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夏日迟见sun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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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这次,是我不要你
    夏宸衍离开那天,是个烟雨濛濛的周六。
    像平常一样,周末言之扬是绝不会回家的。不是在某个夜店喝得烂醉蹦迪,就是找几个朋友组局开个派对。男男女女在豪华的别墅里纵情声色,场上充斥着脂粉欢娱,言之扬一定是游走于其中片叶不沾身的赢家。毕竟他不仅有一副好皮囊,还如此多金大方。言公子一掷百万博美人一笑,薄唇轻抚,明眸善睐间荡漾着风月无边。
    只是这次言之扬可能没有留心,不同以往,这一晚上电话一次没都响过,微信或者短信一条都没有。
    整理打包自己所有的东西。小到牙膏牙刷大到他买的摆件抱枕统统搜刮干净。整整齐齐三个大箱子堆放在门口。最后取下别墅的钥匙,寒星剑眸里是一汪碧潭无痕的清池,毫无留恋丢进门口的小碗清脆零落的碰撞声再不能敲动夏宸衍的心,转身拉着行李出门,头也不回走得决绝。门后一室寂寥,关上的是三年的痴心妄想。
    他爱过痛过,失望过伤心过,现在再没有一点兴趣与力气和言之扬纠缠。
    雨过春洗的天空一第一次遇见言之扬的那天,只是他误把幻影泡沫认错,海市蜃楼当作真切。有些错误既然不能阻止发生,那么总要及时止损。
    言总,灯火亮堂的舞池DJ播放劲爆摇滚的曲子,孙乾搂着怀里的小男孩,手不老实地揉弄男孩的腰,惹得人娇喘连连:今天家里懂事了,没打电话催。
    那是,言之扬洋洋得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调教好了就是我说了算。
    舞池的吵闹与喧哗蒙蔽了他的眼,一杯一杯喝下不知道多少人敬来的酒,散场时人已经头晕目眩走路打晃,身旁一个漂亮的小孩乖觉扶住他的腰:言总,您小心些。
    我没事,还,还能喝。对上小男孩含情带怯的勾引,调戏地摸了一把脸:宝贝儿,皮肤真好。
    我不仅皮肤好,男孩贴近他下身:床上功夫也好,言总要试试吗?
    别骚,言之扬拉过人吻得他软了腰身,又把人放开:我只偷腥,不偷吃。
    这不是出轨,叫代驾摇开车窗,被风吹清醒了些,我心和人都还是小衍的,和别人只是逢场作戏。
    有些人不懂什么叫错,所以也不明白为什么失去。
    回到家时已是深更半夜,空无一人,少了平日里等他的那盏灯,和桌上温热的醒酒汤。言之扬啧了一声,夏宸衍又生气了,肯定又是跑了作给他看。然而心里却不着急,只要过几天等他气消了再哄一哄,还是一样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
    脱鞋,脱衣服,倒头就睡,什么程序都没变。
    夏宸衍搬出去做的第二件事,是辞职。
    为什么要辞职?上司表情严肃,拿着辞职信颇为不舍:是薪水不满意还是和同事有矛盾?
    都不是,夏宸衍对外人永远温润如玉,却态度坚定不肯多言:抱歉经理。
    叹了口气,还是挥挥手放人走了。
    谢谢您。
    收拾好东西离开,心情格外轻松。大学学的是小语种翻译,当初为了和言之扬同步才进了外企,已经找好了专门做翻译的公司,以自己可以同声传译的水平,饿是绝对饿不死的。
    他要斩断和言之扬有关的一切,走,就要走得干净。
    迟凛是看着夏宸衍进公司大门的。
    已经很久没见他了,却不断听到关于他和言之扬的消息。比如言公子今天晚上在哪个别墅轰趴,哪个小模特又搭上了言总这条大船。以及言总又和家里那个不懂事的吵架了。
    他比上次两人见面时更瘦了些。迟凛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他进去又抱着东西出来。眉头紧皱,这是,辞职了?
    夏宸衍。
    回头,奔驰车里的男人探出头和他打招呼,夏宸衍一脸惊喜:迟凛!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好路过,握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面上却稳如泰山:你这是?
    刚刚辞职。
    下车开了副驾驶的门:你去哪儿?我送你。他其实知道言之扬住哪里,也知道两个人一直都在同居。
    青石路瑞景酒店,夏宸衍没有推辞:谢谢你。
    不回家?
    不回,扣好安全带坐得端正:分手了,在收拾房子搬家。
    一脚急刹引起后面车辆的不满,迟总满脸诧异:分?分手?
