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重生以后全文(42)
后面,张一诺估计是演的太久不想继续了,他爬到林父林母面前满脸哀戚,说林语若的身体有妖邪入侵,要让法师做法驱逐。
林家两位老人听了这才抽抽噎噎的放开林语若的尸体,整个屋子哀愁一片。
连苏面色淡然平静的走过去开始施法,其实,他只是个孤魂野鬼,执念未了前来寻仇。
至于法事他肯定是不会做的,但是用些障眼法来迷惑几个凡夫俗子他还是能做到的。
就这样,他施了些术法把一场法事糊弄了过去。
林家父母哭也哭累了,看着女儿的尸体更加伤心,林母后面只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张一诺赶紧让人将林母服下去,又规劝林父也去休息,说明日的丧礼还需二人出场。
最后林父也下去了。
张一诺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面上闪过莫名神色,连苏看在眼里,没有任何言语。
是夜
林父暴毙。
翌日
林母得知消息后经不住双重打击整个人直接瘫了,卧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原本今日定的林语若葬礼硬生生变成了父女二人合葬之礼。
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消息第一时间就飞遍了赤油村大街小巷。
第48章 白骨怨
某处茶楼一脚。
俞宁一身淡紫锦袍一派悠闲的坐在那里,苏晏知与他对面,二人摆一壶小酒,吃两碗小菜,顺便在听听周围人绘声绘色的离奇故事。
你们知道吗,首富林家父女先后都暴毙而亡啦,真是太可怕了,听说他们做了不干净的事,冤魂来找他们索命啦。
不至于吧,林老爷子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啊,这么些年他的商铺都挺规矩啊有人插嘴附和。
这个谁晓得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听说是她的女儿先死的,听他们府里人讲啊,他女儿生前老是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眼前晃悠,结果没人信,都当她病了,谁知道是真的啊哎呦真吓死我了
什么奇怪的东西?立马有人围着那个先开口的人打探,他的话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哎呀我哪知道,我也是听说,听说林家小姐生前老是看到鬼怪一类的怪象,这不没多久就死了唉,我跟你们讲啊听府里的人出来说,林府之前死过人的哎哟老可怕了
而且林小姐死法古怪的很,在洗澡木桶里不声不响的死了,整个府里没有一点声响,你们看啊,那洗澡桶平平常常哪能死人啊而且是没有一点痕迹的死啊
他们都说是闹鬼了跟之前府里死的人有关奥
俞宁听了半天抬头看看苏晏知,挑高眉毛,咂了一口水:你说咱们到底有多衰啊,走哪里都有事故发生?
他与苏晏知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有怪事发生,难道他们两人是怪人?
这样不是挺有意思么?苏晏知不紧不慢的开口,人间多痴怨,要是天天无事发生那这些凡人都可以得道成仙了。
俞宁笑的眉眼弯弯,是挺有意思的,如果哪个地方都很太平,他跟苏晏知二人也觉得无聊。
林府。
表面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但是真正的掌权人心中是一片清明,不爱的女人死了,手握银子的老丈人也被他精妙的安排给送去黄泉路了剩下半死不活的老妇人能耐他何?
张一诺看着仆人忙里忙外的倒置白布丧花,心中隐隐激动,他失去过一些东西,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现在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身份,地位,财富,以及别人的尊崇与仰望。
没有爱情不可怕,可是如果没有以上那些,那他活着一辈子该有多憋屈多难过。
他静静的看着管家仆人忙里忙外的布置丧事,心中是怎么也伤感不起来,从今天开始,林家,才是真正的属于他。
昨夜,林父伤心难耐,他亲自端了一碗茶水给他,劝他不要太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就这样,他的老丈人就一命归西了,他又仿照林父的笔迹写了一份遗书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他忍辱负重这么些年终于彻底的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
半晌,他轻吐一口气,这个家从现在开始才是他的啊,不枉他做了这么多。
其实林语若再爱他,他的心中始终有一点不能释怀,那就是他是倒插门过来的。对于他这样自尊心极高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加耻辱。
在林家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林语若想尽一切办法挽住她的心,又小心的桃讨好着两个老的,他活着这么久每天都是身心俱疲。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老天开了眼,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光明正大的拥有一切。
张一诺嘴角缓缓扯出一丝笑,那是最后胜利者的笑。
他的身后不远处,连苏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家亲戚赶过来询问缘由都被他轻巧的搪塞了。而且他拿出伪造好的遗书软硬兼施最后大家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就这样丧事在一天中吹吹打打的办了过去。
入夜
棺材安放处。
张一诺立在那里,一天一夜,两个人的身亡结束了他往后一生的桎梏,他拿起黄纸一张张的点燃投进火盆里。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不爱,人死了,也是要给她烧烧的。
张公子对夫人真是情真意切,令人感动。身后一道温和的声音想起,他惊的回头。
是连苏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一身青衣,五官美的脱俗出尘。
不知怎的,张一诺在看着这张脸时忽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他细细端详这张熟悉的容颜,心中久违的情感一下被勾了出来。
如今,再也没有人可以约束他了,也没有谁能令他有所顾忌了,他也不用在隐瞒心中所思所想了。
昏暗的灯光下,连苏那张俊俏的面庞,让他心中为之一动。
连带着说话声音也软了不少: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是现在的自己。
这倒是真的,连苏心中冷笑,林语若确实算得上是张一诺的引路人,没有她,他现在哪能光环环绕,众人追捧?
