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吉时已到全文(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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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言先是正色点头应下,而后才问:阿衡,你是说这些皆是其蓁姑姑提醒你的?
    是。衡玉道:人或不在西院,也是她的提醒但眼下尚不可尽信,故而不如就先借提醒定北侯之事来分辨一二,若此事真,你我再去李蔚居院中查探。
    韶言点头:好,我明白了。
    虽说她们如今尚未怀疑到你身上,但你和阿瑞也要小心行事,万事皆要以自身安危为先。衡玉最后叮嘱道。
    阿衡,你放心。韶言笑了笑,道:我别无所长,唯一所擅便是不引人注意。
    这些年来,他居于长公主府中,向来无甚存在感可言。
    在众人眼中,甚至在长公主眼中,他便如同一只只会乖乖听话缩在窝里的小猫小狗,只懂得顺从安静,而不会有任何违逆主人的心思与举动。
    阿衡近来说,他会如此,如今回头细思,或正是李蔚无形中刻意引导着将他养成了这般模样性情。
    但眼下,他很庆幸自己这般。
    至少,可以借此作为掩饰,来做些什么不是为了阿衡,而是为了自己做些什么,给自己一份以往从未有过的交代与期许。
    韶言,虽此时不该妄谈日后但我还是想说,日后待离开了此处,你定大有天地。至于从前种种,便皆留在此地,不必再回头看了。
    少年闻言眼中有一丝坦然笑意:便借阿衡吉言。
    次日,衡玉不免是在忐忑与诸般猜测中度过。
    夜间,她再次于凉亭中见到了韶言:如何,可还顺利?
    阿衡,依照你的法子,我与阿瑞悄悄自侧门进了燕春楼送信,且还很快等到了那位姓王的副将亲自前来,只是韶言的神色有些愧责:只是还是晚了一步,那王副将说,今日晨早城门初开时,定北侯已经暗中出城了
    他出城了?衡玉心口处快跳了数下,而后下意识地道:无妨,纵然没有这封信提醒,他也应当会有防备的
    韶言欲言又止。
    可是阿衡昨晚不是也说,此次或会有不同寻常之处吗?
    定北侯既是暗中出城,所带人马必然有限,若长公主当真有意下死手,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如此之下,定北侯当真能脱身吗
    想到此种可能,韶言眼看衡玉面色微白,显然是也想到了此处,愈发不敢在此时再多说什么。
    至少由此看来,其蓁给予的提醒是有些可信的衡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眼前大事:李蔚居院,可以一探。
    第258章 陨落
    看着衡玉神色,韶言点了头。
    而后,他自袖中取出了一只小匣子:阿衡,这是那位王副将托我转交给你的,说是定北侯出城前曾交待,让他们守在长公主府附近你若一旦遇到危险亦或是有了进展需要相助,便可以此作为暗号,他们见到,便会前来接应相助。
    衡玉接过,打开来看,只见其内之物并不陌生。
    是几枚苏先生特制的、可代替响箭之物。
    此前她受邀前往姜家姐姐生辰宴时,因彼时对姜令公多有猜疑,他便给过她此物作防身之用。
    眼前闪过于燕春楼中他耐心与她演示如何使用此物时的情形,衡玉将那匣子合上,收好,定神。
    走吧。
    参星横斜,天光将明。
    急于赶路之人,这般时辰已然离开了夜间歇脚的客栈,先后上马,踏着未明的薄雾,一路往北而上。
    昨晚之所以未曾连夜赶路,便是因前方需经一段陡峭山路。
    此时一行人马入山穿林,将行一半之际,为首的青年却忽然勒紧了缰绳,慢了下来,警惕地看向前方,抬起左手示意身后下属暂缓向前。
    清晨山中多雾气,袅袅荡荡,仿佛暗藏着不知名的危险气息。
    马上众人无声戒备间,不约而同地抬手触向身后刀剑。
    蹭
    刀剑出鞘之音响起,前方那层层浓雾之中,忽现出一道道沾着湿雾之气的黑影,如一只只蛰伏了一整夜的夜蝠无声跃落而至。
    山中飞鸟扑棱着翅膀惊离飞散。
    埋伏者颇多,身手皆是精锐中的精锐,招招皆冲着取人性命而来。
    入山的人马不过十余人,以少敌多之下,虽拼力支撑,却仍渐渐显出了不敌之势。
    那青年抵挡间,后背遭袭,长刀划破衣袍,伤及皮肉,下一刻鲜血倾冒,泛着异样的黑色。
    玄袍青年侧身避开致命一击,剑下斩落身后之人手臂,自己却也因此被逼至了悬崖边缘。
    崖边沙石松动,烈烈山风鼓起衣袍。
    剑光闪过,浓重的鲜血泼洒开来,将晨雾驱散。
    衡玉猛地自噩梦中惊醒。
    坐起身来,汗水已湿透薄衫,披散着的青丝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耳边。
    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平复着还未能从噩梦中完全抽离的心绪。
    萧牧离京,已有三日了。
    他于此时出京,定有周详的谋划筹备。
    且三日都还未有什么消息传回,多半是平安无事,此时想来该是已经脱离了李蔚的爪牙所能触及之地越往北,于他便越有利。
    想着这些,衡玉慢慢张开眼睛,得以恢复了平静。
    她静静坐着,脑海中细细捋着近日所得。
    三天前的那个夜晚,她与韶言试着去了李蔚居院查探情况,这几日也已将情况大致摸清
    那里不见特殊防守,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因李蔚如今并不在府中居住,居院里除了每日晨早皆有女使仆妇洒扫,晚间留守着的只两名女使。
    但值得留意的是,每日早晚,皆有饭菜被暗中送往那座居院这是韶言与阿瑞于厨房每日膳食份例中查出的线索。
    所以,眼下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李蔚居院中,的确有秘密拘禁之人。
    城门初开,便有快马将急报呈入宫中。
    急报分先后两则送入京中,其一先为西地军报
    安西节度使曾昕造反之兵马,如今正与突厥大军交战,双方兵力皆被牵制拖延!
