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看猛A哭都觉得好刺激(22)
苏铮。
男生浑身赤裸,只裹着那条毯子,他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贴在苏铮胸口。
你说,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就连返祖,都是这么一副软弱的模样,就像奶奶说的,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男生还说了些什么,苏铮已经记不清了,他只是凭本能抱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那柔软的发顶。
胡说,你是我最可爱的小兔子。
第50章 平静下的暗涌
就是这样。苏铮耸耸肩。
他没有把王鼎鼎说的那些话告诉沈鲸落和谢生,更没有提那个朦胧暧昧到有些逾矩的吻。
小兔子也需要隐私,不是吗。
等会儿。
沈鲸落的表情逐渐失控,你刚才说他啃了什么?
苏铮:
谢生迅速抱着兔兔逃离现场。
沈鲸落拉开抽屉,一堆碎到不能再碎的纸片子上,加缪的半张脸正慈祥地注视着他。
啊!我的绝版加缪!!啊!王腚腚!!我鲨了你
愤怒的虎啸声震动整座楼,兔兔趴在谢生怀里,悠然舔毛。
这要是平时,他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可兔兔知道,只要他躲在生崽怀里,一百只老虎也伤不了他一根兔毛。
。
因为不放心王鼎鼎,几人一致翘了上午的课,在宿舍陪兔子玩。
从家里直接到教室此时独自一人一脸懵逼的石攻玉:?
中午,几人正商量订什么外卖,本来正在看舞蹈视频的兔兔突然蹦了起来,耳朵朝前竖着,表情十分不安。
要变回来了。沈鲸落道。
果然,察觉事情不对的兔兔跳到了床上,一头钻进被子里,下一秒,嘭的一声,平坦的被面鼓起一大团。
虽然一直等着这一刻,但此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上前。
被子里的大团子也悄无声息,假装自己不存在一样。
五分钟后,大团子蠕动了一下,然后谢生就看到,被子顶端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三人:
这是实在憋得不行了。
又等了五分钟,谢生走到床前,轻轻戳了戳团子的屁股。
鼎鼎,你放心,多余的我们不会问,如果哪天你想倾诉了,记得我们一直都在。
谢生转身望向两人,沈鲸落朝他点点头。
我们现在下去买饭,衣服给你放在床边了,想吃什么,微信发给我。
说完,谢生正要离开,大团子突然原地弹起,谢生只感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一对热乎乎的小胳膊就抱紧了他的肩膀。
生崽,你真好,我超爱你的。
王鼎鼎趴在谢生耳边,悄悄吸了吸鼻子。
我想吃粉蒸肉和炸小鱼,苏铮那狗贼喂了我一盘子菜,我嘴里都快淡出个鸟了。
苏铮:你这是该对一个偷菜养你的人说的话吗??
王鼎鼎直起身子,双手叉腰,怎样,不服打我呀!
谢生默默捂住眼睛。
沈鲸落和苏铮同时怒吼:把裤子穿上!!
日子就这样平静流淌,一转眼,树梢上的最后一片枯叶也在寒风中放弃了抵抗,躺平一般由风摆弄,打着旋儿飘向天空。
谢生坐在窗边,看着枯叶消失在天际,然后,一片纯白缓缓落下。
下雪了。
苏铮正在打游戏,目光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道:生,你知道下雪天最好玩的是什么吗?
谢生想了想,堆雪人?
nonono,苏铮指指窗外,是第一次看到雪的南方孩子。
谢生往楼下望去,一群alpha呼喊着冲出楼门,有团雪球的,有玩天女散花的,还有的干脆躺在雪地上打起了滚,脸上满是孩子般的喜悦。
谢生弯起唇角,真可爱。
出去玩么?
沈鲸落合上电脑,走到窗前,挡住谢生看其他alpha的视线。
我打雪仗很厉害的。
谢生笑着摇摇头,雪太小,没意思。
这雪还小啊。王鼎鼎咬了口香蕉,腮帮圆鼓鼓的,生崽你老家是哪儿的啊。
谢生说了一个地名,是东北的一个边境小城。
谢家是扬城本地的氏族,但别人问起他的家乡时,谢生还是习惯说起那个小城,因为那里是他妈妈的故乡。
从谢生记事起,谢远山一直试图切段他和那座小城的联络,唯独在这件事上,谢生从未妥协。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净土,无数独自煎熬的夜晚,对那里的思念,就是他们唯一的慰藉。
落哥也是东北的,你们算半个老乡呢。
王鼎鼎扔掉香蕉皮,又拿起一个苹果,我去过落哥老家一次,哎妈呀,老冷了,那天儿可千万不能尿野尿,要不能把小xx冻掉咯
谢生:画面感很强,已经开始凉嗖嗖了。
你别搁那儿扯犊子。
果然东北话是会传染的,苏铮退了游戏,两脚搭在桌子上,话说你怎么又溜进来了,一楼的窗户不都封上了吗。
王鼎鼎小头一仰,你管我,山人自有妙计~
苏铮眯起眼睛,他严肃怀疑这货是变成兔子钻进来的。
今年过年准备回老家?沈鲸落给谢生削了个苹果,由于太笨,导致卖相不佳。
谢生毫不介意地咬了一口,还不确定,谢听明年小升初了,寒假大概要补课。
说到这个,昼崽成绩那么好,平时会补课吗?
