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栖你为林(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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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海里回放上次温栩过来的画面。
    温栩穿着睡衣枕在她腿上刷视频,随手托举手机,成涓边回工作消息边看她,很担心她拿不稳,手机砸在脸上。
    刷到美女后,温栩津津有味地看了两遍,突然反应过来置身何处。
    于是心虚地望她一眼。
    成涓恰恰就对上她心虚的那一眼,心瞬时就软成一片。原本也没生气,给台阶说确实很漂亮。
    温栩突然反应过来,成涓是不可能吃醋的,而且是从来不醋。
    别说她看看美女,就是把人带到成涓面前,成涓也能跟人家微笑握手。
    她将屏幕往怀里一贴,霸道地命令你不许看!
    成涓愣了一下,好,我不看。
    温栩爬起来,跨坐在她腿上,搂着她的后颈说你只能看我。
    成涓微仰着头看她,她头发蓬松茂密,因为一点压力都没有,睡眠充足;肤白,唇色浓艳,眼窝深邃,五官立体,是能让人怦然心动的长相。
    初见温栩时还好,那时候成涓还不清楚自己多直多弯,见到美女也就看看罢了。跟温栩发生关系后,她弯得不能再弯。
    每每打量温栩,都会心悸、陶醉,想把她顷刻间揉碎在怀,又想将她长长久久地供在高处。
    温栩笑起来看上去很危险,手明明搭在颈后,成涓却觉得喉咙喘不上气。
    温总的双标心理永远不加掩饰,她自己看美女可以,却不许别人看。
    但在她们俩的关系里,双标可以合理存在,成涓不纠结,立即答应了她。
    第二天早上,温栩腰疼腿酸,幽怨地哼说你怀恨在心,报复我。
    这冤枉成涓了,她只是加班时用心了点,怎么敢报复温总。
    抵死不承认。
    温栩剜她,吃完早饭,穿着睡衣在家里溜达。嫌太阳刺眼,浮夸地戴着墨镜趴在阳台听楼下邻居聊天。
    墨镜跟松垮的睡衣很违和。
    但温栩一直都违和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现在温栩离开了。
    成涓刚把衣服收起来,门铃响了。
    温栩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半月没见,从初秋到成涓讨厌的冬季,以为不会见面的人又突然造访。
    成涓看她穿的不多,问她外面冷吧?
    我饿了,你有空做饭吗?
    成涓帮她找棉拖,做,得等一会。
    我可以等。温栩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她没事人一样走进家里,喝着成涓给她端的热茶,在沙发上裹着成涓的毯子玩手机。
    估计实在是冷,她把毯子盖在头顶,整个人包在毛毯里面。
    成涓做菜得空时悄悄在后看了她一会,被她的造型逗得直笑,温栩今年三十多了,怎么能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可爱。
    但以温栩的性格和生活环境,大概四十岁、五十岁也还是这样。
    并不突兀,她就是可爱。
    成涓走过去,帮她把头顶的毯子拿下,连人带毯一起抱在怀里,在她头顶落了一吻。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而连贯,她什么都没想,想做就做了。
    而温栩在被她抱紧后连话似乎都不会说了,向来话多的人缄默了许久,没再看手机,也没再动。
    成涓主动开口你冷,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
    禹江的冬天没有暖气,她租的房子条件一般,客厅也没空调。
    温栩在傻了一会后又恢复本性,嘴不饶人地说我饭还没吃呢,你就想睡我了?
    被她冤枉好意,成涓没解释,又笑了一下,好吧,饭很快就好了。
    她没问温栩为什么又来找她,只知道那晚抱着温栩入睡时,她想的是她们居然又要一起度过一个冬天了。
    而她,竟在窃喜。
    她怕心里的笑声太大,会吵到熟睡的温栩,于是屏气凝神,以至于失眠至凌晨。
    她没过度批评自己伺候人却还窃喜的心态,尽管她明知不妙,但她无法控制全部思绪。只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到哪一步就做哪一步的事情,无需折磨自己。
    她坦然又矜持地享受着重新得到温栩的生活。
    在盛栖表露出想回禹江的想法后,成涓便不遗余力地帮她规划,终于定了温潋家隔壁的房子。
    太久没见,加上时过境迁,相聚时盛栖腼腆许多,变化比她想的大,看着更文静了。
    记忆里的女孩子骑着崭新漂亮的自行车飞速从村路过,比男孩子骑得还快,肆意又活泼。
    但面前的人连说话都温声细语,笑起来斯斯文文,她夸成涓,你现在好漂亮啊。
    嘴还是跟以前一样。
    成涓没将盛栖的事情跟温栩商量。
    一是因为之前一次搬家,帮她收拾东西时,温栩看见了她小心翼翼藏着的与盛栖的合照,很不高兴。
    二是因为快存够钱了。开春之后,她咬咬牙,把钱一次性还了温栩。
    温栩的表情怅然若失,好像不是收回了三十万,而是损失了更多的财物。
    这么多都给我,你最近周转得过来吗?
