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改我方案试试by小饭爷(37)
叮当原本垂涎欲滴的追着妈妈打转,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蛋糕,听见阮眠的声音,她居然在稍作挣扎之后,转头扑向了阮眠,一叠声的喊着大哥哥。
江颂凑到阮眠耳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是不是应该改口叫舅妈了?
阮眠剜了他一眼,俯身抱起叮当就走,不屑的丢下一句,你怎么变油了?
江颂,
打小江愿就喜欢钻研烘焙,起初手艺不佳,那些残次品都被强行喂进了江颂嘴里,不过天道酬勤,在她经年累月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终于踩着弟弟的血泪获得成功,如今手艺十分了得。
阮眠嘴里塞的满满登登,全然不似刚吃过晚饭,口齿不清的不住夸赞,夸的江愿眉开眼笑。
江颂坐在一边,乖乖打扫着阮眠挑出来的菠萝块,然后把自己盘子里沾着奶油的草莓叉起来,送到他嘴边。
阮眠就着他的手,将草莓叼进嘴里,还在进行他浮夸的长篇大论,这浓郁醇厚的口感勾动味蕾,香甜的气息在口中回旋,真是美味至极啊!这是在我信仰之巅的蛋糕!
江愿笑着又切下一块,盛在碟子里推到他面前,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阮眠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江颂有些无奈的递给他一张纸巾,你先擦擦脸。
阮眠接过纸巾,侧过头望向他,两人视线相遇时,唇角同时荡开一丝笑意,目光里藏着掩不住的缱绻。
看着他们那些微妙又自然的小动作,江愿心里了然。
她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是这个清冷疏离的弟弟,变得越来越有人气儿了,整个人也开朗了很多。
担忧的是他们以后的路,未必会是坦途。
江家姐弟一脉相承,都没有什么富贵人家的矫情习性,吃完也没喊保姆,自己收拾碗碟。
阮眠一卷袖管,尽可能多的拿起餐具刀叉跟进厨房,叮当捧着两个小碟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踮脚放在橱柜台面上,又屁颠颠的跑了出去。
江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件件放进洗碗机,言语中带着笑意,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啦?
阮眠愣住,这么明显?
江愿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轻叹一声,依旧是笑,我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他这么不值钱的样子呢。
阮眠挠挠头,皮厚如他,居然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
江愿打开龙头,清澈的水流将她手上的污渍冲洗干净。
她用纸巾擦干手,拍了拍阮眠,放心,姐姐也喜欢你,姐姐罩着你。
第61章
▍ 地下一层的健身房里,江颂正在史密斯机下挥汗如雨。 阮眠翘着腿陪在旁边看书,手边一盘洗尽
地下一层的健身房里, 江颂正在史密斯机下挥汗如雨。
阮眠翘着腿陪在旁边看书,手边一盘洗净的水果, 书后藏着两只贼溜溜的眼睛, 趁着翻页偷偷欣赏男色,心想着这人比例怎么就长得这么好呢?
他摸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掀开自己的睡衣下摆, 入目就是精瘦却几乎没有肌肉线条的腰身。
江颂放下杠铃,刚拿起水, 就听见某人低着头在那酸溜溜的自我宽慰,要那么多肌肉有什么用,又不要搬砖扛水泥
江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挑眉稍, 只当没听见的继续仰头喝水,汗珠延着颈脖滑到他吞咽时微微起伏的喉结, 顿了顿,继续向下,消失在训练服的领口。
晚上十点,阮眠拎着书迈着踉跄的步伐蹬上楼梯, 江颂跟在他身后,神色自若的听他絮絮叨叨。
阮眠不止一次抱怨过他为什么不在家里装个电梯,边说边用谴责的目光向后扫射, 扫完拖着沉重的身躯再次抬脚, 背影哀怨万分。
江颂伸手捏了捏他的腰,本身就天天坐着了,多走走不好吗?
阮眠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看起来不是很服气, 在终于攀上二层之后, 发出一声喟叹,揉了揉腰,熟练的朝次卧钻去。
可他的手才刚摸到门把,整个人突然腾空,被人一把捞起扛在了肩上。
阮眠大头朝下,几乎折成了九十度,脑门随着江颂转身的动作磕在他后腰上。
喂!江颂!你又要干什么!
江颂单臂卡住他臀部下方,防止他滑下来,四平八稳大步流星的朝三楼走去,居然还想回房睡?
阮眠还在扑腾,碎嘴子一刻不停,想跟我一起睡你说就是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能商量的!我可以自觉自立的自己上去!你放我下来!
江颂不为所动,让你知道一下要肌肉有什么用。
阮眠表情瞬间凝固了,片刻后勃然变色,你这人!心眼是不是被胸大肌堵上了!