沈鲸落点头,他作文是短板,数学也报了个奥赛班。
谢生若有所思,有你在,学写作不是易如反掌?
沈鲸落的文笔他可是见识过,谢生不太能很好地形容,但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八块腹肌的铁血猛汉写出来的。
那祖宗,我可教不了。沈鲸落又想起了曾经被弟弟支配的恐惧,学一个比喻句,他能举一反三给我列出来一堆不成立理由,并臭着一张脸质问我:请问这有什么现实意义?
现实意义就是沈鲸落把他揍了一顿,并直接丢进了课外辅导班。
谢生笑了,这很昼崽。
你有好的补习班推荐吗,我给谢听也报一个。
沈鲸落随口说了沈极昼正在上的那个机构,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那个机构的课时费很贵,以谢生现在的经济条件,可能负担不了。
到时候我带听崽去吧。
沈鲸落假装不经意道:反正顺路。
谢生没多想,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窗前一起看雪,一时无话,别有一番浪漫。
沈鲸落心有点痒,一回头,发现谢生眉眼弯弯,不知在想什么。
男生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更衬得肤色胜雪,唇似点漆,乌黑柔软的发微微遮住眉尾,一双倒映着雪景的眸子柔亮澄澈。
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惹人喜爱。
沈鲸落的一颗流氓心又开始不安分了。
想什么呢。他凑过去,鼻尖蹭蹭谢生的脸颊。
我在想,谢生望着窗外纷扬的雪花,歪了歪头,你老家是东北的,那你不就是东北虎啦?
沈鲸落:
耍流氓的心情戛然而止。
沈鲸落叹息,他的宝贝还是如此不解风情。
我是西伯利亚虎。沈鲸落垂死挣扎。
那就是东北虎。谢生了然点头。
沈鲸落默默抱紧老婆,你开心就好。
呃!
熟悉的闷哼声传来,沈鲸落回过头,老石又扎手了?
石攻玉正深呼吸平复怒气。
为什么。
为什么织毛衣会这么难!
你手太大了,换个粗点的毛衣针吧。王鼎鼎拿起旁边的不明白色物体,咦,这个毛毛
石攻玉耳尖微红,我把我的尾羽剪碎了掺进去,潇潇穿上会暖和。
王鼎鼎:
变不变态且不说,多扎挺啊。
屋外雪花纷飞,屋内欢声笑闹,俗世里的美好大抵如此。
本应是一个安静恬美的夜晚,谢生却陡然被噩梦惊醒。
不知怎的,他又梦到了薛上,不是从前的美好回忆,而是那个带着兜帽的阴森身影。
这几个月来,薛上就像消失了一样,门口的监控也没有再捕捉到异常。
谢生问了从前法学院的学弟,学弟说薛上请了病假,已经很久没来上课了,院里正在考虑劝薛上休学或留级。
日子安静平稳,本来是好事,可谢生总觉得这片平静的湖水之下,似乎隐隐藏着什么。
谢生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半,窗外天际已经微微透出亮光。
左右睡不着,谢生下床倒了杯水,然后像个小变态一样,端着水杯在寝室里缓缓踱步,观察室友们千奇百怪的睡姿。
王鼎鼎和苏铮是头对脚睡的,此时,王鼎鼎的一条腿正压在苏铮的胸口上,而苏铮眉头紧皱,不知是不是梦到了鬼压床。
石攻玉就连睡觉也抱着那件比渔网密实不了多少的毛衣,谢生怕针戳到他眼睛,轻轻把毛衣抽出来放在枕边。
最后就是他的虎虎了。
谢生停在沈鲸落床头,借着窗帘缝隙和电脑呼吸灯微弱的光,仔细端详这个人的眉眼。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是混血的缘故吗,眼睫毛似乎比他的还卷翘。
忽然,沈鲸落动了一下,眉头紧蹙,仿佛在做什么并不美妙的梦。
谢生怕吓到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时,沈鲸落猛地睁开眼睛。
谢生呼吸一顿。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沈鲸落。
那双眼睛里满是狠厉和阴冷,仿佛刚从最黑最深的水底挣扎上岸,眼底淬着刺骨的寒意。
那是一双真正属于野兽的眼睛。
第51章 黑板中间的接吻照
沈鲸落?
