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再改我方案试试by小饭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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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颂就这么不动声色的退回了朋友的位置,而某些人,脸上沉着冷静,实则心思漫天乱飞。
    阮眠,
    嘁。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江愿起身理了理衣裳,又唠叨了几句,准备走人。
    阮眠极有眼力的接过袁阿姨已经洗干净了的汤罐,自觉又乖巧的跟上她。
    江颂把人送到门口,眼看着江愿就要拧开门把手,突然出声,等一下。
    阮眠和江愿同时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冒问号,江颂已经掉头快步回屋。
    两人傻站了好一会,期间阮眠打了两个哆嗦,冻的嘶嘶哈哈,江颂才回来,手里拿了件休闲外套。
    早晚天凉,多穿点吧。
    壁灯温暖的光线在空气里散成光晕,给他笼上一圈柔和的轮廓。
    阮眠不知哪来的错觉,一瞬间以为他会替自己裹上,等了半天才发现,人家只是单纯的递过来。
    那只手还悬着,被黑色外套衬的有些苍白,干净,劲瘦,凸起的腕骨边浅浅的凹下一块。
    夏虫最后的悲鸣在夜空里低低回荡,风吹过树叶悉悉索索,周围安静的不像话。
    阮眠怵然收神,匆忙挪开目光,之前空缺的几秒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他垂下目光接过衣服,原本想说谢谢,又觉得这样太过生疏,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
    几天之后,毕戎希被全公司通报批评,以品行不端为由开除。
    同样是卷铺盖走人,开除和劝退的性质完全不同,设计圈很小,高端设计圈更小,互相之间即使不熟也多少知道名字,遇到这种八卦消息,传播速度更是会以几何倍速增长,名声一旦败坏,毕戎希在这个行业里怕是很难再混下去,除非换个城市。
    毕老爹气势汹汹的冲进孟周的办公室,要讨个说法,先是以股东的身份要挟,没想到孟周早就受够了他们的德行想踢父子俩出公司,顺势就坡下了驴,一口答应。
    见硬的不好使,毕老爹又开始哭诉,说自己好歹算是肱骨之臣,这么多年陪着公司一步步走到今天,风里雨里不离不弃,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伤了和气。
    孟周冷眼看着,暗自发笑。
    这老家伙除了在创始之初给过一笔钱之外,再没操过一毛钱的心,要说对YH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也就是把那个倒霉儿子塞进来,仗着身份特殊到处闯祸。
    最低谷的时候一直想要撤资,苦于无法,如今知道YH即将和晋元集团合作,眼看着要东山再起,又开始搞什么不离不弃了。
    孟周感激他在创始之初的滴水之恩,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其他,都感激。
    如今毕老爹该得到的好处没少得,儿子闯出的祸还得公司兜着,于情于理,孟周对他们都没有任何亏欠,更不可能松口。
    毕老爹碰了一鼻子的灰,满腔怨愤在指尖隐忍颤抖,最终回到脸上,变成了怪异的笑容,愤然离去。
    临走前他撂下狠话,大概就是你给我等着,糟蹋了我儿子的前程,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孟周只是笑意盈盈的说,慢走不送。
    另一边,阮眠一头扎进工作,致力于把那些小情绪排出脑外,化身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他负责的那两种户型很快就敲定了平面布置,进入选材阶段,他用一种几乎虔诚的态度东奔西走,事无巨细的挑挑拣拣。
    砖,地板,壁纸,卫浴,木门,定制家具等等等,成天四处搜罗样板,一个个仔细拍照上传,在PPT里贴的乱七八糟。
    对于材料搭配,他有自己的方式,不愿意过于依赖想象力或者直觉,他需要利用工具切实的进行对比,以便它们在拼合时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某一件东西单拿出来很好看,但是可能会和整个房子格格不入,相对的,某一件东西看起来平平无奇,一旦放到该在的地方,也会惊人的出效果。
    没有不好看的单品,只有不合适的位置和不懂搭配的设计师。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赶这个项目阮眠再次暂停接单,只需要偶尔处理一下手头剩余的工地和为数不多的跟进客户,倒也得心应手。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在某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他的二手小奔驰失去了右侧的车门。
    事情的起因,是他带着软装设计师一起去建材市场选壁纸,忙忙叨叨一个下午,再回到地下车库时天色已晚,温度降的厉害,妹子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雪纺衫,冻的直缩脖子。
    阮眠想着从后座找件衣服给她披上,结果拎到了那晚江颂给的外套。
    他呆了一会,放了下去,找到自己的递给妹子。
    钻进驾驶室时,江颂的略显苍白的腕骨又开始在眼前瞎晃。
    阮眠一直不太会单手转方向,偏偏又觉得这种行为极其拉风。
    尤其是在看过江颂漫不经心的叼着烟,右手手心摁住方向盘,轻轻松松的转几个圈就能倒车出库之后,更加心驰神往。
    动作酷就算了,那只手还特别好看。
    妹子见他直愣愣半天没有动静,在他眼前摆了摆手,试探着喊,阮老师?
