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25小时by打字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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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只是说说也好,秦峥仍然从未向沈苫以外的任何人表述过自己的这些设想。一方面是因为这些设想确实只是设想,还谈不到梦想的高度;另一方面,是因为回溯历史,看起来便长了一身反骨的秦峥其实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叛逆得彻头彻尾,而如果将那些五花八门的想法放在一起,总结一下,便会发现它们有着惊人的相似点:都是些他爸不会让他学的专业。
    很长一段时间里,秦峥几乎在任由父母摆弄自己的人生。
    这趟冰岛之行,沈苫是为了寻找终途的意义,秦峥又何尝不是在追寻有关自己人生的答案。
    坐在这里休息得差不多,Jeff伸了个懒腰,起身向二十米开外的秦峥走去。
    他或许和二少爷说了什么,沈苫视力极佳(竟然仍然视力极佳,本人也大为叹服)地瞧见秦峥似是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片刻后,又被Jeff勾肩搭背着抬眸看向沈苫的方向。
    厚脸皮如沈苫,甚至自然地对他挥了挥双手。
    青年学者放弃研究土壤走过来了。
    沈苫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峥在间歇泉喷发的背景中一步一步踩着黑色土壤靠近,直到人家站到了自己面前,他才懒洋洋屈起食指,撑着脑袋与人对视:Jeff和你说什么了吗?
    嗯,秦峥点头,语气平静,他说你爱我。
    沈苫缓缓睁大眼睛,沉默之后,仍然还是呛了两下才慢吞吞开口:英国人也这么没谱爱造谣的吗
    秦峥扬起眉梢:这是谣言?
    沈苫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坦诚道:好吧,不完全是。
    有关真爱是否永恒,他刚才的回答点到为止,和他之前向秦峥求爱时表达的内涵一致。
    但直接说出来还是会有些扫兴。
    但沈苫还是决定扫兴一下,于是便把上面这四句话完整地告诉了秦峥。
    但他没想到秦峥却还是笑了,而且笑得好像有点过于开心了。
    沈苫:你笑什么?
    秦峥:你刚才说了什么?
    沈苫有些糊涂,重复道:我说了什么?
    秦峥:你说,你向我求爱。
    沈苫的眉头仍然迷茫微蹙,他眨了眨眼:怎么了?
    秦峥伸手捏住男人触感极佳的两边脸颊,向外扯了扯: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非常希望你是把自己伪装成在伪装中国人。
    语义好复杂的一句话。
    沈苫费力地眨了眨眼,终于明白过来:我用错词了?
    求爱,指在雌雄个体之间、交尾之前的所有预备行为。
    求爱过程中所表现的行为称为求爱行为,但求爱行为所达到的生物学意义,是雌雄个体在一定的地方相会、两者间相互攻击和相互逃辟的克服、调节两者交尾的准备时间。作为求爱行为的一个环节,表现于求爱给饵和营巢求爱,以及气味信号的交换等许多方面。
    来自百科
    我确实用错了,沈苫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某行字眼皱起眉头,求爱指的是雌雄个体,那同性之间该用哪个词语?
    半晌没得到回复,沈苫抬起眼皮,意外地对上秦峥深沉的眸色。
    好半晌过去,秦峥终于开口,但他说的却是:我能吻你吗?
    沈苫挑眉:你在问我?
    没,秦峥垂下头靠近他,我在预告你。
    装模作样。
    秦峥的眼睛很漂亮。
    在这双点漆如墨的眼睛出现于近在咫尺之地时,沈苫第无数次想到。
    然后他意识到秦峥真的吻了他。
    和过往不一样,这一次他们的嘴唇紧紧相贴,但却好像仅仅只是相贴。沈苫可以察觉到秦峥的呼吸,总体匀长,但不知到底是因为他们脚下是活火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渐渐地,秦峥的呼吸似乎也开始有些难以掩饰的急促。
    那一瞬间沈苫在冰岛凌晨的风中想到了很多。
    他想起他们共度的那些混乱颠倒的晨昏夜晚。
    秦峥总是执着于问他对哪一次相见更加印象深刻,沈苫每一次的答案都不一样。他钟情于巴塞罗那的灿烂,忘不掉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鲸声,与此同时,他也像秦峥一样,最后总会忍不住回想起在赞比亚简陋而温暖的居所里,他们于夜色四合下坦诚拥吻的模样。
    在那之前,沈苫从未允许任何人吻过他的嘴唇,而那甚至只是他与秦峥的第二次见面。
    而后,沈苫唔了一声。
    或许是察觉到他竟然走神,秦峥这个狼崽子竟咬了他一下,青天白日的,他却胆大妄为地在间歇泉再一次厚积勃发之时,伸出两只手捧住沈苫的下颌连带后脑,强硬地用舌头撬开沈苫蚌壳一样紧闭的齿列。
    两个人的牙齿相撞出窜到天灵盖的酸涩,情场上的老油条们,竟被冰岛的风一吹,变成了两个不知该怎么接吻的毛头小子。
    沈苫在换气中途忍不住骂道:你疯了?