谢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是我。
男生的目光在认出谢生后逐渐清明。
怎么了。沈鲸落坐起身,抹了把脸,嗓音沙哑。
我下来喝水。谢生抬了下手里的杯子,因为刚才的惊慌,杯里的水洒出来一点,溅湿了袖口。
你做噩梦了吗,要不要我陪你?
沈鲸落摇头,黑暗中,谢生看不清他的表情。
快去睡吧,早上还有课。沈鲸落低声。
这是沈鲸落第一次拒绝他的陪伴。
一股压迫感笼罩心头,直到谢生回到床上躺好,那感觉也久久未消。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样的沈鲸落,让谢生感到恐惧。
人从睡梦中惊醒,更多的应该是迷茫和惊慌,可沈鲸落的反应,更像是丛林中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淋淋的厮杀,在黎明之前稍作休憩、枕戈待旦的野兽。
谢生自认已经足够了解他的alpha,温柔的,痞气的,粗暴的,甚至狠厉的,他的每一面,谢生都曾见过,并且深爱。
但刚才的沈鲸落,和那些都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那深如寒潭的眼底,谢生似乎还窥见了一丝悲伤。
被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见不得光也无法言说的悲伤。
谢生心里有一个猜测,但也只是猜测,沈鲸落的这一面,或许,和他的失眠有关。
是的,谢生已经能确定沈鲸落有程度较为严重的失眠,根据他的观察,沈鲸落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四小时,就算白天补眠,也只是闭眼休憩,不到半小时就起来了。
而且谢生在沈鲸落的书架角落里看到过一个药瓶,上面有积灰,应该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但谢生可以确定,那里面是安眠药。
头脑从未如此清醒,谢生躺在床上,将从前的很多细节理清拼凑。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谢生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感觉背部的肌肉已经僵硬。
他知道,沈鲸落也没有睡着。
他们就像一对婚后多年貌合神离的夫妻,躺在同一个空间里的两张床上,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白天,谢生找了一个机会,把苏铮单独拉到了教室外,问了他关于沈鲸落失眠的事。
你也发现了啊。
苏铮抓了抓脑袋,其实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尤其是认识你之后,以前更严重。
谢生默默攥紧手指,你们一起长大,关系又那么好,你一定知道原因吧?
苏铮却是啧了一声,十分为难似的别开了脸。
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那件事是他们四个之间唯一的禁忌,从小到大,不管彼此怎么吵闹打骂,就算真急了眼,谁也不曾提起半句。
朋友之间,可以互相伤害,可以插刀子捏软肋,但唯独不能在对方的伤口上肆意践踏。
或许,和他妈妈的离世有关吗?谢生试探着道。
苏铮皱眉,时间上确实有重合,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啊啊啊你别问我了,我真不能说。
看他这么为难,谢生也不再追问,只是心里的疑影又多了一层。
我看得出来,沈鲸落是真的喜欢你。
苏铮靠在窗台旁,神情难得严肃。
他那个人,认准了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他可能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肯定不是有意瞒你。
再给他点时间吧,好吗?
苏铮心里清楚,谢生这么敏锐的人,早晚会发现这件事的端倪,但这是沈鲸落的秘密,就算他是沈鲸落最好的哥们儿,有些话,也不该由他来说。
他只希望,眼前的这个人,在看透沈鲸落的一切之后,还能一如既往地爱他。
苏铮相信,谢生一定可以。
当然。
谢生望向窗外,墨色的眸子清澈明亮。
我们有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如果沈鲸落永远不提起,谢生就永远不问。
可他唯一担心的,是沈鲸落的身体。
谢生失眠过,他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而且现在他们年轻,察觉不到什么,等再过十年,睡眠不足的危害就体现出来了。
身体机能下降,焦虑症,神经功能紊乱谢生想想都觉得可怕。
心里揣着这么个事儿,谢生也无心学习,下课后抱着笔记本,坐在图书馆里发呆。
沈鲸落发来信息,问他晚上吃什么,谢生随便打了几个字,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失眠症,神经内科,中医,心理诊所
非单纯性的失眠,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心理诊所。
可他要怎么说服沈鲸落呢。
谢生双手按着太阳穴,今天是头大小谢。
Hidarling~
突然,一个亮闪闪的脑袋从电脑后面冒出来,还朝谢生飞了个涩气的媚眼。
发什么愁呢,漂亮的小眉毛都拧成毛毛虫了。
看清来人后,谢生松了口气,没什么,查点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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