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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免费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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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说,刘侍郎未必同意将女儿嫁他,他是武将,又跟着庆王,将来定然是要领实职真刀真枪带兵打仗的,妙儿小姐身体羸弱,过不了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柳砚莺心里那块大石稍稍松动,垂下眼睫绞了绞发梢,三爷可真会说,还知道为表小姐着想。
    嘿嘿,这我就不知道了。瑞麟听出几分醋意,笑着告退。
    柳砚莺可不管什么醋不醋的,她提心吊胆着呢。
    前世怎么死的都还历历在目,路承业许诺娶她,却先抬了世子妃过门,结果等路承业一走,世子妃要她一个婢女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这和她眼下的处境有什么区别?有,那就是路景延还不如路承业喜欢她。
    柳砚莺缩缩肩膀,已经开始怕了。
    *
    平旸王妃去往亲弟刘铮的府上走了一趟,为的是刘妙儿的婚事。
    刘妙儿此时和路云真在女子私塾上学,明日才休沐回府。
    正好趁着她不再,确认确认两家长辈的意思。
    平旸王妃落了座先只说:妙儿八月中就要及笄了。
    刘铮揣着手点头:说长大就长大了,都在一转眼呐。
    刘夫人一听王妃亲自上门提及妙儿,当下清楚了来意,应了一声,女大不中留,这及了笄妙儿就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了。
    平旸王妃笑道:妙儿小时候来京中养病,我那时看着她就觉着喜欢,若不是承业有了婚约,我是想撮合这两个孩子的。
    刘铮没转过弯来,真以为平旸王妃是来保世子和妙儿的媒,愣住了。
    平旸王妃笑一声道:瞧你,我还能真让妙儿给承业做小?
    刘夫人也手帕掩嘴跟着笑,轻轻搡了搡丈夫手臂,你且听王妃说下去,别急。
    平旸王妃先看向刘铮,在看向刘夫人,道:弟弟,弟妹,你们觉得景延怎么样?
    刘夫人拿着帕子的手在膝头一拍,笑开了,对刘铮道:我就说别急吧?这下可合你心意了?
    平旸王妃好奇看向刘铮,后者笑笑,俨然是满意了。
    平旸王妃说道:原来我们都想到一起去了。
    刘铮说道:如果景延能一直在京城任职,我想他会是妙儿所嫁夫婿的不二人选。
    话说到这儿,平旸王妃眼神暗了一下,拾起茶杯抿了口,复又念了遍,留京任职。
    刘铮问:如何?可是景延没有这个打算?
    平旸王妃一下顿住,缓缓道:我来之前先探过景延口风,他说自己将来是要领实职的,跟着调令跑,妙儿未必受得了。
    刘铮夫妻担心的就是这个。
    如此也没说下去的必要,刘铮看好他就是因为他事业为重,既是事业为重,就代表他不会让步。
    妙儿又是家里的掌上珠,叫她跟着武将担惊受怕,实在不忍,她身体康健倒也罢了,可偏偏是个多愁多病的底子,经不起摧折,扛不住忧思,嫁了路景延少说也要折寿三年。
    这看出了一点不好,其余的的缺点就也逐一显现。譬如路景延庶子的身份,刘妙儿身为吏部侍郎的嫡女,要想高嫁个前途无量的贵府嫡长子也未尝不可。
    和路景延相配,不能说不好,只不是顶配。
    此事耽搁下来,直到刘妙儿休沐归宅。
    她擦洗完了坐在妆奁前等婆子侍候梳头,耳听屋外有小丫头窃窃私语,被嬷嬷打了出去,她依稀听见谁提了句路家三郎,一时间心乱如麻,忙问嬷嬷发生了什么。
    那嬷嬷是当年陪着刘妙儿进京住在平旸王府的老嬷嬷,刘妙儿的许多心事刘铮夫妻看不懂,却瞒不住这位老嬷嬷。
    小姐,平旸王妃来过府上,说起你八月中及笄,问老爷夫人如何看待路家三郎。
    刘妙儿果真睁圆了眼,两手抓上嬷嬷给她披衣的胳膊,爹娘怎么说的?
    嬷嬷别开眼道:回绝了。
    为何?!
    小姐,老爷夫人总有他们的考量。
    刘妙儿一听,让父母之命压得安静了半晌,坐在镜前一动不动,良久忽地站起来,我不,都还没问过我的意思。她一下说得急了,弓着背直咳嗽。
    嬷嬷见状一个劲给她顺背,快让我再给小姐多穿一件,别冻到了。
    刘妙儿早就穿戴整洁,这下拨开嬷嬷的手走出门去,找到刘夫人跟前,刘浵正在刘夫人处请安啊,见妹妹来了正要寒暄,却听她带着哭腔先开口。
    娘,您都没跟我说,您怎么都没跟我说。
    刘夫人一怔,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好孩子?
    刘妙儿一头扑进刘夫人怀里,哭了会儿才道:我我愿意的,娘,我是愿意嫁的。
    姑娘家脸皮薄,话只说一半,刘夫人反应半天明白过来,听她哭得直咳嗽,将人抱在怀里哄,傻丫头,路家三郎说了,不愿意为你留在京中,将来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说将你丢下就丢下了,他到前边生死未卜,留你在后院心惊肉跳,这可怎么行?