真是遗憾,如此伉俪却要人间分离,都是连苏不好,没能及时阻止。他说的情真意切甚是惋惜。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几天我对这句话很是有体会,我与她的缘分大抵只有这么远,但我还是会想着她并且过好往后的每一天。张一诺看着连苏的眼睛,眼中是对往后的坚定。
连苏与他对望,过好往后的每一天?
也是,现在没有谁可以成为他的威胁,他想过不好恐怕也难吧。
没想到自己杀了林语若到间接的助他成了一切。
法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不知是哪里人许?张一诺在度开口。
连苏心下一惊,这是在试探自己?
不过,他既然来了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那些背的滚瓜烂熟的词信口就拿来:我无父无母自幼是师傅在村口捡到了我,与我有缘,便将我带回好生抚养悉心照料,待我大写便将一些仙门术法传授与我,我这才有机会入此门径。
他说的极其自然,尤其是提点师傅二字时眼里全是感念与敬重。
他没有撒谎。
这是张一诺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得出的答案。
他不是子阡。
张一诺心中松了一口气,复又觉得高兴。
觉得老天一定是在眷顾他,又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在有生之年可以在次遇见一个跟子阡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一次,他是不是可以好好把握,圆了自己心中那份遗憾?
你真幸运可以遇见师傅,而我就不同了他说着看了看连苏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复又笑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或许我也是幸运的,在那么几年里,我也遇到过一个人。他静静地说着。
连苏看着他心中一紧。
他长得同你一样好看,关键是,他对我特别好。张一诺似乎陷进往事里
那几年我们虽然贫穷,但是我与他再一起很快乐,是真的很快乐的那种,你知道吗,有那么一个人真的可以让另外一个人放下全身心的去与他畅享世间的一切。
那个人呢?连苏忽然插一句。
张一诺顿住话语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抬头看夜空,低沉着音调:他死了
怎么死的?连苏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全身都在控制身体的发抖。
张一诺没有看他,他已经陷入往事,喃喃道:因为意外。
你知道吗,世间有幸运的事也有意外的事,遇见他,是我的幸运;他死了,是我的意外。
因为意外,我站在了这里,也因为意外,我将永远在思念中想着他。
张一诺看着黑乎乎的天空,今夜无星辰也无风,一切都那么静悄悄,让人的思绪一下就飘摇到久远之前。
子阡与他的欢闹画面闯入他的脑海,他在屋内画画,自取在旁边的厨房做饭,他画好了,子阡的饭也做好了,他端着热气腾腾的米饭到桌边温柔的喊他过来吃饭。
而他与他对视一笑收了画卷,走过去,二人围着一张破木桌子,两份素菜吃的无比香甜。
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控的因素,他天生就注定不能平凡的待在那个山沟,世间一切就开始颠倒流转了。
连苏看着他,眼中涌起雾气,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心底涌出的酸楚情绪,张一诺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虽然,他没有直白的把名字说出来,但是,他复述的一切连苏已经知道,那是他们曾经相处的时光。
他爱自己?
连苏心底忽然有一刻动摇,他真的爱自己吗?
他现在的样子他的表情,张一诺以前也是在这样的夜中思念自己的吗?
连苏有些不确定了。
你很爱他?像是问他,又像是再问自己。
张一诺终于回过眼:爱。那几年我想我将记一辈子。
连苏心底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他说他爱自己?
他们再一起的那几年他会记一辈子?