    这么惊讶?夏宸衍笑了:要是你都这么惊讶,别人知道了,该堵上门来追问我。
    抱歉,我
    没关系,他并不觉得是被冒犯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迟凛车技很稳,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可靠稳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夏宸衍在盘算怎么彻底摆脱言之扬,而迟凛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
    他知道夏宸衍一定会和言之扬分手,却没有做好迎接的准备。
    前公司离酒店并不远,二十分钟后奔驰停在酒店大门口。夏宸衍解开安全带,拿出手机准备转油费却被男人阻止:不用,本来也顺路的。
    不太好
    没事,迟总拉开车门上车:举手之劳。
    衍夏宸衍!
    嗯?
    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迟凛一板一眼说得很认真:随时给我打电话。
    夏宸衍微滞,忽而一笑:好,谢谢你。
    看着人进了酒店,男人才驱车往反方向离开。
    我守住自己的心,小心掩护我的感情,如今你自由了,是不是我也有可以争一争的权利?
    第2章 何必纠缠
    言之扬多方打听,终于在瑞景酒店楼下把人截住,足足蹲了三天,才成功把人堵上。
    周天晚上一身酒味回家的言公子睡醒后发现家里还是冷锅冷灶,最重要的是,这次夏宸衍连带着东西一起没了。
    起初以为和以前一样,还是在和自己闹脾气,没多当回事儿,他这么离不开自己,最多过几天也就会回来,到时候再随便哄一哄也就好了。
    可是过了快一礼拜,人还是毫无动静,如同石沉大海,别说打电话来问他想吃什么几点回家,他纡尊降贵地发消息,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拉黑。
    言之扬这才开始慌了。
    平日里光鲜亮丽的言总难得灰头土脸,领带乱了,衬衣也不再工整,姣好的皮囊下透出一种倔强硬撑的狼狈:夏宸衍,我们聊聊。
    手却被猝不及防的甩开,男人头也不回往前走:我们之间没什么能再说的。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扯回来:你他妈人一走,东西也带走得干脆,怎么,把老子当垃圾就扔了?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我都已经在哄你了!
    我没有在闹,言之扬没从他嘴里听到过这么冷静的语气:我觉得我说的已经非常清楚,我们分手了,如你所愿,也如我所愿;
    你总不能让我拿个大喇叭对你喊,说言之扬我们分手吧。成年人,话何必说的那么清楚。
    收紧握住的手腕,眼底可见溢于言表的怒火和难堪:我不信你要和我分手,你那么喜欢我,你怎么可能要和我分手!
    有一点你说的不对,夏宸衍用力挣脱他的禁锢,手腕子被抓红一大片:我是很喜欢你,不过是过去式的喜欢。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现在这副德行,是在纠缠什么?
    是恼火于我说的分手,你言少爷被人甩了,所以忿忿不平?
    如果是这样,你不用担心,夏宸衍脸上淡然又讥讽的表情几乎让他几乎招架不住:不会有人知道是我说的分手,你大可以告诉所有人,是你甩了我。
    毕竟在他们眼中,一直恬不知耻缠着你的人,是我;
    被你言少爷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是我;
    知道你在外花名不断,花心不改还一直假装深情,却不拆穿你,还要等着你浪子回头的傻瓜,也是我;
    我不想再做这种鸵鸟式一样自我高潮般的感动,你去游戏你的人间,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这次,是我先不要你了。
    因为我不需要一个熟悉岚省所有酒吧位置,走到每个卡座都能被认出名字的男朋友,也不想在他喝得烂醉后,一家家酒吧找人,最后看到他抱着别的男人调笑接吻。
    我那是喝多了!正常社交而已!言之扬迫切的需要证明些什么,脸上难堪与恼怒并存:为什么要揪着不放,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肚鸡肠做什么!
    夏宸衍打断他的话:已经不重要了,你想玩玩,是我自作多情要当真。
    你只是想找一个炮友,一个床伴,夏宸衍脸上是自嘲的笑容:其实你可以一开始说清楚,这样当我发现我的男朋友和人暧昧,找人上床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难堪。
    言之扬英气的俊眉皱成一团,四目相对他希望夏宸衍能看见自己的真心:不是这样的,我以为走心和走肾你分得清楚。你不就是不喜欢我泡吧吗?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去了,我会按时回家,我们不闹了行不行?
