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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受重生之后(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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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桥发丝被碰了碰,嵇灵玉略微垂眸看着他,似乎对他这般非常满意。
    最终嵇灵玉没有忍住,俯身在念桥额头上亲了一下。
    念桥立刻便要躲,清澈的眼中带着畏惧,唇畔抿着,别过脸去不看他。
    现在只是刚开始,只要嵇雪容一死,念桥只能待在他身边,得到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昨天去钦天监为你算了生辰,他们给你提了一个杳字,日后便用杳字如何。
    念桥被嵇灵玉牵着,从千阙宫到金銮殿,宫里的侍卫和下人都被换了一轮,他未曾言语,只打量着周围,频频地看向远处。
    前往金銮殿,耳风依旧在金銮殿伺候,见到念桥未曾有什么表情,只低着头行礼。
    这几日处理景和帝的丧事,暂时不必上朝,朝务有嵇灵玉代理。
    方到金銮殿,便有侍卫上前禀报。
    圣上,殿外三殿下领兵求见。
    看来前一天派的禁军没有派上用场。
    嵇灵玉眉眼深黑,说:宣他进来。
    念桥闻言紧张起来,他一直瞅着门口的方向。这么一会,金銮殿的禁军已经将金銮殿围了起来,嵇雪容领兵进入,有可能被安上谋反的罪名。
    很快人便进来了,嵇雪容带来的不止有和畅,还有沈奕以及李大人,左相傅思明与右丞段三嵌。
    凭借和畅的三千兵,在禁卫军面前不值一提。
    七弟,许久不见。嵇雪容面容非常平静。
    嵇灵玉面上没什么神情,嵇雪容如今还唤他七弟,明显没有把他当成皇帝去看。
    听闻父皇出了事,我与李将军连夜赶来,不知父皇如今尸首放置在何处。
    越勉在一旁道:如今圣上尚未登基,殿下带兵入金銮殿,所图不轨欲图谋反来人,先将人拿下。
    兵剑立刻对准了嵇雪容众人。
    和畅面容略微讽刺,左相和右丞不参与此番宫变,在其中左右为难。
    孤一直在边疆,原先未曾听闻过这般的消息。嵇雪容道:不如七弟让孤看看诏书,若是诏书亲写七弟及位,孤自当遣兵相迎。
    圣上是先帝所留诏书亲传,殿下这是在质疑先帝的决定?
    嵇灵玉制止了越勉,诏书他知晓放在什么位置,如今景和帝已去,是非如何只需要他来定义。
    嵇雪容未去东瀛,只带了一些残兵败将过来,实属送死无疑。
    去把诏书取来。
    嵇灵玉这般的吩咐,幽深的瞳孔略微讽刺,此时还有时间去关心念桥。
    发现念桥一直在看着嵇雪容的方向,他把念桥的脑袋掰了回来。
    念桥你可知晓宫中谋反的罪名?
    他不必念桥回答,这番已经是要将嵇雪容定罪。
    诏书很快被呈了上来,嵇灵玉先行检查过目。
    这是景和帝亲手所写,底下盖了钦印,落款时间是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封嵇雪容为太子时的诏书。
    :将离自幼体弱,神思离合,恐难授以重任。储君之位罢黜,封为宁王,永居盛京城,不可外出。
    七皇子兰佑善悯仁德,幼时坚韧良行,其母妃为原先前昭容,追思昭容为泰昌太后,兰佑及位之后,傅晴明为左相,代为辅佐。
    时景和七年,元月十六日,景和帝亲笔。
    这句话应当孤问七弟,七弟知不知晓毒害生父、结党营私,构陷储君,违逆谋反会是什么罪名?
