不一样,他的爱人在关心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祁燃摇摇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就是想你了,想你回家给我做饭,这几天在外面吃的不开心,那些厨师做的,都没你做的好吃。
电话那头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祁燃,你回家吧。
回家让顾阿姨给你做饭。
我不,我要吃你做的饭,你过两天就回来了,我,我去接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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