    朝堂之上顿时惊愕哗然。
    此前曾昕突然起兵造反,放弃西地防御,朝中官员曾请永阳长公主去信劝降,却是未果
    可现下,对方的两万兵马,却与突厥大军打起来了?!
    之前定北侯杀突厥使臣伽阙,突厥因此而集兵,又逢曾昕造反,西地真正是内忧外患,情况堪为一团乱麻朝中虽是使了西地各府兵召集兵力抵挡,但情形也并不乐观,各府或是借故拖延推辞,或如螳臂当车杯水车薪,面对造反的安西军与突厥蛮人,眼看便要无力招架。
    可偏偏如此局面下,谁也不敢擅作主张提议调动京师彍骑前去应战
    焦头烂额之下,此时那安西叛军,却是与突厥对上了说得白一些,这不正是狗咬狗吗?
    虽说也不懂这两方是怎么打上的,但此时双方兵力皆被牵制,于朝廷而言无疑是天大好事!
    得了此喘息时机,便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调布兵力。
    想明了此中得失,多数官员皆是神色稍缓,暗松了一口气。
    自姜正辅等一行官员被拘押后,便顺理成章地开始于延英殿内听政的永阳长公主,闻得此讯,眼底几不可察地冷了两分。
    数日前,曾昕求援的密信便已送到了她手中
    她本欲借曾昕之力搅乱西地,尽可能多地牵制各处兵力,以便她于乱中取权
    可她如何也没想到,曾昕竟会被突厥大军所阻!
    这听来好似有些荒诞之事,背后却绝非偶然
    想到此前萧牧提剑杀伽阙之事,永阳长公主于心底冷笑出声。
    她自是早就察觉到了此事有异,萧牧彼时既已怀疑上了萧夫人是她所杀,按说便无理由再杀伽阙为母报仇
    此前她尚且不解其中用意,却不成想,原来是在此处等着她
    萧牧早就怀疑甚至是知晓了曾昕是她的人,杀伽阙是假,将计就计借伽阙与突厥暗中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约定是真
    突厥召集兵力,非是为了借伽阙之死趁火打劫,而是为了防曾昕起兵造反!
    早在萧夫人刚出事时,一切尚未真正浮出水面之际,萧牧便已经早早筹谋好了这一切。
    以外贼反制家贼
    还真是兵行诡道,出人意料。
    永阳长公主眼中泄出一丝笑意,缓声叹道:这还真是天佑我大盛啊。
    可惜这天,已经暗了
    她举目看向殿外阴沉着、随时都要落雨的天色,眼底笑意更真切了几分。
    世有奇才陨落,便是老天都在惋惜呢。
    报!
    很快,第二则急报送入殿中。
    报信之人跪于殿内,双手颤颤捧着一物,面上犹有着久久未能平息的忐忑不安
    第259章 很快便可如愿
    两日前,有人于阳白山中发现尸身打斗与痕迹,遂报于官府,后官府又于事发之处发现坠崖痕迹,遂命人前往搜寻经查,死者之中,或有有一人为营洲节度使定北侯萧牧
    那报信之人声音颤栗犹疑,却在殿中惊起了骇浪。
    众官员纷纷色变。
    胡言,定北侯是何时出的京?我等怎从未耳闻!有人质疑道。
    官府昨夜已传定北侯身边副将前去认领尸身已确定了正是定北侯无疑。那报信者强自镇定着,将手中之物高高捧起,道:此为在那具残破的尸身附近搜寻到的卢龙军兵符!