    嵇雪容眉眼慢慢地抬起来,这封诏书,他幼时便看过。
    再看嵇灵玉如今的表情当真精彩。
    第97章
    嵇灵玉未曾对景和帝抱过任何期待,看清这封诏书之后,他心中只觉得荒谬。
    废黜嵇雪容太子之位传位给他。
    当真是天大好笑的事情。
    景和帝如今已去,这封诏书无论如何都没有意义。
    嵇灵玉向来直觉非常准,这是他常年看人脸色揣测人心理练习出来的能够让他很多时候及时规避危险。
    这封诏书当真是景和帝亲笔,那么对于他来说只会百利而无一害。
    他及位变得名正言顺,景和帝原本便要将皇位传给他。
    可是嵇雪容这般的笃定,他这位三哥永远都是这般的冷静,年少时便不假辞色,虽为病弱太子,但是未曾让任何人轻看。
    像是印证嵇灵玉的猜测一般,金銮殿的大门缓缓地打开,在看清来人之后,嵇灵玉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景和帝脸色苍白,被嵇长宁推着出现在正殿之中。
    他神情庄肃,看着嵇灵玉,眸中带着些许失望,还有几分怒意、懊悔,以及无可奈何。
    这是他原先最看重的儿子,为了让嵇灵玉能够顺利当上皇帝,前十五年,他一直选择冷待。
    太子党羽丰满,五皇子母家势力虎视眈眈,若是他对嵇灵玉看重兴许会重演他当年兄弟阋墙、党伐之争的惨烈。
    将离同样是他的儿子,发妻年幼,为他生完孩子之后便郁郁寡欢而去。自幼将离身体不好,他抱着补偿以及一部分私心,于公于私,立将离为太子都合情合理。
    他没能给兰佑什么打算将皇位传给兰佑。
    只是没想到日日喂鹰养鹰,他待鹰犬严苛,最后鹰犬反而啄他一口。
    嵇灵玉隔着半个殿与嵇雪容对上视线。
    不过是转瞬之间,违逆谋反的罪名落在了他头上嵇雪容当真是为他准备了一出好戏。
    刹那江山,顷刻之间倾覆离他而去。
    念桥看到了那封诏书,嵇雪容没有骗他,当初说告诉他一个秘密。
    说的是景和帝未曾想过让他当皇帝,嵇雪容一直扮演着谨慎的角色。
    所以那时要送他离开宫中。
    禁卫军倒戈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冰冷的长戟刃尖对准了嵇灵玉,嵇灵玉笑了两声,轻而易举地便箍紧了念桥的脖颈,袖中的匕首出鞘,薄薄的匕首对准了念桥的颈脉。
    我输了你是不是应当很开心。嵇灵玉眸中情绪阴郁,略微低头看着念桥。
    念桥被迫向后,他握住嵇灵玉的手腕,脸色白下来,下意识地看向嵇雪容,想要伸手去碰嵇雪容。
    太子哥哥
    脖颈传来略微的刺疼,念桥身形有些不稳,他被嵇灵玉带着向宫门处走。
    嵇雪容眉眼深黑,对身旁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他对嵇灵玉嗓音尽量温和道:七弟,你有怨冲着我来便是,不要伤害他。
    念桥什么事都没有做,经历这些纯属无妄之灾。
    念桥脖颈被箍的险些喘不过气来,他看着嵇雪容,眼中浮上一层水汽,指尖略微发抖。
    冲着你来?嵇灵玉轻笑一声,在念桥耳边低声道: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这么多日,你被我关着,他未曾过问过你,依旧有条不紊的谋划着若是他当真在意你,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念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嵇灵玉手中的匕首上,生怕嵇灵玉一个不小心,匕首会割断他的喉咙。
    七殿下,你放开奴才好疼。
    他才不会信嵇灵玉的话。
    嵇雪容要上前,嵇灵玉划开了念桥一层薄薄的皮肤,鲜血顺着留下来,念桥立刻叫唤出声,眼泪落了下来。
    景和帝原本便精神不济,看见这一幕依旧下意识地皱眉,他的肩膀被嵇长宁按了按。
    父皇,不要管了,剩下的交给将离便是。
    嵇灵玉已经退到了宫门口,念桥很少流血,看见自己脖子上的血,他脑袋有些晕。
    眼见着嵇雪容要跟过来,他嗓音细软,带了些颤音。
    七殿下,我跟你走便是了你先把匕首放下。
    嵇灵玉注意到念桥在他怀中打颤,他将匕首换了个方向,另一只手捂住了念桥的嘴巴。
    他冷冷道:闭嘴。
    三哥若是想救他,便亲自过来。
    嵇灵玉:用三哥的命换他的命,如何?