    手里的够开销了。
    成涓心里的石头全部落地,从今以后,每笔工资都属于自己了。她可以准备买房买车,可以休闲消遣,可以让家人过得再好一些。
    她们也要结束了。
    但她终究习惯了听温栩的话,哪怕是在互不相欠的情况下,她也没法率先把那一句以后不要联系了说出口。
    她说不出来。
    温栩给了她太多东西,除了看得见的,还有看不见的还不清的。
    聊完钱后,温栩没说结束语,照常把车开进了她家小区,跟她一起上楼。
    成涓了然,最后一次了,天明以后一切烟消云散。
    所以温栩停下后,她不忍就这么睡过去,想换位置继续。温栩却不允许,按住她笑着说我没力气了,你别想,下次吧。
    下次成涓看着她,却没提出质疑。
    成涓不明白自己是不愿还是不敢?
    总之那一刻看着温栩对她笑,她没办法说扫兴的话杀死那抹笑容。
    明明她不欠这个人什么了,可她狠不下心,但她又知道她们该结束了,这种关系不好。于是她的思绪跟她们的关系都陷入了僵局。
    她没有以前从容和享受,。
    每回约会,她的心不在焉都很明显,但温栩当作看不见。
    直到有次温栩跟她说了件朋友的糗事,温栩乐得不行,她只是不在状态地点了下头。
    温栩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到成涓硬着头皮看她,等人发脾气。
    她没有发火的迹象,颓丧下去,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钱还完了,连对我笑都不想了吗?
    (
    第105章 番外五
    温栩的话像她的人,直白干脆,不时带着刺。
    没有不愿意。成涓想跟她解释,不是因为两不相欠,才连笑都懒得敷衍了。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她可以什么都不考虑,不纠结,只要温栩高兴,她就奉陪。
    那时候她可以当自己身不由己,在不利的处境里,所谓的傲骨和谋算都是累赘,反而让自己过得更累。索性暂且抛下,把钱存够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所以跟温栩在一起,不高兴的事情,她能忍下,金丝雀还能跟主人发脾气吗?
    高兴的时候她就一起笑,把温栩哄好,能省下不少事,得到许多好处。
    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直到她把钱攒够,迫不及待地还了钱,好让自己往后能睡得踏实些,从此为自己活。
    新的痛苦又产生了。
    或许痛苦才是永恒的体验,愉快贯穿其间。
    在不欠温栩的情况下,她还是想看温栩高兴,哄着温栩,让着温栩。她心里这般想,行动上便这般做。
    同时,她自相矛盾地诘问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
    难道她天生就喜欢作践自己,骨子里有奴性吗,明明已经交钱赎了身,却还在做着以前的事情,义务陪着人家。
    这不是贱是什么?
    那你干嘛一直走神?
    温栩好似想将才拨开的雾再召回来,故作不知地替成涓找借口:工作太累了吗?你好歹要歇一歇,不要损耗身体健康去卖命,现在赚得是快,到年纪就麻烦了。我爸以前就是工作太拼,现在老跑医院,引以为戒。
    她说了长长一大段,成涓听着,听完发表意见:正因为你爸很拼,你现在才有资格引以为戒,普通人,不是想停就能停下的。
    她温和地怼了温栩一句,温栩没有相关经验,一时想恼又不舍,想委屈又装不出来。
    以前成涓都很乖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开始挑她的毛病了。
    她暂时能屈能伸,先不发作,不是让你停下,是让你少加班,多放松,劳逸结合。
    点了下头,成涓应:嗯。
    再说了,我爸拼是想让儿孙几代过得好,你也要吗?
    成涓说:我还有爸爸跟弟弟、妹妹。
    至于儿孙,这辈子不可能有了,从她被温栩蛊惑的那一天开始。
    温栩见她不吃了,走吧,去酒店。
    定期活动又来了,温栩好像钟爱那个地方,喜欢带她旧地重游。
    成涓不动,心中两股势力先打了一架,胜出的那方让她拿出了镇定和不逊,看着成涓:你刚刚也说,我的钱还了。
    温栩起身到一半又坐下,难得斟酌着说:以后如果你需要用,我可以随时再给你。
    我是还你了,不是让你替我保管。成涓强调。
    无所谓。温栩觉得区别不大:我又不缺这笔钱用。
    她当初既然舍得拿出这笔钱,就没想过要回来,花钱就是买开心。是成涓跟人不一样,自己定了要还钱的环节,她不忍拒绝,又觉得好玩,所以才配合。
    多这几十万没什么用,买不起车买不起房的,成涓给她,她就打算帮成涓存着。
    毕竟成涓爸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她还有弟弟、妹妹,以后说不定还得用钱。
    话是实话,却刺着了成涓。
    被温栩刺着是常有的事,往常她什么也不会说,可是今晚她想把话说开。
    你当然可以无所谓,但我不能。对你而言可有可无的东西,对我而言耗费的是全部,你能明白吗?
