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免费阅读(34)
一面是出生入死,一面是无话不谈。
李璧头疼欲裂了一瞬,而后想起自己在这段三角关系里什么都不是,该头疼的另有其人才对!
我真是狗拿耗子!他大阔步走出去,这事我不听不看,不管了还不行吗?!
*
此时刘府里也是好一片混乱,不过不同于庆王府的思绪混乱,刘府的女眷们的乱是看得见的鸡飞狗跳手忙脚乱。
刘妙儿闹绝食,从刘夫人叫她别再想路景延那天起就没再吃过东西,路景延出城的消息刚传来她就病倒过去,昏迷中终于是被丫头婆子簇拥着用了点米粥。
这会儿悠悠转醒,被抱在刘夫人的怀里细声哭泣,妹妹刘钰儿比她哭得更大声。
哥哥刘浵自世子大婚后就无处找人寻欢作乐,听到妹妹伤心欲绝的消息,从他红颜知己的被窝里爬出来,赶忙回家去看看。
刘钰儿趴在床沿擦眼泪,娘亲,姐姐好可怜呀,为何不让她嫁给路家三郎?您就再帮帮她吧!
刘夫人见妙儿听到路家三郎时,装睡不愿动弹的眼皮轻轻一跳,心下滋味复杂,只得说道:怎么是我不让她嫁?世子成婚那日你也听到了,路三亲口说的,他行军打仗命悬一线,和你姐姐是最不合适的。
刘钰儿不依:什么合适不合适!姐姐愿意就好了,您都看到了,姐姐说不吃就不吃,这都要舍去半条命了。
刘夫人哪容许女儿对平旸王府的庶子这么上赶着,这都听不出来吗?路三的意思不光是不合适,而是他不想娶!你姐姐嫁给他是要吃苦头的你知道吗?
娘刘妙儿睁开眼睛,两手抓着母亲衣袖,怎么会呢?您当初嫁给爹爹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不也过得很好吗?
那是你爹没有主意!刘夫人是个有主心骨的,她认真道:我起先看好路三,就是因为我觉得他虽为庶子,但自立自强为人可靠,我女儿嫁给他好过嫁给皇亲贵胄仰人鼻息,现在看来,他一个庶子主意都这么大,那咱们还看中他什么?
刘妙儿摇摇头,眼泪扑簌簌从眼眶里落下来,看中他什么?她若是知道自己看中他什么就好了,转头去找个身高相貌相似的,可偏偏她就是不知道,只一心想和他在一起。
小时候路景延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性格,他不彰显自己的能耐,甘心做世子的陪衬,妙儿在王府养病的日子里,路景延永远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确切来说,他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这样一段距离,难以企及,看似无人能够打开那扇门扉。
看似无人能做到的事,柳砚莺却做到了。
刘妙儿不觉得气馁,只觉得自己也可以,无非就是朝夕相伴罢了。
娘,等我嫁给他,每日嘘寒问暖地呵护,我不信他那么好的人品会视我如无物。
傻丫头!哪儿剩你呵护的份?我一早打听过了,王妃给他身边塞了个貌美的小女使,那小女使本来是世子的人,什么样的婢女连世子妃都不见得能斗过?路三要是真的好人品就该像拒绝咱们家一样回绝王妃给他塞人!
娘!三郎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为人孝顺,不过是王妃说什么他做什么!刘妙儿说完捂脸哭起来,她不过是在嘴硬。
刘浵隔着屏风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倒是个机会,既能给世子一个人情,又能让自家妹妹如愿。
是了,路承业那边关完了禁闭娶完了世子妃,心思又飘忽起来。不过更多是因为外宅那次在路景延那儿丢了面子,他就是为了不输路景延也要再暗中操作一番。
刘浵去找路承业的时候,路承业才和妻子从禁内面圣归来。
他被皇后话里话外好一顿敲打,又是要他考取功名,又是要他善待妻小,皇后就这一个外甥女,嫁给了路承业自是要他拿出十万颗真心来对待。
是以刘浵来找他说这事的时候,路承业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才娶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女,柳砚莺暂时就也不那么魂牵梦萦了。
路承业道:不过你娘说得不假,妙儿表妹的确不该在我三弟身上吊死。
刘浵叹气:说了她不听,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我娘是不赞成的,我爹和稀泥,我这个当哥哥的总得做点什么。
路承业呷口茶:所以你想跑我这儿想个双赢的办法?
刘浵笑笑:是,世子娶了妻,相敬如宾地过阵子再纳个妾,只要世子妃点头,想必王妃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路承业挑了下眉毛,听起来好像是不错。
世子妃那样的高门贵女,早在待字闺中之时就被教养得要对未来夫婿言听计从,虽然乏味了些,但也更好操控。
话说到这儿,世子妃适时从屋外款款走来,她已换下了面圣的盛装,此时衣着制式端得体面,碧绿的褙子随步伐似荷叶边那样荡漾,朝着路承业沿路绽放开去。
怀瑾。刚刚成婚,世子妃叫路承业还是较为生疏的小字。
英华,你来了。
路承业说罢,刘浵自座椅起身,见了一礼,世子妃。
世子妃也福了福身:你就是母亲的外甥,刘侍郎家的公子刘浵?
