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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之前,结婚的九年里,顾意真不是没收到过别人的邀约,却从未想过这件事。
他没有对陈平开有保持忠贞的道德,只是不想那么做,无法想象自己从生理上获得快乐,也不觉得这样或许能报复到谁,伤害陈平开的自尊心。
现在想来,可能因为曾经的每一个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只是,只是,很喜欢赵徽。
除了赵徽都不行。
喜欢一个人十一年是很幼稚且无望的事。长大成人、不再做梦的顾意真很难承认还存在这样的自我,他想要否定,却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不能做梦也做了。
在此之后,赵徽与陈平开的合作缓慢地推进着。
赵徽在秀水无亲无故,孤身一人,作为亲密的合作伙伴,陈平开经常邀请对方来家里做客。
陈平开太忙了,有家人、亲族、公司、情人,还要出差,忙到没空每一次都在场,顾意真总是愿意为他解决这些小事。
顾意真和赵徽的大多数见面都很简单,纯情到不像是一个已婚人士与他的初恋情人之间会发生的事。赵徽的工作很多,他的公司开在万里之外的华士顿,有时候必须要飞回去处理公务,但更多的时间留在秀水。他们在开阔敞亮的会客厅面对面而坐,赵徽处理工作,顾意真作为他的奖励,解决完一件要看一眼。
有一次陈平开也在,还开玩笑地说,让顾意真为赵徽介绍个Omega,国外是很好,但身边人最好还是温柔知心的好。
赵徽语气奇差无比地拒绝了。
很偶尔的,他们也会上.床。
没有经验的赵徽变成有很少几次经验的赵徽,握手、亲吻、做.爱,每一次都是和顾意真。
结束过后,顾意真总是很累,会疲惫的入睡。
有一次,顾意真睡了一整个下午,半睡半醒间模模糊糊看到穿着整齐的赵徽站在床边,他迟钝地反应了一小会儿:好像都没送过你。
他顿了顿,朝赵徽伸出手:你帮我拿几件衣服。
通向大门的路很长,顾意真和赵徽走得不快,在暑热的黄昏中慢慢向前走。
赵徽本来走在后面,顾意真说想看着他,赵徽就只好去了前面,不过也是走走停停,总是回头看顾意真。
顾意真说:听说夏天的翠湖很漂亮,我还没有去过。
赵徽的情商没有那么低,他转过身,对顾意真说:明天下午,我开车载你去,可以吗?
顾意真说好。
走到一半,顾意真似乎突然有事,让赵徽先去门前,要等一会儿才能去送他。
赵徽在汽车前等了二十分钟。
顾意真走到路的尽头,他朝赵徽招了招手。
在那二十分钟里,顾意真寻找了花园里仅剩的几棵侄子树,摘了几枝花。
赵徽走到顾意真面前。
顾意真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伸手为赵徽别上那朵白栀子。虽然长期注射抑制剂,但这次出来得很匆忙,顾意真没有贴抑制贴,离得近了,还是能闻到后颈散发着的信息素的气味,与赵徽胸前的栀子花香融为一体。
他的脸有点红,可能是热的,也有可能是害羞,但很认真地说:赵徽,再见。
陈家的佣人不算很多,在场的只有管家。
陪着顾意真返回宅子的时候,管家犹豫很久,还是忍不住提醒:先生,您还是不要太过明显。
顾意真怔了怔。
他在陈家这么久,从管家到佣人,全都换了一遍。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过得不那么难受,受人监视。但换上来的人,理所当然更偏向于顾意真。
顾意真说:有吗?我知道了。
第二天,顾意真早晨八点钟起床,等待的四个小时里,几乎什么都没做,只做了一件很奢侈的事,就是单纯的等待。
从住处到陈家的路,赵徽看司机开了很多遍,他记得每一个路口,每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很顺利地开到陈家的门前。
赵徽的恋爱经验不足,没有过这样的约会,于是临时询问了非常擅长恋爱的朋友。在朋友的诸如你什么时候恋爱了什么,你明天要去约会你不会就开那辆破车去吧震惊言论中,他参考了朋友的建议,并且对方很好心地帮他借了一辆据说很靓的车。
的确很亮,颜色是亮到闪眼的橙色涂装,外型也很夸张。
上车的时候,顾意真忍不住问:你喜欢这样的车?
赵徽看到坐在自己身边,副驾驶位置的顾意真,神情很放松,他解释道:朋友借的,说约会的时候不能开我那辆。
顾意真笑着说:你朋友审美和你差别真大,好闪。
又说:其实都可以,没坐过这样的车。
赵徽听顾意真说话,便很满足了。他偏过身,为顾意真系上安全带。
翠湖在旧城区的最东面,从这里开过去,穿过旧城区,需要一个半小时。
按照赵徽的性格,在约会之前,已经提前查阅过通向翠湖的路。但旧城区最近在改建,路况很差,狭窄难走,连指示牌都很混乱,经常有左右矛盾之处,非得是当地人才能辨别。
但赵徽是初来乍到,顾意真没开过车,对旧城区的情况也一无所知。而车是赵徽的朋友借的,新车,放在车库里落了很久的灰,提前擦亮了,但没有更新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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