    言之扬,如果你一定要假装糊涂,或者自欺欺人,那就让我把话再说明白一点。
    透过夏宸衍清澈苍凉的眼睛,他看见了其中不容置疑的决绝,感到了正蔓延至全身的恐慌:我还会爱上很多不同的人;会和接下来每一个交往对象拥抱接吻,和他们做那些我很想做但你永远不能做到的事,比如躺在夏夜沾满露水的草坪里对着星空耳鬓厮磨;去南极冰雪荒凉的绝境看漫天极光鲸落潮生;或者在一个秋凉叶落的下雨天拉上窗帘,两个人在床上伴着雨声做爱。但是这些事情,我不想和你再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到我死,你都不会再是其中的参与者。
    我再说一次,我们结束了。
    这三年是我痴心妄想走火入魔,对你也造成了许多困扰。现在我想回改正我的错误。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不欠你什么,所以没有什么是给你挥霍爱情的理由,就是被爱着也不行。
    言尽于此,哪怕此刻瞧见面前的人冻到发青脸色黯然,也无视他僵白颤抖的手,再不肯替他暖一暖。
    车水马龙,人潮攒动,至始至终,再没回头看他一眼。
    第3章 不知悔改
    夏宸衍对新公司很满意,不仅离青大近,而且工作氛围很好,凭借温润如玉的气质谦谦君子的风貌,夏宸衍迅速获得广大同事的好感,上司是青大外院的学姐,很照顾这个小师弟。
    宸衍,原枝欣一身白色套裙漂亮又干练,笑得温婉:下午陪我回一趟学校办点事。
    好。应声离开的男人彬彬有礼,已经想好如何委婉拒绝原枝欣下午要对他说的话。
    女人眼里的欣赏与爱慕他看得清楚,但他不喜欢拖着给人希望,感情的事,还是快刀斩乱麻来得好。
    青大是岚省最高等的学府,林荫小路银杏金黄,姜黄鹿绒大衣的女孩与白色羽绒服的男人并肩同行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只有当事人心不在焉。
    宸衍
    学姐,夏宸衍打断她:有件事,我想您有必要知情;
    我是同性恋,喜欢男人。
    原枝欣愣住了。
    抱歉,面试的时候没有告诉您,面前的男人很坦荡:如果您觉得这会对公司有影响,我可以立刻离职。
    原枝欣懂了,收了含羞带怯的眼神,做起知心大姐姐:没关系,我不歧视同性恋,也会替你保密的。
    谢谢学姐。
    没事,女孩拎好包包,转身漂亮离去:我去办事,你随便逛逛。
    好,学姐再见。
    沿着小路蜿蜒前行,一弯小溪潺潺绕过教学楼流向茗湖,小桥上几个女孩正手挽手拍照,对面体育馆外彩旗飘飘,是信息学院和旅游学院在举办篮球赛。
    他和言之扬认识,也是因为一场球赛。
    夏夏?一身西装的男人拦住去路,面带惊喜:是你吗?
    你是班长?
    是我!陈风喜出望外,哥俩儿好地搂过肩膀:好久没见了!正准备找你呢!
    找我?
    是啊,过几天要开同学会,你一定得来啊。
    我
    夏夏,陈风抓住他胳膊,像还在寝室时求他帮自己答到一样:求你了,一定要来。
    还是不想去的,大学里他和言之扬的事儿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不想面对探寻、疑问或者好奇的目光。更何况,沈霰枫和自己一个班,又是言之扬发小,并不想再碰到任何和言之扬有关的人。
    但陈风开了口,四年室友对床的情谊,不忍心拂他的意:行吧,到时候时间地址发给我。
    没有答应陈风一起吃饭的邀请,夏宸衍一个人回了自己的小公寓。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言之扬音信全无,再没联系过他。大概言公子觉得丢了面,懒得再来搭理早已腻烦的旧人。
    淘米、掺水、插电、蒸饭,煮上饭后男人拿出带回家的资料继续加班,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
    遗忘与放弃都是很难的事,但是越难,才越值得。
    刚下飞机行李还没放的沈霰枫坐上言公子亲自来接机的跑车,心里还是很想骂娘。
    谈事儿谈到一半被言之扬以死相逼给弄回国,一问才知道,夏宸衍和他分了手,逼着发小出主意解决。
    解决什么?你们两口子的事,我一个外人怎么掺合?
    我倒是想哄!言之扬那双勾人的眼睛难得露出些难堪和尴尬: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搬出去以后还辞了职换了工作,手机号码也换了,微信什么全部拉黑我。
    你去劝劝他,言之扬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满脸不耐:一个大男人总那么小气,抓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我又一没出轨二没劈腿,还要闹着分手。
    你又干你那些勾当了?
    那叫正常社交。
    我说不过你,沈霰枫懒得搭理他:这都多少次了,他是之前不和你计较,这回分手,我看是来真的。
    啧,不可能,男人满脸笃定:他怎么可能舍得和我分手?就是生气生大了闹一闹,我这不是请你去灭火吗?
    沈霰枫想把他脑袋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我他妈的就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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