    秦峥看着他,坦诚至极:快了。
    沈苫侧过脸笑了,片刻后,他又温和地再度看向秦峥。
    为了回应对方的坦诚,沈苫再一次面向秦峥作答了Jeff刚才的提问。
    你相信真爱是永恒的吗?
    从来不信。从来直到你向我走来为止。
    这句话的意思并非是他已经相信了,而是他开始愿意试着相信了。
    这是沈苫的一小步,也是沈苫与秦峥的一大步。
    你能理解吗?沈苫忽然间竟还有点腼腆,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是从无到有,我已经完成了
    历史性的跨越。秦峥接道。
    我理解,他笑着吻上沈苫的眼睛,我爱你。
    夏日灿烂,间歇泉在他们身后喷发。
    爱神降临黄金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文的文案开了,背景回到江城,是大帅哥(超帅)x小美人(超美),一些算计和真情,欢迎预收
    第44章 Ch44 不公平
    #
    我小的时候,性情很糟糕。在托宁湖边,秦峥说道。
    现在不糟糕?和身边翘起腿做思考状的雕塑呈镜像姿态的沈苫插话问道。
    秦峥:。
    好吧,沈苫举起双手投降,在我这里,你的性情岂止不糟糕,简直迷死人。
    秦峥抿住笑意,将手里的面包屑一把全部撒进湖中,只留给沈苫一个迷人的侧影。
    此刻是雷克雅未克的上午七点钟,因为天早早就亮了,街上游人并不算少,但估计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大多数人都想象不到,这两个和游客打扮无异的家伙今日凌晨出发,从黄金圈路过,来回五个小时只为看一眼间歇泉的磅礴,便又在此刻回到了他们暂时定居的雷克雅未克。
    睡意仍然没有袭来,几乎熬了通宵的沈苫眯着眼睛看向那些湖里的天鹅和湖边喂天鹅的人群,在清晨无雾的冰岛首都,晒着太阳,忽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平和愉悦。
    Jeff昨晚不止一次地向我表达他对你的欣赏,沈苫笑眯眯地挤眼睛,我们陛下魅力好大。
    对这等真假参半的恭维,秦峥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若只从表面现象看,秦峥的确很受欢迎,但事实却始终都是想和他说话的人太多,想真正听他说话的人很少。
    我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从大学时就一起创业的那几个同学,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只有冀晨,你也认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秦峥坦白道:我有时候挺羡慕他。
    燕城的二代不少,有像他自己之前说的那位家教优秀、成绩出色的,自然也有大把形象更加广为人知的酒囊饭袋。如果只将富家子们粗暴地分作这两个阵营,那秦峥和冀晨势必会被归于纨绔子弟那一拨,不过他们两个也不算那么纯粹的混蛋。
    藏拙也好,叛逆也罢,秦峥每次考试吊车尾,有一大半原因的确是因为他只是挑着在答题。秦峥很聪明,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不过他更加清楚他的聪明在秦家并不是非常必要的物品至少在秦远仍未被放弃之前,是很没什么必要的。
    在出国之前,秦峥就是这样混着一路升学。除了每次都在重要考试刚好擦边过线,剩下的平时小考,他永远稳坐后排考场,答题到一半就转着笔杆懒洋洋向教室窗外望景。
    相对而言,冀晨其实学习要更认真一些,只是那家伙的人生却似乎总是差一点。
    中考时差七分上燕城重点信雅中学,在父母给学校重装了一栋楼的多媒体设备后跟在二少爷屁股后面颠颠入了学。高考时差三分和他最想去的学院擦肩而过,不过傻人也有傻福,那三分让他买醉一场,但开学后却让他在隔壁学院遇到了他后来的女朋友。对方腐书网出身,虽然家底赶不上他们这些经商的殷实,但人很优秀,头一回叫这家伙也收敛了性子决定上进一把,于是便在女友的鼓励下决定放弃父母安排的出国之路,头铁地撞一撞考研的独木桥。头悬梁,锥刺股,但最后还是差了四分。
    成绩出来的那天冀晨给秦峥打越洋电话,开口第一句便是少爷,我刚才坐在椅子上发了很久的呆。
    不过他也就只叹息了这一句而已,那通电话结束之前,冀晨笑嘻嘻地告诉秦峥,他决定过几天就去他爸的公司上班了,还是这种出路更适合自己,自立什么的,太傻了。
    那段时间秦峥正忙着创业的事,隔着时差没有关心太多,只听说发小后来好像还是分手了,而再次通电话,便是在66号公路上,他的车在汽车旅馆边抛锚,冀晨邀请他回国参加自己的婚礼。
    出身于他们这样的家庭,很多人对爱情的信念都很浅薄,大都是玩够了决定回归家庭,找个家境性情都比较匹配的就直接结婚,再不就是还没玩够但被催得紧,于是仍然选择找个家境性情都比较匹配的直接结婚,婚后继续玩。
    冀晨结婚算早的,而还没等秦峥想明白他到底是这两个答案中的哪一个便惊讶发现,冀晨的结婚对象竟然就是那个半年前与他分手的女友。
    这家伙,总是差一点,但总归在最后拥有了最想要的。
    沈苫耐心地听完他的讲述,歪了歪头问道:你羡慕他什么?