连苏只看他,不在说话。
张一诺忽然从袖口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连苏呆了。
这是一块木质雕刻的玉佩,那是当年他替张一诺刻的。因为他们他手头没有多少银子,张一诺又是个文人,文人腰间佩玉,他也想给张一诺弄块玉戴戴,可是条件不允许,他会雕刻。
某一天
他去林间恰巧看见一颗大楠木,他便锯下来,截了其中一块,挖出一个圆形的造型里面刻了一条龙与凤交缠再一起,背面他可是张一诺的名字,又用红色的流苏坠在底下,顶端打个结。
除了质地不同,它的形状样子跟玉佩好无差别。
他记得他将这块木质玉佩送给张一诺时,他拿过来看了好久,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连苏那时就想,这辈子,他一定会跟眼前这个男人甘苦与共,不离不弃。
后来,连苏确实做到了,但是张一诺却
连苏看着手中的东西,收回思绪,稳住声线:这是什么?
这是他曾经送我的,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它与你有缘,赠与你纪念,毕竟也算相识一场。
这怎么好,这是你心爱之人的东西,我怎么好夺人所爱?连苏后退一步,婉言拒绝。
说实话,我虽然想他,可是每次看到它我都会分外难过,它在我这里我只越发想念他,每次想到都止不住的难受,难道
他话锋一转法师你想看着我一介布衣整日在忧伤难过中度过吗?
张一诺声音恳切真诚,连苏忽然心中动容,他伸手接过那枚自己亲手雕刻过的木质玉佩,上面的流苏在岁月的侵蚀中已经变了颜色。
多谢公子相赠。连苏对他微微一笑。
张一诺见他接了下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温言笑道:赠予有缘之人,无需言谢,法师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连苏看着木质流苏玉佩微笑不在言语。
房中。
一个中年男子半跪着对着张一诺,低声道:公子,已经核实过了,对方确叫连苏,早年被元德法师所救
听完对方的回报,张一诺沉声: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在不久前,他已经自行判断知道连苏不是子阡了,如今在听到回禀自然心中更加踏实。
也是,人死了十几年了,长得像的也不是没有,他实在是多虑了。
既然连苏已经确定不是子阡,那就好办了。
他可以放心的与他在一起,心中那些被埋藏的情感秘密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接口了。
张一诺看着远处,嘴角再度上扬,他的春天又要来了吗?
第二天
林府
林语若与他父亲的遗体被拉去火化烧成了灰,张一诺将二人的骨灰装在一个小盒子里,立了排位,林夫人经不住打击彻底一病不起,张一诺假意去看了一眼,心中暗自高兴,瞧她那个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的,无需自己再动手,她自己就要油尽灯枯了。
他命人将林夫人安置在偏方内,找了一个小丫鬟随意照看着,几天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能熬多久就是多久吧。
出了房门,他一派神清气爽。
今天,林府的一切花花草草假山顽石看起来都是那么清奇美好。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府邸也是这么美!
这一天张一诺换了一身新衣,内搭黑色刺金锦缎外罩紫色刺鹤华袍,腰间宽腰带相束,大拇指间一枚祖母绿镶金扳指,黑发用金色发冠竖起。
以后,他就是这诺大府邸的掌权人!
夜中。
连苏起身,他睡不着,遁着琴声一路寻去。
花园里
一道人影坐在那里面前一架绝世好琴,细长的指尖抚出一阵阵令人醉心的乐符。
连苏站住,看着那人影。
是张一诺。
其实他听见琴音就知道是谁在弹的了,当年,他们二人在一起时,张一诺有一把破旧的木琴,音色虽不佳但是练手把玩还是可以的。
这首熟悉的曲子就是那时张一诺与自己相识后替自己作的,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韵律。
透过幢幢树影,他看见那个男人宽大的背影,他在很用心的抚琴。即便他现在看不到张一诺的手指他也可以想象的到,这双手在琴弦上拨动时的潇洒灵活。
连苏心中一时软了下来,他定定的看着张一诺的身影,忽然,咔嚓一声,二人皆是一惊!
连苏面前的树枝忽然断了一根,张一诺的琴声也在此时止住。
他回头,连苏与他对视。
二人相视无言。
半晌
张一诺起身像他走来,他穿了一件月灰色长衫外批一件蟹青锦袍,黑发散落垂在眼前,一身装扮松垮悠闲别有一番情味。
连苏看到后微微别开脸,他居然觉得今晚张一诺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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