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升温小说(17)
老孙盘着核桃说:星月同辉啊,寓意也好。
温誓看完一圈, 挑出其中两枚拿走:这两个我要了,其他你们分吧。
他看中的那肯定是精品,老孙着急道:哪两个呀?给我们看看。
温誓摆摆手:小平背月,最不值钱的。
众人表示不信。
温誓笑了笑,摊开手掌说:骗你们干什么?一个弯月一个角月, 想和家里的凑一套我才拿的, 今天不和你们抢。
任瑜哟了一声:怎么的?你总不是没钱了吧?
温誓也不遮掩:有女朋友了, 勤俭持家一点,不行啊?
大家伙纷纷起哄,吁声一片。
走了。温誓不给他们继续八卦的机会,边朝店门走边说,大好的天气,不和你们这群老爷们待一块儿。
从某一天开始,益木坊的饭桌上多了一副碗筷,元叔每天早上的菜也越买越多,温誓提过好几次他吃得不多,按他们平时的量来准备就行,每回吃饭还是满满一桌子菜。
洗碗的时候,方潋悄悄对元叔说:叔,你太热情,反倒让他觉得见外,他不是客人。
李肃元没想那么多,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问题:是是是,你说得对。
六月暑气炎热,方潋坐在办公桌前雕木头,温誓就陪在旁边看书,两个人偶尔说几句话。
陈彻看他俩岁月静好那样,总觉得不太行,有天他把温誓拉到一边,喊:温老师、哥、姐夫。
他张口就换了三种称呼,把温誓逗笑,问他:怎么了?
陈彻发出灵魂一问:你俩是在热恋期吗?
温誓愣了愣,回头看了方潋一眼,回答说:是啊。
陈彻用手比火焰的形状:那能不能热一点?
温誓眨眨眼睛。
陈彻说:她以前可是重色轻一切型的,我听我师父说,也就老师父还在的时候她不敢夜不归宿,不然能好几天看不到人影。
看温誓皱紧眉头,陈彻咳嗽了声:反正你多带她出去玩玩嘛,行不?
温誓应:知道了。
陈彻叹气,决定还是多啰嗦两句,告诉他: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其实她性格很小孩的。
温誓看他一眼,觉得有趣,顶着张大男孩的脸蛋,说的话却端着一副兄长的姿态。
他忍不住说:你还操心那么多呢?
陈彻叹着气摇摇头:方潋就是有这种本事,让她身边的人都想当她爹妈。
说完他怕引起误会,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骂人啊,我的意思是,让人想护着她,你懂吗?
温誓点点头。
他回到方潋的办公间,把盛着温水的杯子放到她手边。
在外面说什么悄悄话呢?方潋吹掉刮落的木屑,抬头看温誓一眼。
温誓随口扯了句:哦,陈彻问我怎么追人。
方潋笑了声:就你也敢教人家?他也敢学?
怎么了?我不是成功了吗?
方潋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明天周末,要不要出去玩?
方潋握刀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去哪里玩?
温誓想了想:吃饭,看电影?
老土的约会两件套,方潋低下头撇撇嘴。
别看电影了吧,明天下午去宜家逛逛?
你要买东西吗?
方潋说:是你要买东西,那天我幸好找到一个杂物盘,不让我就要去你那堆宝贝里找东西装我的橙子了。
温誓低声笑起来:我平时又不做饭,用不到。
那也得买,你那家现在像博物馆你不觉得吗?
温誓耸了耸肩。
过了会儿,方潋抬起头问他:有个问题我能问你一下吗?
问。
你那一墙东西,大概值多少钱啊?她好奇很久了。
温誓摇头说:没算过。
那你花了多少总有数吧。
也不都是买的,大部分都是我从家里拿的,老有人来巴结我爸,送他点各式各样的物件,其实很多都是值钱货,但我爸看不上,他这种人只喜欢钞票。
谁不喜欢钞票,就你清高。
这话方潋也就只敢在心里偷偷吐槽一下,可不敢当面说给他听。
她刻着木头,故意恐吓温誓:你就这么把家底交代给我了,小心我劫财哦。
那你可得看着点劫,我那儿不值钱的破铜烂铁也不少。
方潋不解:不值钱的放家里干什么?