    因为没有面包屑,天鹅们都被另一边更加富有的游客吸引走了。秦峥揣着衣兜看向那群没良心的禽鸟,淡淡道:很多。
    开明的家庭,爱钱但更爱他的父母,以及虽然有时候像个缺心眼但的确非常乐天的心态。
    沈苫把哦拖长音:我还以为你羡慕他有一位上进优秀的女朋嗯,妻子。
    秦峥回眸深深地看他一眼,平和道:这倒没什么可羡慕的。
    什么呀,他这是在说情话吗?
    沈苫笑着弯了弯眼睛。
    秦峥走回他身边,伸手接过沈苫的指尖,牵起他的手将人从长椅上拉起来,两人开始沿着湖边散步。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出生,或者说,其实我的出生的确就是一个不被任何人期待的意外。
    或许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得足够久,秦峥确实已经长大看开了,即使是这样听着便惹人伤心的往事,他叙述的语气也平静得仿佛在讲某个道听途说来的别人的故事。
    我兄长比我大两岁,他自小体弱多病,母亲把所有的爱都投注在了他身上,本来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
    说起来秦母其实也挺倒霉,怀大儿子的过程顺顺利利,但生下来却是个离不开人的病秧子。而在操心着大儿子时,又灾从天降地忽然来了另一个让她妊娠反应非常严重的小讨债鬼。
    不远处有漂亮的欧洲小孩子对着在湖中打架的鸭子大惊小怪,他的母亲由着他在距离湖水近在咫尺的地方蹦蹦跳跳,但手却牢牢地攥住孩子身前身后的衣服,绝不留给托宁湖一丝半毫吃小孩的机会。
    秦峥没忍住笑了一下:我后来有看到过一些说法。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或者说,即使母性真的在上百万年间的进化中被刻进了女人的DNA,其实它也很有可能会在后天被慢慢抹灭。
    并不是所有的妈妈都会真的彻头彻尾、毫无怨言、全心全意地去爱自己的小孩,在一些女性眼中,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根本就是一个来剥削她生命力、和她抢占生机的玩意。
    当然,从某种生物学意义上讲,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且这种想法的产生其实也很正常。抛开人类共同演进的意义,女性的职责并非只是生育,可生育却能在漫长的过程中一步一步毁掉女性。所以如果她们能在先天或后天消除掉那些非必要存在的母性,实际上说不定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进化。
    我不太清楚她是怎么样的,到底有没有母性那个东西,也许对秦远她是有的,但是对我,她可能被激发出来的全是厌恶。
    察觉到掌中牵着的那只手正不自觉地将自己握紧,秦峥没忍住弯起唇角,牵起沈苫被自己稍许暖热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又握得更紧了些。
    他说:有点不公平,不过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短短几句,轻描淡写,说不尽秦家的过往,但那些过往确实具已成为往事。
    所以你想过自己不该存在?
    沈苫问得很平静,就和那似乎什么都能包容的、满含笑意的眼神一样,他的语气不掺任何怜悯,也不带过多的柔情,仿佛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进行发问,而意外的,秦峥竟然也很喜欢他这样置身事外的态度。
    淡淡地,秦峥嗯了一声。
    沈苫接着问他:你难过吗?
    秦峥想了想,答道:从前可能有过,后来还好。
    时间的确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很多当时看起来会让天塌地裂的事情,若干年后回头看去,其实也只是人生的一段经历而已。
    不被期待地自由长大,看起来就像是由我自己塑造了我的人生,秦峥转头看向沈苫,微微仰首垂目,这是我自己的作品,与他人无关。
    这话听起来有点狂妄,毕竟从外人的视角看来,秦峥似乎直到几个月前离开江城国际机场的那一刻才真正做到了去追寻自由。但一个人的内心是不是自由的,并非只能通过行动证明至少对于他父亲那些操控人心的话术,秦峥从未真的放在心上,只是和始终没有找到非死不可理由的沈苫一样,他也缺少一个不顾一切的契机。
    沈苫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想通的?
    秦峥歪过头看了他一会儿,又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市政厅。
    在从维也纳到布达佩斯的火车上。他说。
    哇哦沈苫意外地将眼睛睁大了些,那还真是新鲜出炉的思考。
    那天在火车上、在沈苫发现自己走错车厢之前,制琴师先生经历了不小的一番思想震荡,但与此同时,秦峥似乎也没有停止思考。
    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虽然秦峥似乎从一开始就笃定至极沈苫一定会选择回布达佩斯而非巴黎或其他地方,但当他坐在座位上始终没能等来那个人时,秦峥难道也真的未卜先知地预见了沈苫会看错车厢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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