    嵇雪容一直留意着念桥,注意到念桥痛的在发颤,他视线略微深重些许,在原地停下。
    七弟放开他,你若是要我的命,过来拿便是。
    殿下!眼见着嵇雪容当真要过去,和畅有些看不下去了。
    嵇雪容对他们道: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
    嵇雪容只身上前,他朝嵇灵玉伸出双手,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太子哥哥不要过来!
    念桥喊了一声,他的嘴立刻被捂住了,在嵇雪容上前时,嵇灵玉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念桥,匕首刺进了嵇雪容心口的位置。
    嵇雪容心口原本便中过箭,念桥看的差点尖叫出声,他眼睁睁地看着匕首贯穿嵇雪容的心口。
    鲜血染深一片蟒袍,嵇雪容脸色略微苍白,他直接伸手握住了那把匕首,鲜血顺着手腕滴下来。
    殿下!
    嵇灵玉没想到会这般的顺利,他见嵇雪容略微垂着眼,手背青筋略微浮现出来,那把匕首被缓缓地拔出来。
    孤兴许要感谢七弟,原先还担心他会不信孤。
    嵇雪容把匕首直接拔出来,皮肉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眉眼落下一道阴影,居高临下地看着嵇灵玉,那把匕首被扔在了地上。
    一旁的禁卫军在此时上前,长戟对准了嵇灵玉。
    嵇灵玉没有了武器,深刻的眉眼还倒映着嵇雪容的面容。
    殿下!念桥没空去管嵇灵玉,他从地上爬起来扑进了嵇雪容怀里,担心碰到嵇雪容的伤,他连忙又停住。
    太医,快传太医过来。
    嵇灵玉为首,包括越勉以及他的亲兵在内,全部都被镇压。
    嵇灵玉脸贴在地上,沾到了冰冷黏腻的血迹,视线之中也沾了血,在一片模糊之中看着念桥随着太医进去,视线未曾看过他一眼。
    他外袍被长戟不小心挑开,里面是一身同样的绣虎婚袍。
    嵇雪容里面穿的是轻盔,匕首刺的并不深,明太医给嵇雪容包扎时,念桥一直在旁边瞅着,恨不得趴上去看看。
    明太医略有些受不了,委婉道:小公子,你身上的伤方包扎好,不要乱动,一会伤口裂开了,兴许殿下又会担心。
    念桥脖子已经被包扎好,扎了个丑丑的蝴蝶结。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直瞅着明太医的动作。
    嵇雪容知道念桥担心他,摸了摸念桥的脑袋,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念桥顺着在嵇雪容掌心蹭了蹭,他用脑袋贴着嵇雪容的手掌,问道:伤口深不深,会不会有影响,要几日能好?