    刘妙儿摇摇头,哭得梨花带雨,连说我不怕。
    这时候她听什么都像是好话,刘夫人明明在劝她,她却觉得是在说路景延胸怀大志,骁勇善战,他什么都好,只缺她在后院打点一切。
    许是柳砚莺的出现叫她倍感危机,她只觉这一次机会若不能抓住,从此就要和路景延失之交臂。
    刘夫人被哭没了方向,直说等刘铮回来商量。
    *
    夜里倏忽间一阵风过,吹得门窗啪嗒作响,紧跟一声惊雷,有劈开夜空之势,预示夏季将至。
    暴雨要来了,这念头刚起,雨滴便噼里啪啦砸在了窗户上。
    路景延起身正欲放下窗户,却听屋外传来敲门声。
    屋外该是有瑞麟守着的,他道:进来。
    又是两声敲门声,路景延眉尾微扬,心知能将瑞麟差使开的人只有一个,不知她在外边搞得什么把戏,踱步过去将门吱呀打开。
    柳砚莺素着张盈润的小脸,抱着小黑胖在门口站着,她沿游廊走来淋了点雨,薄衫隐隐贴在肩上,发丝也丝丝缕缕地粘在脸畔。
    看着是淋了许多雨,其实是她出来前用水抹的。
    能让她瞧着楚楚可怜些。
    我怕。她见了路景延,两眼水光潋滟,开门见山问,我能带着小黑胖和三爷一起睡吗?
    路景延不急着请她进,拧眉看向夜幕的狂风闪电,你还怕打雷?
    轰隆隆一声响雷,小黑胖嗷地从柳砚莺手上窜出,她往路景延怀里一扑,脸颊贴着他胸膛,瓮声瓮气。
    我怕你娶表小姐。
    第44章
    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两扇衣衫单薄的肩如同质地温润的暖玉,在他掌下轻轻发颤,像在哭,也像在寻求他的帮助。
    实际柳砚莺钻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衣料,两眼滴溜溜忙着在屋里打转,今晚不论如何都要留下,化被动为主动。
    她得让路景延知道,她和那些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的,大家闺秀是干锅里的煎鱼,她才是池塘里的红鲤。大家闺秀才没有她那么好。
    小黑胖先她进了屋,它平日被柳砚莺训明白了,不上床,只在脚凳缩着。
    柳砚莺却借口拦它,焦急跟着进屋,她张开双臂将小黑胖挡在床下,不许上床。
    小黑胖喵了声,慢悠悠在脚凳窝着,顶下这口黑锅。
    柳砚莺如愿进屋,嘻嘻笑了笑,抓起湿濡的发尾抬眼看向路景延,自然道:三爷给条毛巾吧,我擦一擦,不然要着凉了。
    路景延见她和小黑胖配合默契地占领了床铺,轻挑眉梢将门合上,扯了条毛巾阔步朝她走去。
    柳砚莺不接,眨巴眨巴看着他。
    他问:要我给你擦?
    柳砚莺点点头,侧过身微微背对路景延。她发髻仅用一支金钗松松挽就,路景延抽出发钗,五指穿过她柔滑的发丝,不疾不徐替她擦干湿濡的发尾。
    柳砚莺无事可做就执那支钗细细的看,本来王妃走后没什么欣赏的心情,这会儿又怎么看怎么喜欢,身体左右轻轻摆动哼起小曲。
    她忽然问:今天是四小姐学堂休沐的日子,怎么不见她回来?
    路景延答:抱琴斋来人送过信,说她今晚不回来。
    她仍是端详手里的金钗,分心说了句:哦,那她是知道怕了。
    路景延笑问:就这么喜欢黄金?
    喜欢呀。柳砚莺将那钗放到灯火下边,映得它熠熠生辉,看,在发光。
    路景延只看着她握着金钗的手,比黄金夺人眼,怎么不叫安宁打伞送你过来?
    忘了。
    瑞麟在外间怎么不给你开门?
    我叫他先下去了。
    为何?
    柳砚莺顿了顿,小声道:等会儿不想被人听见。
    是给他的暗示,但也说的是实话。
    她音量几乎被屋外雨声盖过去,烛火噼啪跳了声,但不妨碍路景延听清她说了什么。
    他喉咙发紧,拿她没办法地叹了声,只觉得擦不下去,跟谁学得这么说话?一句话八十个心眼子。
    柳砚莺咯咯直笑:哪有八十个那么多,那这么说话是好还是不好?
    路景延没有答她,确切地说是没工夫答她,只顾俯身将她下巴勾起来深入浅出地吻,他抱着她又在床沿坐下,将她面对面抱在腿上,如此二人眼看着就一边高了。
    柳砚莺忽地想起什么,喘着气别开脸,对脚凳上呼呼大睡的小黑胖隔空踢了一脚,去,换个地方睡去。
    路景延看得发笑,扳过她脸看着自己,它也不能听?
    不能,它得去帐子外边。
    给你擦完头发就抱它出去。
    柳砚莺婉转明示:不擦了吧
    路景延有心逗她,不是怕着凉吗?