江颂二话不说直接走进卧室把人扔在沙发上,跻身压了上去,用实际行动表达制裁。
他单膝挤进阮眠双.腿.间,一只手钳住他推拒的双手,越过头顶上方死死的摁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慢条斯理的去解腰带。
他略带戏谑的俯身看向阮眠,那充斥着支配感的眼神,就像居高临下者看着他根本无法反抗的猎物。
扑面而来的侵略性和压迫感,让阮眠狠狠咽了了口口水,惊恐的注视着他,随即开始像条鱼似的扭动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分毫。
手下留情少侠手下留情!我腰肌劳损很严重的!江颂!别这样唔
高大的身影把他整个拢在身下,看似来势汹汹的吻却在落下时变得温情又绵长,阮眠还在闷声闷气的抗议,话都被堵在了嘴里。
他嚷嚷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消弭在交错的呼吸中,眼角泛起红晕,紧绷的身体也慢慢软了下去,最后情不自禁的闭上眼。
良久之后,江颂放开他,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们进门进的仓促,并没有开灯,门外皎洁的月光穿过露台倾斜进来,洋洋洒洒的铺了满屋,冷白柔和的光笼着夜色,勾勒出江颂清晰的面部线条。
他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扫而去,眼底像是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在错乱间分不清温柔的到底是月光,还是眼前这个人。
阮眠还在小口的喘气,眼睫沾着雾气微微发颤,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颂低下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的额头,起身抚平自己被揉乱的衣服,好了好了,你冷静一下,我去洗澡。
阮眠嗫嚅着,是谁要冷静哦?
江颂回过头作势要继续,阮眠警惕的一眯眼睛,连忙扶着沙发靠背往后退,你先给我去洗澡!
有些人就是又菜又爱撩,好了伤疤忘了疼,嘴欠手也欠。
大约半个小时的冷静期后,江颂赤着上身走出浴室,刚吹干的头发乱糟糟的,最近长的稍长了些,碎发软软的搭在额前,显得格外乖巧。
阮眠正趴在沙发上回信息,听见动静抬起头,怔愣片刻后吸溜了一下口水,果断扔掉手机,整个人一跃而起大鹏展翅般扑了过去。
江颂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赶紧上前一步接住他,才免了一场人脸与地板的亲密接触。
阮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了怎么样的危机,像个痴汉一样抓着江颂上下其手。
江颂顶着满脸的无语擒住他,试图制止这种寻衅滋事行为。
阮眠不依不挠,睡都睡过了我摸一下怎么了?
江颂捉住他那双不老实的手,摁在胸前,哦?你腰肌劳损好了?
阮眠倏然僵住,迅速想要抽手,没没没。
江颂没让他挣脱,带着点臣服意味的低下头,轻吻他的指关节,乖,不闹了,昨天都没怎么睡,早点休息吧。
*
当时为了让阮眠提前回来接客户,孟周曾许下补偿三倍假期的承诺,今时不同往日,阮眠真就不跟他客气,第二天一早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大约十点来钟,他双眼紧闭翻了个身,咂咂嘴,摸了摸身边,空的。
他在朦朦胧胧还未褪尽的睡意里想着,劳模小江总大概又是去为晋元集团的江山添砖加瓦了。
说起来他俩还没一起好好在家呆过一整天呢。
想着想着,他再一次跌入梦乡,睡得不熟但香,隐约听见有哐哐的急促脚步声,和一声充斥着惊愕的
我去!都睡一起了!?
阮眠嫌吵,混混沌沌的扯过被子蒙上头,抱着残留着江颂余味的枕头,继续会周公。
他才刚梦见自己生龙活虎的反压住江颂,搓着手嘿嘿一笑,突然间天光大亮。
有人拉开了窗帘,还掀了他的被子。
不要掀我的棺材板子!
他愤然起身想夺回被子,好继续美梦,结果入目一张笑眼弯弯的加大号俊脸,跟自己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阮眠在惊吓中激起条件反射,猛地伸手一推。
对方毫无防备,差点被他这力拔山兮的一掌推下床沿,借力扯了把被单才稳住身形。
阮眠头发糟乱,使劲揉了揉眼睛,在看清那张脸后,顿时惊醒,我去!你怎么在这!?
易修余惊未了的抚着心口,没好气的说,一腔赤诚的来看看你们,差点被当场谋杀。
江颂拦不住一进门就像脱了缰的易修,只好无奈的跟着他一起上楼,原本抱着手臂倚在墙边捡乐子,听到这儿,眉心稍稍一聚,你们认识?
阮眠张了张嘴看向江颂,手却没什么底气的指着易修,就是这个冤缘颇深的小兄弟,昨天去给我冲了个业绩。
江颂脸色一沉,你一大早起来要接的大客户就是他?
阮眠,啊,对。
江颂的目光像裹着冰碴子,冷冷的刮向易修。
易修,?
江颂轻嗤一声,讥讽道,原来翻墙翻进警察局的大冤种,就是你啊。
易修,???
这浓浓的敌意是怎么一回事?