温誓说:可能就是一种收集癖吧,和小孩集卡片一样。
哦。方潋点点头,若有所思。
两个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方潋不敢怠慢,睡前她站在衣柜前,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
裙子倒也有,但都是偏随性的工装款或牛仔半裙,温誓不会带她去吃西餐厅吧?
比起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乱猜,方潋决定直接问清楚。
她捧着手机趴在床上,打字问:我们明天去哪儿吃饭啊?
温誓很快就回复了:怎么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方潋:没,就看看我明天要穿什么衣服。
温誓:按你平时的来就行。
方潋还想说什么,手指起起落落好几回也没组织好语言,索性放弃,单单回了一个好。
过了半分钟,温誓发来一条消息,问她:身边的朋友都怎么叫你的?
方潋回:就名字。
温誓又问:你没有什么小名吗?
方潋说:没有。
温誓不太信:我那天好像听见吴老板叫你潋潋。
方潋选择装死不回。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一条语音。
方潋大概能猜到内容,屏气摁下收听。
潋潋,晚安。
前面两个字他说得很慢,很清晰,从声音能听出来他说的时候在笑。
方潋丢了手机,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耳朵烫得发红。
等实在憋得喘不过气,她才抬起头,捡起手机打字:少点花招,对我不管用。
温誓没再继续逗她:好的,晚安,明天见。
这晚方潋又莫名其妙地失眠了,不是心里装着事所以睡不着,而是春游小学生那种、对明天过度兴奋,所以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第二天她不出意外地睡过头,好在她有一套糊弄化妆法,十分钟就能完成,虽不够精致但也能达到提亮气色的目的,适合一切必须收拾自己但又没那么正式的场合。
快速打完底妆,在挑选口红时法方潋犯起了难,平时随手拿一支涂上就行,今天却有些无从下手。
温誓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到巷子口了。
方潋纠结来纠结去,把桌上的三支口红全丢进包里,拿起口罩换鞋出门。
温誓的车停在路边,方潋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一路小跑过来的,喘着气问温誓:你吃早饭了吗?
没。温誓看她一眼,抬起手说,别动。
他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的脸颊:这里没抹开。
视线下移落到她的嘴唇上,温誓掀起嘴角,突然凑上去亲了她一下。
光天化日,旁边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方潋睁大眼睛惊恐地往后躲:干嘛啊你?大白天的。
温誓也懵了:不是你......你没涂口红,难道不是想,让我亲你吗?
他越说声音越小。
方潋严肃为自己澄清:我没涂是因为我来不及了,我怕你等我太久。
哦。温誓重新坐正。
方潋掀开车顶的挡光板,摸出口红把脸对准化妆镜。
膏体快要碰到嘴唇时她停下了,看向温誓问: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他故作吃惊的样子:哎哟,我不小心说出声了?
方潋合上口红盖子,把挡光板啪一声摁回去。
过来。
温誓目视前方:不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
温誓没动。
方潋等了十秒,又开口说:那你今天一天都别亲我。
话音刚落,温誓就倾身向她靠近,手捧住她的脸。
方潋展颜微笑,把唇凑上去。
温誓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在他俩的关系中方潋要占主导权更多一些,进退总是掌握在她的手里。
毕竟是他先追的人家,他心甘情愿按照她的节奏和喜欢的方式来,他也享受其中。
但这不代表温誓会永远跟在她后头走。
在一起那么多天,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基本都待在益木坊,陈彻老说他俩像已经结了二十年婚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们其实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接过一次吻,啵一口那种不能算。
温誓贴上来,挡住了阳光。
他轻轻含住方潋的唇瓣,起初动作缓慢温柔。
在温誓微微用力用舌尖顶开她的唇缝时,方潋被吓得暂停呼吸。
这次她没躲,也没推开他,陌生的异样感刺激大脑皮层,她心脏发颤,紧闭双眼承受他的给予或索取。
这个吻漫长而湿漉漉,结束时方潋想她会把它记很久。
车厢内的空气开始变得黏糊糊,气温一点一点攀升。
男人肩宽高大,压着她也挡住她,但方潋还是觉得臊得慌,这大白天的。
温誓呼吸不稳地问:你用的什么香水?好熟悉。
方潋抬起胳膊闻了闻,回答他:六神劲凉版。
温誓愣了瞬,扬唇笑了。
方潋把手臂拿给他看,两个还没消下去的肿块,说:早上刚被叮的。
怎么没涂止痒露?