刘浵道了声是,不动声色打量起这位路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只一眼就明白王妃为何如此看中勋国公家的嫡孙女,四平八稳落落大方,模样谈不上非常出众,但身姿匀称葳蕤而立,鹅蛋脸上略施粉黛,眉心一颗朱砂痣,俨然一副神女相。
不说假话,娶这样一位回到家中,镇得住宅。
世子妃道:怀瑾,你们聊吧,我去将姑母今日送给我们的贺礼收到库房。
路承业问:这就收到库房了?我看那对红珊瑚摆出来肯定气派。
世子妃颔首:那听你的,摆在你书房靠窗的博古架上如何?窗外是棵红枫,到了秋天也好遥相辉映。
路承业点点头,世子妃便先行告退了,刘浵稍显惊愕,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当家主母会对路承业如此言听计从。
要不说有的男人贱格呢,听话的在家里摆着,但更喜欢去不听话的那儿找气受。
刘浵遂压低声调说道:世子,我看我说的那个办法,可行。
*
现下路景延不在京城,柳砚莺使唤人将正房的褥子被面全都洗了晒了,日落西斜,人在空屋里站着,看外头人忙忙碌碌,忽地觉得小半月有些长。
本来她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就能称小半月的的霸王,可等路景延走了,她才发现这偌大府邸本来也没什么事是她先前不能做,现在能做的。
反而好无聊,趴在窗台上抱着小黑胖哼曲儿。
不然,回荣春苑看看老夫人?
算了,世子妃刚刚过门,一定总往荣春苑跑,她想起世子妃就起鸡皮疙瘩,更别说碰面。
风一吹撩起柳砚莺袖口一根红棕色的毛发,她愣住,将那粗硬的毛发揪起来,放到小黑胖背上比了比。
原来是根马毛,早上送路景延出府时沾上的。
她笑着将那马毛往小黑胖脑门一插,你是马猫了。
早上路景延骑在马上近乎是在俯瞰她,说如果府上发生什么她做不了主的事,就去庆王府搬救兵。柳砚莺点点头应下,手就在那匹大马的脑袋上摸了摸。
平日她是不敢靠近这些比人都高的牲畜的,但路景延骑在马上,就叫她觉得心安,非但摸了摸马头,还揪了揪马鬃。
原来马毛摸起来是这样的,一点也不软和。
你以为摸起来会和小黑胖一样?
那倒不是。
回去吧,我走了。
见路景延预备打马离开,柳砚莺赶忙将他叫住:等等!三爷忘了一件事!
路景延扬起马鞭的手又因她一句话放下,扭脸看向她,什么事?
抱抱我再走吧。她说罢余光看见周围人都不同程度变了脸,笑着又复述一遍,抱一抱我再走吧,要小半月见不到面呢。
她第二遍说得很轻,风一过就散了,路景延只看她殷红的唇瓣上下碰了碰,读出了她要说的话,甚至是她的语调,每一个或上扬或下沉的重音。
莺莺。
嗯?
上来。
柳砚莺让路景延一把拖上马背,她惊呼了声人已经稳稳当当侧坐在他身前,两条胳膊死死将他圈着,生怕坠落马下。
等坐稳了,她惊讶于身下马儿的稳定,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骑马,居然是这种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
路景延下巴搁在她肩上,笑意隔着胸腔和硬冷的甲胄传递给她,哪怕他不明说,她也知道他这是想起什么事了,无非是她当初拿世子当马,登时撇下嘴角扭脸瞪他,被吻了吻,慢慢放回地上。
三爷,这趟安全吗?双脚着地,她忽然抬眼,问得很轻,不叫边上的军士们听见。
路景延本以为要携带遗憾上路,听见她终于问出这个问题,没能卖个关子逗一逗她,当下便唇角含笑地以口型道了声安全。
她怕快打仗了,虽然打不近京,但到底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得路景延一句安全,她就也放心了。
三爷慢走。
这回他说声等我回来就真的打马走了,柳砚莺回进府里,一晃到现在。
本以为要这么无聊小半月,谁知荣春苑竟在傍晚来了人。
砚莺姐姐,老夫人派人来给您传话。瑞麟急匆匆进来,见柳砚莺正搓着指尖不知在做什么,定睛一看才认出那大约是一根马儿的鬃毛。
柳砚莺出神太久,木然抬头:荣春苑?传什么话?