    此言出,如石破天惊。
    卢龙军兵符?!
    这定北侯何故暗中离京!
    又因何遭此变故是何人下手?!
    众声惊异混杂间,那先前暗中前往定北侯府,说动了萧牧出京回北地调动兵马的数名官员已是面色惨白,其中一人猛地抬眼看向那听政之人,只见她亦做出惊愕不解之色。
    怎会如此永阳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道兵符,道:此事恐有蹊跷快将兵符呈上来,让本宫一辨真假。
    卢龙军的兵符亦是宫中所制,而于兵符制样之上,她总是比旁人更通晓的。
    刘潜赶忙命人去接过那兵符,呈到了永阳长公主面前。
    她拿起细观片刻,语气复杂地道:这确是卢龙军的兵符无误,看来萧节使竟果真是出事了,怎会如此
    定北侯为何要携兵符秘密出京?这分明是存了反心欲图回北地起兵!有官员站出来定声说道。
    定北侯此举的确可疑
    幸在被阻杀于途中,否则放虎归山,必生大乱!
    眼看定北侯已死,计划破灭,此时又听着这些长公主的党羽迫不及待地出言要将污名扣下,有士族官员忍无可忍地出声道:人都死了,是非黑白,自是由你们捏造了!定北侯死因究竟为何,尚未可知!
    这句话便如火引,照亮了周身,顿时引得无数明刀暗箭纷纷指向他
    定北侯携兵符擅自离京乃是事实,蒋大人开口便是替其平反之言,不知是何故也?
    莫非蒋大人也是定北侯离京一事的知情者,甚至是共谋此事的同党不成?
    你们!那双鬓花白、姓蒋的大臣面色翻涌,视线环视罢那一张张凌厉的面孔,最终看向了上方的永阳长公主,面庞颤栗着,凝声道:李蔚这一切皆是你所策划,你这阴毒妇人,妄图篡位的反贼!实乃李氏之耻也!
    谋害储君者,恐非湘王他伸手指向永阳长公主,恨声道:先杀太子,再污湘王,又借淮阳郡主之事党同伐异,收拢权势这全是你的手段!
    他字字惊人,殿内却愈发静谧。
    那被他口中罪名直指之人,却半点不见惊恼慌乱之色,仍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此时才开口,满眼无奈地道:蒋大人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本宫无权无势,一介女流,何来如此通天本领纵蒋大人恐坐实与定北侯同谋的罪名,却也不该说出此等荒谬之言。
    莫说本宫心知肚明自己未曾做过这些事了,便是问一问诸位大人,又有谁会相信?她看向殿中官员,随口点了一人:陶太傅,您最是德高望重,试问蒋大人方才之言,您信吗?
    年逾六旬的陶太傅面色几变,垂下眼睛未言。
    周大人信吗?永阳长公主又问一人。
    臣那年轻的官员抬手:此等毫无根据之言,臣自是不信的。
    殿内诸人神色各异。
    中书省的例子摆在眼前,士族已遭血洗,朝中如今何人掌权,是明摆着的事。
    而今甚至连定北侯也已遭难
    纵然他们有相抗之心,却难免各有权衡思量,谁又愿意于此时出头,白白葬送性命?
    你们你们这些见风使舵毫无脊梁之辈!竟屈服于这阴毒妇人淫威之下!那姓蒋的老臣面色涨红,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一般:李蔚,你迟早要遭反噬天谴!
    蒋大人殿前失仪,无故出言污蔑本宫,且将其带下去等候发落。永阳长公主随口说道。
    很快便有侍卫入内,将人押了下去。
    随着那愤慨的怒骂声远去,永阳长公主轻握起那只兵符,道:定北侯擅自出京之事还需立即彻查是否另有同谋,此时不知有多少诸侯蠢蠢欲动,此事必要彻查严惩,方可以儆效尤
    众官员应声附和。
    永阳长公主作势思忖着道:但卢龙军还需及时安抚,念及尚未铸成大祸,只要他们不反,朝廷便不会降罪他们当中一人为稳固北地局面,以免生乱,本宫会让人尽快前往营洲料理此事,也好让他们真正看到朝廷的宽仁与诚意。
    殿内众人闻言,甚至未敢交换眼神。
    这哪里是安抚,分明是要借机收揽掌控卢龙兵权了
    殿外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珠很快砸了下来。
    恭贺殿下,定北侯已死,若掌卢龙军,即大势将定,殿下很快便可如愿了曾节使处虽有些许不顺,却也不值一提了。
    赵钦明拜于甘露殿内,满面都是恭谨笑意。
    尚不可大意。永阳长公主含笑道:越是此等关头,越要谨慎以待如此紧要之时,本宫不希望有任何不识趣之人靠近京师,坏本宫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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