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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瀛本来以前就有案底,这回又被扣走,一路上朝刘淑琴叫姐,说这都是为了她,她可能不能不管。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副样子。
但事实看来,确实是刘瀛入室伤人先动的手。
两人缠斗了半天,奇怪的是刘瀛身上压根儿没什么伤,看起来都是些小磕碰,但是林鹤的模样可就够唬人了,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衣服上还都是血。
他们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林鹤会把事情做这么绝。
他醒来之后就要告刘瀛,一副誓要把他再送进去样子,他的验伤报告已经构成轻伤。
刘淑琴气得在家里躺了两天,每天哎呦哎呦的,嘴里说着:“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碰见这没人性的白眼狼……”
刘瀛是他亲弟弟,她要是真撒手不管,她娘跟他爹指不定也要闹到家里来,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养在身边。况且,刘瀛确实也是为她去动得手。
这事儿林明哲去出的面,他左右觉得他这大侄子应该会给他些面子,结果没想到他真去了医院看林鹤的时候,林鹤看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根本没什么区别。
不过倒是松了松口,说是私了也行,他们家得赔他医疗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合着这他们一个子儿没捞着,反倒先赔上钱了?
林明哲这一家几天不安生,果然没过多久,刘淑琴的娘家人也来了,在林明哲家里闹完又去病房找林鹤,先是指着人破口大骂,看林鹤态度不为所动又毫无办法地哭嚎起来,要给人跪下的样子。
沈安没见过这场面,吓得不轻,攥着林鹤的衣服不敢讲话。
最后是这里的动静太大,引来医院的人把他们赶了出去。
如果是小数,林明哲自己藏得些私房钱确实可以给林鹤。
但是林鹤张嘴就要了三万,林明哲自己实在没这么多钱,家里的账都是刘淑琴在管,别说是让她给,光是听林明哲说这个数,都气得差点儿蹶过去。
林濠也跟不信他哥能干出来这种事,打归打,闹归闹,他们总是林鹤的亲人,林鹤怎么可能讲出来这种话,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沈安那天睡床上被第二天来的护士看见骂了他一顿,沈安面色泛红,有点儿无措又不好意思,后来就去交钱付了押金领过来一个折叠小床,挨着墙角,在林鹤的床旁边。
他最近的态度对林鹤也很奇怪,看林鹤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照顾林鹤还算用心,可他实在没什么伺候人的经验,动作有时候有些鲁莽,不甚熟练。
林鹤一开始看他有些反常也没当回事,只以为他被自己家里这群人的作态吓到,还安抚性地想要拍一拍沈安手。
结果沈安躲开了。
林鹤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坚持着要出院了。
他二伯一家来了好几趟,林鹤一点儿没松口,还是那句话,要么赔钱,要么刘瀛就再进去,好话坏话说尽,就是软硬不吃。
沈安跟他一起出院那天,林鹤脑袋上的纱布还没拆,他看着林鹤欲言又止。
林鹤转头看他:“有话就说。”
“你真要给他们要三万块钱?”沈安也觉得这不是林鹤的行事风格。
林鹤摇摇头:“就是吓吓他们,要我二婶那种人拿出来三万块钱给我,那是要她的命了。”他语气不咸不淡的:“越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就越不能让步,他们很会得寸进尺,光是拒绝是拦不住他们的,得表现出来一种同样的贪欲。”
毕竟他住院确实是没花到三万块钱的。
沈安听完没有讲话,又看了林鹤一眼,低下了头,像是没听懂,也像是觉得林鹤没法理解。
“过两天我就继续去上班了,他们再来找你就反锁门,骂你就报警说有人寻衅滋事。”林鹤走在他身边,继续说道。
“你这样去哪上班啊!”沈安不可置信看着林鹤:“这脑袋上缝的线还没拆呢!”
就在这个时候,林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然后停住了脚步,他塞给沈安钱:“你先打车回去。”
沈安一愣,林鹤微微侧了侧身,沈安顺着看见了他们身后跟着的人,偷偷摸摸地,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古怪的看着他俩的林濠。
林鹤看起来是有话跟他这堂弟说,于是沈安听话地先走了。
林濠看见林鹤转过身来,视线直接落到了他身上,于是也不再遮掩,站直了身体。
两人距离拉近,是林鹤先走了过来,他问林濠:“有事?”
林濠简直不知道他这哥哥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家里都快翻了天了,他出现在林鹤面前的时候,林鹤还这一脸冷淡没事人一样,问他是不是有事。
他打量着林鹤,最明显的被包扎起来的头,这时候心里已经不再怨怪他小舅下手不分轻重了。
经过这几天听说到的林鹤如何如何狠心,如何如何要讹钱,又是非要把他小舅送去坐牢,再加上林濠眼里看到的那一幕,他在病床上还亲自己的男同学。
林鹤到底为什么变了,是那个男生勾引他吗,他上次看到那男生在林鹤屋里躺在床上拿着书,指不定就是跟林鹤住一起呢,是了,林鹤自己一个人当然不至于他跟他们家鱼死网破,定是这个男生在迷惑他,图他拆迁的钱财,他才这样。
他又看看林鹤脑袋上的伤,心里又琢磨着,怎么会呢,明明林鹤上初中时就很能打,他现在的初中都还在流传着他哥那时候凶狠的传说,怎么会在他小舅手底下毫无还手之力呢,他不会是故意挨打,然后好要挟他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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