阮眠被强行拖出被窝,推进卫生间洗漱,刚晕晕乎乎的蹚下楼,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又被袁阿姨强行塞进手里一杯热牛奶和一个香喷喷热乎乎的三明治。
阮眠光着脚蜷起腿窝在沙发上,像没长脊梁骨似的歪在江颂身侧,乖巧的捧着三明治小口小口啃,听易修歌颂他和江颂伟大且源远流长的友情,时不时敷衍的嗯几声。
江颂一脸恨不得把易修丢出去的模样,你要不喝口水歇会吧。
易修像弃妇一样颤抖着指向江颂,哀怨道,好啊,你的眼里只剩下
他满腔的愤懑被乍然响起的铃声打断,生生噎了回去。
阮眠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听筒那头李聿怀的大嗓门破空而来。
我回来了!你在哪!我要亲眼看看弟媳妇!
江颂神色古怪的偏过头,用口型无声的问了一句,弟、媳、妇?
阮眠飞速捂住听筒,霎那间连把李聿怀埋哪都想好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激动什么!
仅仅透过声音都能听出李聿怀的神采飞扬,他扬声又说了一遍,看弟媳妇啊!
阮眠心如死灰,
江颂和他挨的太近,即便不想听也听了个一清二楚,低头笑笑,正好,喊他一起来吃午饭吧。
阮眠仔细的品了一下江颂的表情,觉得似乎没什么危机,转脸就开始顺杆爬,嘿笑着对电话说,听见没?你弟媳妇喊你来吃午饭。
江颂,
半个小时后,袁阿姨领着穿的像要去开演唱会般的李聿怀出现在会客厅。
李聿怀在看清易修之后,原本就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我去!你怎么在这?!
这是今天早上的第三遍了,易修黑着脸,心想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他指了指江颂,我是家属,来探亲。
李聿怀指了指阮眠,巧了,我也是家属,来探亲。
阮眠一整个目瞪口呆,我去,你们俩也认识?
易修挺了挺腰杆,得意洋洋,我可是他老板最大的合作伙伴。
李聿怀隐晦的一翻白眼,挑了个离易修最远的单人位撂下屁股,那张玉雕似的脸在转向江颂时瞬间含起笑意,端的是一本正经,江总,幸会。
江颂面带得体的微笑,幸会。
阮眠看了看打扮的花红柳绿的李聿怀,又看了看更加花红柳绿的易修,一时无言。
但是转念一想,又美滋滋的笑了。
这就是朋友在身边,爱人在眼前吧,虽然气氛有点诡异,但总也算得上世纪大团圆。
在遇见江颂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只会为了妈妈和梦想而活,他可以倔强可以拼命,可以独自扛下所有一切,他坚不可摧,不需要任何照顾也可以过得很好。
可江颂的出现就像来自上天的馈赠,让他逐渐陷进那种无微不至的宠爱里,整个人变得懒洋洋的,只觉得安稳又妥帖。
虽然嘴上说着有一天算一天,可他真的想一辈子、就这一辈子就好。
他不想离开江颂。
*
日子一晃一个月,阮眠天天好吃好喝的被投喂,肉眼可见的圆乎了一圈。
江颂来接他下班时,听见耿湾湾嘴里嘀咕着胖点好啊,长点肉好看多了,他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心里还蛮有成就感。
阮眠接单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好像只要人没死就还能继续干,孟周一直操心他的身体,对他的幡然醒悟欣慰极了,高举双手表示赞同。
江颂也总是劝他,去做你真正想做的设计,不要再为了钱拼命,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只想让你安心的去做想做的事,没有后顾之忧。。
他怕阮眠不愿意,还特地找补了一句,傍大款要傍的称职一点,这是作为配偶的义务,除非你不打算好好跟我过。
阮眠觉得自己像被泡在蜜罐子里,腌的甜丝丝晕乎乎。
晚上,他们像往常一样手拉着手有说有笑,从地下室闹到一层,阮眠看见袁阿姨等在楼梯间,立刻笑开了问她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袁阿姨却反常的板着脸没有回答。
阮眠在一秒之内察觉出了哪里不太对劲。
袁阿姨双手放在身前,整个人绷的很紧,动作幅度极小却非常用力的朝他们俩使眼色。
阮眠顺着她的目光转头望去,不远处,围坐式沙发面朝他们的那一侧,正坐着两个人,视线定定的落在自己和江颂交握的双手上。
阮眠见过江昊安,一眼就能认出他,所以不用猜也知道和他肩并着肩的贵妇人是谁。
他霎时间如遭雷劈,大惊之下想抽回手,却根本没能抽动。
江颂不但没有放手,还把他攥的更紧了些,顺势往身边一带,脚下连顿都没顿一下,就这么拖着他走了过去,在父母面前站定。
江昊安一言不发的端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们,摸不透是什么情绪。
江妈妈的脸色变幻莫测,精彩极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因为用力指尖隐隐泛起青白,看得出她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应该是涵养逼迫着她才没有当场发作。
双方就这样无声的僵持了片刻,江爸江妈似乎在等一个解释,江颂也不负所托,很快给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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