    温栩可以玩弄感情和她的人,温栩可以养很多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那是温栩的自由。
    出身和家境给了温栩玩世不恭的资格,他们这样的人只要不犯法,谁也没有权利去规范,逼他们处处按着道德和礼仪行事。
    可是她柳成涓不行,一步也不能出错。没有奉陪到底的决心和资本,她还会犯傻地出不了戏,然后在被彻底抛弃那一天崩溃。
    温栩迟早会腻的吧,温栩自己说过的。
    温栩垂眸看着餐盘,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明白。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成涓逼迫自己继续说下去,以前我们说好,等我把钱还你,我们就
    她说话时一直盯着温栩的表情,温栩遽然敛眉,抿住了嘴,吗,目光脆弱地看她一眼。
    好像她再说下去,就会把人说哭。
    成涓觉得好笑。
    温栩不可能哭。
    温栩比她年长几岁,比她见识得多,这类人成熟冷漠,心肠硬得很,怎么可能脆弱。温栩有钱有地位,锦衣玉食,呼风唤雨,也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如果在这个时候怜惜温栩,她准是脑子有病,圣母心泛滥。
    在她打算把话说下去的时候,温栩突然说话了,好嘛,不去酒店了,你如果累,我送你回家休息,我今天不烦你好不好?
    不是
    我也不逼你跟我笑,要是觉得我的话没意思,你就不理我呗。生气干嘛。
    温栩大概觉得,今晚要是不多嘴问那一句,成涓就不会恼,不会跟她撕破脸。
    她的让步看似在妥协,实则根本没让到根本上去。
    成涓要的不是这些,可是她偏偏装傻。
    被她接连地打断话,成涓没法连贯地说下去,大脑短暂地卡住了。
    方才交战的双方在她愣神的这一会功夫,迅速换了胜者与败者的位置,隐忍心软的一方开始掌局。
    她想起旧事。
    她弟弟成南初中读完后考上了普通高中,成绩不算好,但家里希望他继续读。他自己却受不了家里穷,吃穿都要求人,处处捉襟见肘,直接找了班上,赚钱补贴姐姐跟妹妹。
    连高中文凭都没有,做的自然是体力活,好在他肯吃苦。那年做工时不慎摔伤,他领导不愿赔款。成涓那段时间在处理,恰好温栩到她家发现,了解后就把事包了下来。
    后来没要成涓多费心,处理结果比她预期得更好。
    事本身不大,就算没有温栩帮她,成涓自己找人也能讨回公道,又不复杂。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后续的事,送她回家看弟弟时,温栩给了她几袋衣服和补品,让她带给柳成南。
    她想拒绝:干嘛买这些?
    温栩答得极其自然: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啊。
    成涓失语。
    温栩继续聊:他不适合之前的工作,你需要我帮他安排一份轻松的工作吗?
    已经够麻烦她的了,成涓摇头:不用,他的事他自己解决,这是他的选择。
    需要的时候跟我讲。
    温栩给了允诺,又建议道:养好伤之后,让他最好学些东西,不要光做体力活。
    前段时间成涓回家,看见成南脚上那双鞋,款式简单,是她半个月的工资。温栩统共买了两双。
    成南以为是姐姐买的,心疼不已,一直很爱惜,刷得干干净净穿在脚上。
    那时成涓就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在用心地喜欢她,喜欢她的家人呢。
    因为穷和疾病,她家人所遇的冷眼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这怨不得别人。
    挣不到钱,身体患病,孩子又多,都不是别人的错,别人当然没义务来体谅和同情。
    为此看不起他们家,也在情理之中,她早习惯了。
    当初她妈妈看病,他们几个孩子都小,家里缺钱,把亲戚们都借烦了,骂他爸没本事还要养孩子,让小孩读书。
    连亲戚都尚且如此,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但现在有个人,在对她好的同时,尊重她的家人。
    去年有一回,温栩跟她商量见面时间,周末我要出差,不在禹江,我们周几晚上见呢,我想一想不对,下周是你妈妈忌日吧。
    忍着没说的成涓闻言怔然,木木地点头。
    哎哟,那就算了,你得回家。你休息吧,下周不见了。
    成涓在感谢温栩善解人意的时候,很想问,为什么能把她妈妈的忌日都记在心里呢。
    她也没敢问,可能温栩就是记性好吧。
    得知成南没念高中就出去打工,温栩没有看不起,反而心疼他的伤情,关心他的工作。
    还特意帮他买了几套衣服。
    成涓说太贵了,成南穿不合适。
    温栩不同意:他这么大的男孩,应该有几套好的衣服,打扮帅气点才有自信去恋爱嘛。
    成涓被说服了,因为她第一次见温栩,温栩就穿得人模人样。
    妹妹考上大学时,成涓把好消息跟温栩分享,温栩看上去是真的高兴,连夸带捧。还把成涓带回家里,从放闲置物的房间里挑了两个行李箱,把一整套的电子设备配齐了。
    东西都是新的。
    成涓讶然:你怎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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