    方才明太医已经为嵇雪容缝合过了,闻言道:伤口不深,小公子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放心便是,殿下的体质没有那么差。
    念桥听出来了明太医有些烦他,他略有些不高兴,依旧扒拉着嵇雪容,用手指碰了碰明太医扎的蝴蝶结。
    人走之后,念桥才出声,殿下是不是笨蛋,若是当真有事怎么办。
    嵇雪容早就注意到了念桥身上穿的是婚服,他闻言没有应声,眼瞳中倒映着念桥略微担忧的面容,俯身用唇角碰了碰念桥的眼皮。
    如今不是没事,桥桥不必担心。
    孤很想念你。
    念桥听的脸红起来,他柔顺地也学着嵇雪容去亲嵇雪容的眼皮。
    我也很想念殿下。
    七殿下将我关起来了,我还以为要再也见不到殿下。
    我好想殿下。
    念桥略微缩进嵇雪容怀里,埋进充斥着冷犀香的怀抱中,此时此刻真正的安下心来。
    殿下打算如何处理七殿下。
    嵇雪容:桥桥觉得应当如何。
    我不知晓,殿下不要问我。念桥把脑袋埋进嵇雪容怀里,他想起来便觉得后怕,握着嵇雪容的指尖,心慢慢地沉静下来。
    今日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千阙宫的下人包括瑶池瑶碧,以及原先七皇子一党,全部都被关押在诏狱,不日审问之后再发落。
    晚上的时候念桥见到了方定戎,方定戎把团子交给他,然后便去处理剩余的事情了。
    嵇雪容身上还有伤,念桥不大愿意让嵇雪容过去,但是嵇雪容必须去一趟。
    念桥原本不大高兴,见到团子之后便被吸引了注意力。
    团子被嵇雪容喂的胖了一圈,如今变得粘人,一直窝在方定戎怀里。
    被方定戎提着耳朵时还在扑腾,试图重新蹦回方定戎怀里。
    才分开多久,这就已经不认识他了?
    念桥把团子抱在怀里,兴许是方定戎原先路上闲了,还在团子脑袋上用草辫了个小辫。
    他摸摸团子脑袋,给团子喂鲜草糕。
    团子嗅嗅他指尖,在他指尖上咬了一口。
    勤政殿内。
    嵇雪容站在景和帝身旁,景和帝先前服食了假死的药物,如今身体受了些影响,脸色枯槁,心态更像是衰老了二十岁。
    不是亲眼所见,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给自己下毒。
    无论如何说你们都是兄弟,希望你能饶老七一命。把他发派去边疆贬他为庶民,日后不准再踏入京中半步。
    嵇雪容艳丽的脸色没有什么神情,闻言道:是。
    景和帝抓着他的手,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要同朕说的?
    那一双暗淡的眼中带有些许期冀,嵇雪容眸中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泄出来。
    直到那双手垂直落下,床榻的人没有生息。
    元和二十三年,景和帝薨,谥号文景。
    新帝即位改元年,年号天钦。七皇子谋和耶律异族残伐百姓、预图篡位,圣上仁慈悯善,免去死刑,原七皇子一党悉数流放。
    作者有话要说:
    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还没完,明天继续,明天见宝贝们=3=
    第98章
    念桥坐在床边收拾东西,他原先的东西都被方定戎拿着,方定戎未曾乱动过。
    他的东西都还好好的。
    屏风挡着外面,隐约能够看见嵇雪容的身影。嵇雪容在和几位臣子商量,先帝走的突然,几位皇子未曾封王。
    现在在外面的是嵇皓尘。
    嵇皓尘今年二十二,未曾娶妻,未曾封王。此番过来便是为了此事。
    三哥,我不想留在京中,萧昀将军如今好转,逸云的手伤也已经好了,萧将军打算把逸云送到寅城我想跟逸云一同前去。
    嵇雪容问道:你要和他去寅城?
    嵇皓尘应声:封地三哥看着便是,我们家不必三哥过多操心。至于瀚羽,希望三哥允许她留在京中。她舍不得长姐。
    我听闻,萧昀打算年末给萧逸云定亲,许的是礼部尚书之女。
    嵇皓尘闻言道:萧将军会放心把顾小姐交给逸云?逸云难以安定下来,成亲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嵇雪容似乎只是提一句,他和嵇皓尘寒暄了几句之后,嵇皓尘便离去了。
    封大皇子嵇明礼为明王,开府在京郊。
    五皇子嵇皓尘为齐王,封地西北。
    九皇子为越王,封地南越。
    念桥隔着屏风约摸能听见,听见嵇雪容要把嵇灵玉发配至西北边城,那里时兴流疫,兴许路上便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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