    再催倒显得急不可耐了,柳砚莺遂道:那擦吧,再擦擦。
    于是路景延又拿起那条被丢开的巾子为她擦发,好容易擦得半干算擦完了,猫也被抱到了外间的软塌上。
    准备就绪,柳砚莺探出身子移了盏灯进来,而后将床帐放下,探手解路景延衣带,进展很顺利,路景延很配合,没有任何一点拒绝她主动的意思。
    柳砚莺忽然觉得本来一片晦暗的前途也稍稍敞亮了些。
    她耐耐心心给自己脱到一半,忽然入目一点赤红,原本有条不紊的动作倏地顿住,赶紧低头一看,连被子上都蹭到了血迹。
    要了命了。
    这不开眼的玩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晚来
    路景延见她傻坐着,便问了句怎么了?,柳砚莺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投怀送抱撩拨了半天,结果办不了事,她怕他觉得扫兴。
    到底怎么了?她不回答,路景延就又问了一次。
    柳砚莺却觉得那是催促,眼眶一热,眉毛上下拧着,拼命忍住鼻酸。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有搞砸一件事的能力,她想起那天在木香居,路景延跟她把事情挑明,她在气头上说了几句给自己挣回面子的狠话。
    但凡她当时冷静下来,现在也不必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被架在火上进退维谷。
    咱们先把灯吹了吧。她提议。
    那灯离她更近,只是她不敢挪位置,心想吹了灯两眼一抹黑,别的等完事了再说。
    路景延发现她的不对劲,余光瞥见她脱下来的衣物,知道了缘由。他坐起身,披上外袍,替她把衣服捡起来,让她穿上。
    柳砚莺知道今晚被她搅黄了,不说话,默默地一件一件穿回去,又趿上鞋站起身要走。
    起来做什么?路景延按下她,你不是因为怕才来找我的吗?这就突然不怕了?躺下睡吧。
    柳砚莺一怔,若有所思地瞅着他。
    烛光下他眼眸漆黑深邃,扬眉问她:看我干什么?
    柳砚莺摇摇头,她只是没预料到他会对她有这份耐心,我还是回去睡吧。
    路景延不解,外袍脱了一半,动作顿住,我又没赶你,你跑什么?
    柳砚莺抬眼睛瞅他,为难道:不是我没法就这样躺下,会弄脏的。
    路景延扬起眉毛,颇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懂了但不全懂,那怎么办?你回屋睡不也一样?
    柳砚莺刚才还急得愁肠千结,突然噗嗤一笑,她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现在只在想路景延竟还有这么好笑的时候。
    当然不一样,女子都备着应对月事期东西,东西在我屋里,三爷这儿可没有。
    路景延终于明白,将外袍穿回去,你放在哪了?我去给你拿来。
    你去拿?
    你想叫猫去拿?
    那还是三爷去拿吧。
    柳砚莺隔着烛火看他,脸颊被火光照得热热的,一时间心上也暖和起来。
    在床下的樟木箱里。她不怕差使他,只突然想起什么,别翻里面的东西,只能拿最上面的那个小匣子。
    路景延紧紧衣袍推门便走进了暴雨如注的夜里,柳砚莺注意到他还没答应自己,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又朝外边喊了声,不许看里面的东西!
    这下路景延本不想看都生出几分好奇,他去到柳砚莺的屋里将箱子拖出来,拿出最高处的匣子,余光就看到了一套书册。
    真不是他想看,而是那套册子就码放在最上面。
    《素女经》、《玄女经》、《玉房秘诀》
    那套书看着九成新,该是新买不久,路景延蹲在她床架子边上端着木匣直发笑,明白过来她这段时间的诸多做法都是现学现卖。
    原来狐仙修炼,也是要看书的啊。
    他拿着匣子回去,柳砚莺心情复杂地接过,跑到屏风后边稍作整理。
    等她走出来,就见路景延正拿巾子擦拭床上血迹。
    他道:来睡吧,这下不会蹭到衣服了。
    柳砚莺磨蹭过去,看他面上表情自然,心道他该是没看到箱子里的其他东西,旋即钻进被窝面朝里背对着他。耳听边上迟迟没有动静,她转身掀起半边眼皮好奇地找寻路景延的身影。
    结果就见路景延靠坐床沿瞧着她笑,他笑与不笑是两个人,不笑是她平日里熟悉的路景延,一笑就叫她警惕他憋着什么坏。
    柳砚莺被瞧得发毛也不移开眼睛,只是和他对望,像是没什么真的能令她生怯。
    还不熄灯吗?她轻声问。
    就熄了。路景延吹熄了那灯,声音在一片漆黑中更显清晰,他就侧躺在她身后,下回再敲我门,可以带着你的书来,莺莺竟不知道我也是个好学的人?
    柳砚莺腾地红了脸,将被子拉过头顶。
    *
    五更天时路景延就起了,柳砚莺醒过来只觉自己才睡了没多久,睡眼惺忪支起身子,他已经站在了四四方方的晨曦里,穿戴整齐扣上护腕铜扣,正欲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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