那来传信的嬷嬷被请进来,虚头巴脑地寒暄了一通后,和柳砚莺在屋里单独说道:砚莺,老夫人怕你心急,让我来转告一声,眼下接你回府还太早了些,但老夫人想你念你,有心让你过去勤走动,将来荣春苑也好顺理成章地将你要回去。
第52章
才说见不得世子妃,荣春苑这就派人来请。
柳砚莺踟躇片刻也就答应了,她对世子妃说不上害怕,毕竟这辈子才第一回 相见,世子妃和她素不相识,见了也只是她单方面的有点膈应。
刚重生时,她踌躇满志想要将路景延收为裙下臣,将来借他一臂之力过上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叫前世斗赢了她的人都输得满地找牙。
结果兜兜转转磕磕绊绊,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了吧
只是她抿得出路景延对她又爱又恨,这也好理解,柳砚莺怪不上他。
要是她曾被一个男人这样玩弄于股掌,她也没法摈弃前嫌地对他掏心掏肺。
安宁在院子里值夜,胳膊上落了只蚊子,啪的拍死,眼角瞄到一抹翩然的瘦高挑身影,看过去见是柳砚莺抱着猫站在门边。
到了夏季她穿得略显单薄,棉麻的小衫透出底下赤红的胸衣,微风将她衣领吹得动了动,眼底的慵懒劲也在月色当中显得异常瑰丽。
安宁暗自咂舌,心说要长成砚莺姐姐这样的模样,前世得做多少善事?
砚莺姐姐还没睡?
柳砚莺朝她勾手:我有话问你,跟我进屋来。
安宁忙不迭跟进了屋,柳砚莺让她在桌边坐下,你将来什么打算?到年龄恢复良籍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安宁不清楚她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发愁地想了想,砚莺姐姐,我没考虑过,非要说过什么日子,那就是好日子吧,其实现在这样就不错。
柳砚莺听她说好日子,想起不久将来吐蕃与大邺的战事,提点了一句。
出了这扇门你要想过得好,就去清州、丽州,往南边跑。
啊?安宁蒙灯转向,脱口而出问了句为什么。
柳砚莺信口胡诌:有山有水,风景好不就过得好?
安宁发蒙:砚莺姐姐突然说这个做什么?我才十四,还能陪您五年呢,可是我做哪里做得不好?您可千万别将我逐出府去啊!
柳砚莺见她着急,笑了笑往椅背靠过去,随口问问,三爷不在,我晚上这不就很闲吗?她在空旷的屋子里四下看了看,那嫁人呢?你不嫁人了?
安宁本来还有点困,蓦地清醒过来,扭扭捏捏道:嫁人呀,再看吧,总有缘分的。
你要嫁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就行了。
过好日子,嫁好人,这都什么说法?
安宁突然认真起来:您别小看这个好字,我娘说过,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人得慎重,虽然我别的没想到,但嫁个好人一定是没错的,这好可宽泛着,我娘说嫁了对的人就一定是嫁了好人。
柳砚莺第一反应是笑她:对的人?什么好的对的,真矫情。得了,回你屋里睡吧,这府上的爷都不在,你们值哪门子夜?
安宁欣喜:唉!您也早点歇着。
翌日一早荣春苑派人来接,她上了马车晃悠悠赶过去,安宁和瑞麟都说要跟着,让她给否了。她一个下人身边还跟着服侍她的下人,那是什么派头?说出去招人笑话。
老夫人。柳砚莺见了老夫人不再搞那煽情的一套,喜笑颜开地迎上去,反客为主将老夫人从女使手里搀过,砚莺想您了!
老夫人摩挲她手背,将人往屋里牵,哎唷我的小丫头,快让我看看,又是许多天不见,怎么看你又有些变化了。
柳砚莺应和着:老夫人看我有什么变化?我怎么觉得我还和以前一样。
老夫人侧身在炕桌边上卧倒,拉近柳砚莺的手到脸边,笑着轻声说:丰腴了,瞧着有了不一样的神采,像是变了个人。这才当了几日的管事,就和做女使的面貌不一样了。
听前半句时柳砚莺惊得忘了动作,变了个人,这话可不对劲,等到后半句柳砚莺才如释重负,老夫人快别打趣我了,分明是您说得太留情面,胖就胖了,非说丰腴了。
老夫人又问了几句路景延的近况,无非就是问问他的职务,和这趟护送使节的细节。柳砚莺本以为自己没什么了解,可真等回话的时候又滔滔不绝,总有内容可讲。
三爷升上都尉还是和以前一样忙,据说在卫所的职务不变,只是军衔高了,还有好一段路要熬呢。
这是他自己说的?
柳砚莺一顿,发现自己失言了,什么好一段路要熬,那可不是她该说的话,况且路景延现下及冠不久,做出的成就看在路家人眼里已是非常出众。
是,三爷说的。她赶忙给路景延安个
老夫人点点头:他一向严以律己,我最不操心的就是他,可是这样不叫人操心的往往最叫人容易忽略,你也替他管了一阵子家,可知道他平日里除了公事还做些什么?
老夫人这是要借她的嘴巴多了解了解路景延,柳砚莺省去那些不必要说的,将路景延日常下值后回府做的事都汇报一通,说得唾沫横飞绘声绘色,没什么意思的事也让她说得挺好笑的。
三郎当真让那黑猫睡在屋里?上回他和我说那卫所的猫我还不觉得,经你一说才发现他这么喜欢,还让上屋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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