    阮老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拧动钥匙,尴尬的笑了笑,嘶累傻了。
    他决定动用最近被迫修炼出的技能暂时性卸载大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搁置下来,清空脑子,先什么都不想。
    结果这一清,清的稍微彻底了点。
    这个建材市场一向人气很旺,一排排车子停的紧紧巴巴,无论是过道还是车位,都狭窄的非常考验车技。
    他们的车位紧挨着一根方形大柱子,停好之后正好与车头平齐,按理说阮眠也是个行路千里的老司机,偏偏老司机今天脑仁丢了,光剩个脑壳还在发热,心随意动的单手摁住方向盘,想学人家耍酷,方向一个没稳住,尖锐的刮擦声响起,副驾驶的车门蹭上了柱角。
    阮眠猛地踩下刹车,整个人跟着车身前后晃了晃,惊魂未定的感叹,卧槽。
    妹子也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摇下车窗探头去看,还好还好,不严重,你倒一把。
    阮眠揉了把脸,听话的倒车,然后变成了更加沉重的金属碾压声。
    他倒反了。
    车门被挤的完全变了形,等他们成功逃出黄色油漆画的结界时,已经无法闭合,摇摇欲坠的悬在车框上,随着惯性悠悠的荡了荡。
    阮眠,意外。
    妹子,好的。
    等阮眠身心俱疲的从4S店打车回到小区门口,已经十一点多了,空空荡荡的胃传来阵阵造反的前兆。
    居民区的小楼们亮着点点灯火,可惜,没有一盏是为了等他。
    阮眠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为什么身边那么多人在渴望伴侣,渴望拥有一个家,哪怕偶尔吵嘴打架闹别扭,也比孑然一身来的好一些。
    说到底人类是群居的温血动物,大多数对抱团和温度的向往,是写在基因里的天性。
    他本可以忍受孤独,可一旦尝过那些好,贪图和眷恋就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再一天天的枝繁叶茂。
    秋风萧瑟寒凉,阮眠拎着沉甸甸的壁纸样本,伴着夜色走在窄窄的水泥路上,身影被路灯渐渐拉长,猝然变回短短一截后再度拉长,周而复始,形单影只。
    他抬头看了看乌沉沉的夜空,突然觉得有点疲惫,还很没出息的有点想妈妈。
    想找个舒适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短暂的逃离这些凡尘俗事。
    ?
    作者有话说:
    嗯,得了一个新外号,叫干脆面。
    大概就是讽刺我身娇体胖,一捏就碎。_(:з」)_
    第42章
    ▍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脆弱眠趴在床上辗转反侧,憋不住发了条朋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 脆弱眠趴在床上辗转反侧,憋不住发了条朋友圈太南了。
    配图是一桌麻将, 牌面全是南风。
    有时候越累越睡不着, 大脑机械性运作,大大小小的事缠绕徘徊,赶不出去停不下来。
    阮眠翻了个身盯住天花板, 扔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半夜三更,阮妈妈居然还醒着。
    喂, 妈。阮眠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阮妈妈说话时总是轻言细语,听起来就像是落进最柔软的羽绒垫里, 舒适又和缓。
    她待人向来温柔和善,就算是对阮眠的那个渣男老爹, 也没有说过半句不是,偶尔提起往事只是追忆惋惜,不曾怨怼。
    即使生活并不富足,即使疾病缠身, 可她依旧活的优雅从容,从不自怨自艾,那种带着书香气的风骨仿佛镌刻在灵魂中, 永远不会被尘世磨灭。
    已经睡了一会, 醒了,怎么了儿子,睡不着?
    二十好几的大老爷们, 在尘世间摸爬滚打百折不摧, 斗得了客户治得了工长搞得服厂家, 可是在妈妈面前,只消一句关心的问候,坚强碎落满地。
    这种孩子气的软弱就像小时候独自摔疼了屁股,正委屈着呢,突然看见妈妈,所有情绪翻着倍奔涌而出。
    阮眠嗓子一紧,鼻腔直发酸,他赶紧揉了一把,害怕情绪外露,只短促的应了声嗯。
    阮妈妈还是从他浓浓的鼻音里听出了委屈,遇到什么事了?要不要跟妈妈说说?
    阮眠梗着嗓子一回想,好像真没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铺天盖地的委屈似乎来的莫名其妙。
    那些鸡零狗碎的烦恼像一块块小石子,骤然砸一下没什么大不了,揉一揉扭头就忘,可是一下扔过来一把,还是挺疼的。
    思来想去,他决定挑一件最闹心的说,毕竟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
    我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蹭到柱子了,我就想着倒一下,谁知道直接把门挤掉了。阮眠越想越觉得费解,一把捂住脸更加崩溃,居然真的掉了,我塞在后备箱里拉到4S店的,一路那个风,呼呼往里灌
    阮眠欲哭无泪,头都要挠秃了,开了这么多年车,居然在阴沟
    阮妈妈有些焦急的打断他,你呢?你有没有事?伤到哪了吗?
    亲妈就是亲妈,那帮子塑料兄弟情听见这事的第一反应,全都是在片刻的沉默后爆出一阵狂笑。
    世上只有妈妈好。
    阮眠怕她吓到,连忙回答,没事没事,我没事一点也没碰着。
    人没碰着就好阮妈妈松了口气,不是一向开车很稳吗?怎么会碰着呢?是不是最近又累着了?
