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程旭辉是在家里吃的，沈颖华简单地做了一桌菜，还包了饺子。
    电视开着，在放春晚。
    徐忻瑶给她发消息，说想她，想跟她一起过年。
    以往她会早早吃完饭，去跟丁西钰一起出去溜大到半夜，再回来和沈颖华一起相顾无言地守岁。
    家里是很冷清的。但总还需要个仪式。
    这次没有丁西钰了。她忽然地感觉到了寂寞。
    因而回给徐忻瑶的消息也反常了些，她说：［那来吧。］
    omega当了真，问起她后面的安排。
    ［应该会去师父家里。］程旭辉说。
    大年初三那天徐忻瑶就跑了过去。
    余吉安催完大女儿快点找女朋友后，叫程旭辉和徐忻瑶以后早点生孩子，这样一起吃饭才更热闹，又说你们嫂子也快成好事儿了……
    程旭辉插嘴问：“嫂子今年不上来？”
    “明天，这几天还在她爹妈家里待着。”
    “和那个郝建军一起？”
    “那倒没说。”
    山中冷，夜里即便开着空调插着电热毯，把手放在被窝外一会儿就要冻僵。
    故此，徐忻瑶把两只手都放在程旭辉身上，躲在alpha怀里让alpha举着手机给她看。
    东看看，西看看。徐忻瑶说：“以后我们房里还是得装个大电视。”
    程旭辉说：“你是不是把我们下半辈子都想好了？”
    徐忻瑶扬眉道：“已经想好未来十年了反正。”
    今日刚建的“家族群”里，余译文连发了三条消息。
    [下雪了！！！]
    [快出来！！！]
    [靠！好大的雪！]
    余吉安和单若英自然没出去，四个年轻人披了衣服聚在阳台。
    徐忻瑶用手接过一片雪花，惊喜地拿给程旭辉看，“真的有形状诶，好漂亮！”
    程旭辉莞尔，没有说话。县里应该没有下雪吧，她差点想拿出手机来看。
    县里下这样厚实的雪已经是七八年前了。她记得她还和丁西钰一起在公园里堆了雪人。
    徐忻瑶兴奋地拿手机拍了很久，手冷也不怕了，问她是不是明天一起来整个世界变成银装素裹的。
    程旭辉说应该吧。
    女孩激动得欢呼雀跃，说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也没有打过雪仗。
    “辉——”徐忻瑶每次单字叫她总会把尾音拖得老长，“我觉得好幸福。”
    女孩扑进她怀里，睫毛上挂着的晶莹不知是雪花还是泪花。
    是啊，良辰美景，和心上人在一起，会很完满。
    程旭辉微笑着把徐忻瑶头上的雪花掸落，心想这疯丫头这样开心，倒希望雪尽管再下大些……
    但也不要太大了。
    她怕大雪封山，吕卉芳上不来。
    回房前，徐忻瑶紧牵着程旭辉的手，说：“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程旭辉却在想，她们算在一起吗？没有一个正式的仪式。
    她是问过丁西钰的，她说：“当我女朋友好不好？”丁西钰红着脸答应了。
    所以她要跟丁西钰说“我们分手吧”，如果是跟徐忻瑶，她可能要说：“我们不要继续下去了。”
    见她没有反应，徐忻瑶拧着她的大腿问她在想什么。
    程旭辉回神，大脑里空了几秒，继而笑道：“我在想明天给你堆一个什么雪人。”
    “唔……哆啦A梦吧！”徐忻瑶挽上程旭辉的手回房。
    “嗯……也行吧。”
    雪势不减，无声地压向大地。
    得到明儿一早才知道那路还通不通得车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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