    怎么会碰着呢?他也蛮想知道的。
    阮眠顿了顿,答不上来。
    反正打死他也不会承认是学江颂耍帅耍秃噜了。
    妈,放心吧,最近没有很累,我已经攒够了钱,咱们等着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去做手术。像小时候妈妈哄他一样,阮眠耐心又温柔的劝慰,千万不要省钱,乖乖吃药,乖乖检查,赶紧好起来,我还要带你去周游世界呢。
    知道了,哎成天唠叨又怕你不耐烦,不说又不放心,千万要注意身体,做这一行辛苦,车里放点吃的,真没有时间吃饭就拿出来垫垫,你胃不好,别总喝凉水
    你儿子现在身体倍儿棒反正比棉花糖那个混球要棒。
    阮妈妈噗嗤一笑,跟只小狗崽子还较劲呢?
    棉花糖是阮眠很久之前捡的狗狗,一只品种不纯的比熊。
    当时是在寒冬腊月里,棉花糖脏的快和水泥地一个颜色,挺着大肚子在街上刨垃圾,那会阮眠没有车,但是也摆脱了出门只靠腿的悲惨生活,骑着小电驴,看见一个灰呛呛的影子一闪而过。
    他用一根火腿肠把棉花糖骗回了家,炖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黄豆猪蹄汤喂它,怕它流浪太久营养不良,没有力气生小狗。
    后来伺候它生产,再给小棉花糖们找到好人家,渐渐的,棉花糖也被养成了白白的一团,乖巧又懂事,他怎么都不舍得送人,最后一狠心,咬着牙办好全套托运手续,给狗子买了一张比他自己还贵的机票,送回了老家。
    阮妈妈总是一个人呆着,有个小生灵陪着总是好的。
    后来,后来他发现棉花糖的家庭地位越来越高,成功越过了自己。
    嫉妒使人面目狰狞,阮眠和棉花糖的感情最终破裂,彻底沦为竞争对手,每次回家一人一狗剑拔弩张的争宠,甚至还会互相告状。
    阮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聊着生活里的琐事,温柔的声音很快抚平了他心底的焦躁。
    阮眠在安心落意中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也没记得定闹钟。
    他睡姿扭曲的趴在床上,攥着手机,屏幕上的电量格闪了闪,最终整个熄灭。
    *
    江颂一早接到工程项目部的电话,没多久,负责人许东强黑着脸,带着助理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江颂一见这人就头疼。
    许东强生了一双三角眼,长得挺横,上了岁数之后眼皮耷拉下来,显得更加凶神恶煞。
    他刚来晋元集团的时候江颂还是个小娃娃,如今小娃娃长大了,突然冒出来压他一头,自然有点愤愤不平,他平时和人相处就喜欢端架子卖资历,用略带教训的口气说话,挺招人烦。
    因为情商不够高,格局也不够大,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工程部负责人,确实挺憋屈,大概也是想以此给自己找回点气势。
    许东强使了个眼色,助理把怀里抱着的电脑放在江颂面前。
    我记得天域远景的设计公司是你亲自挑的,主案还是那个刚拿了筑宅奖的新锐设计师,是吧?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电脑页面上显示的是一条关于YH的微博,某业内大V昨天夜里转发的,现在热度已经过万。
    好长的一条,图文并貌。
    图片上是数条走的纵横交错张牙舞爪的电线,暗槽还没有回填,整面墙像是被烧裂的龟壳,惨不忍睹。
    下面配着几行文字,江颂粗略扫了一眼,大概是说某大牌公司没有职业操守,为了偷工减料点对点开槽走线,业主当初表示质疑,可工长告诉她这样没有问题。
    紧接着就是几张油工完成后的墙面照片,几道深深的裂痕,明显不只是单纯的墙皮开裂,而是内部结构出现问题。
    与此同时,博主还PO出了收据和设计合同,打了点基本等于没有的马赛克,把公司和设计师签名遮的更加惹人遐想。
    为了更具指向性,她隐晦的点出设计师刚拿过筑宅奖某奖项,并且艾特筑宅奖官微,阴阳怪气的要求他们下次颁奖之前做好调查,别一不留神给没有职业道德的败类助纣为虐。
    评论区大多数是室内设计的圈内人,很快就从合同Logo的模糊配色猜出YH,再加上那位刚拿了奖的最年轻新锐设计师,阮眠被实锤扒皮,指名道姓的拎了出来,
    有人自称以前也当过YH的员工,说公司施工质量还可以,不然也做不了这么多年,出这种状况肯定是设计师为了压低报价好签单,私自做的决定。
    大家品了一品,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所有战火顿时集中轰向阮眠。
    设计这种事原本就没有标准答案,设计师和设计师之间因为理念不同,还有鄙视链,他年纪轻轻拿下奖项,酸了吧唧的人不在少数,一时间群情激昂,越往后翻,那些义愤填膺的话越是难听。
    江颂只稍皱了一下眉,很快恢复了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抬起头问许东强,我看完了,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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