拿去店里了。
温誓觉得心疼,上手轻轻摸了摸那蚊子块,被方潋一掌拍开:别碰,好不容易不痒了。
她手劲不小,温誓觉得手背上火辣辣地疼。
好吧,方潋还是方潋,无敌气氛破坏王。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新时间也放在白天。
第22章
你饿不饿?在马路边停了快半个小时了, 温誓终于发动车子。
饿。
温誓看着副驾驶座前的收纳箱,说:你找找,那个里面应该有吃的。
方潋打开, 里头被一只毛绒玩具狗塞得满满当当的, 她揪着它的耳朵拿出来放到腿上。
真的有诶。方潋翻找出一罐牛奶饼干,转开盖子取出一块, 先喂给温誓。
这狗哪来的?她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它的肚子,毛茸茸的,触感柔软。
温誓说:我外甥的,饼干也他的。
哦。
方潋似乎很喜欢那只狗, 抱在手里没放下来过,时不时地摸一摸揉一揉。
温誓手搭着方向盘, 偏头看她一眼, 说:喜欢就拿去吧。
方潋抬起视线:别, 怎么能抢小孩玩具。
他玩具多的是,这个一直落在我车上,估计早被他忘了。
真幸福。方潋低声嘟囔了句, 把玩具狗放回收纳箱里。
午饭吃的是木樨州当地特色的炭炉火锅, 这家是有名的老店,跨过门槛时, 方潋对温誓说:我上一次来这里吃都是冬天了。
经常来吗?
以前吧,我们家老头特别喜欢吃这家。
温誓有些意外,停下脚步问:那我是选对地方还是选错了?
方潋笑了笑:放心吧,我也没什么雷点。
我就怕万一你触景伤情。
不会。
服务员领着他们就坐,方潋说:他刚离开的时候我特别不习惯, 就觉得我的生活好像哪里都不对了, 现在就还好, 想他,但不会觉得难过了。
温誓点点头:我外公走的时候,我也一样,一下子心里没底了。
对,就是心里没底了。方潋把菜单递给温誓,你点吧,我什么都吃。
温誓没客气:好。
比起川渝火锅的麻辣鲜香,这儿的炭炉铜锅汤底浓郁清淡,更符合江南人的口味。
下菜前,方潋先给自己和温誓盛了一碗鸡汤,问他:我记得,你大学是在北京上的?
对,在那里前后待了有六七年吧。温誓拿起汤匙,发现方潋把鸡腿肉都舀进了他的碗里。
方潋好奇道:那里的涮羊肉好吃吗?
温誓没有给出明确回答,只是说:我吃不惯麻酱。
鸡汤鲜美,方潋小口喝着,又问:那北京好玩吗?
刚去的时候觉得好玩,待久了都一样。
方潋说:我都没出过木樨州。
温誓抬眸:从来都没?
方潋很轻地嗯了一声,转移话题说:这里的腌笃鲜也很好吃的,等天冷的时候再来。
温誓点点头:好。
吃完午饭,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开车去了宜家。
方潋很爱逛这些地方,尤其爱看展示区的木质家具。
温誓推着车,跟在她后头,方潋时不时停在货架前,拿起什么东西问他:家里有这个吗?
温誓要么说好像没有,要么不知道。
后来方潋问都不问他了,看到需要的就直接丢进购物车里。
保鲜碗拿三个够吗?方潋蹲在地上认真挑选,却迟迟没听到回答,她站起身回过头,发现温誓停留在不远处的毛绒玩具区。
方潋不管他了,拿了三只大小各异的碗,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勺子筷子可以去陈晨那儿买,调料瓶呢?算了,都拿吧,万一哪天大少爷心血来潮要学做饭呢。
她一路走一路在心里盘算。
温誓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蓝色鲨鱼玩具,方潋弓着背,胳膊搭在购物车上,对他说:我觉得我像带了个儿子出来的。
送你。他把鲨鱼伸到方潋面前。
方潋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么大?
温誓说:放床上,晚上陪你睡觉。
谢谢啊,我那小床可不够它游的。
温誓接过推车,问她:还差什么吗?
差不多了吧,杯子你好像有了。
再买一个吧,给你用。
方潋怔了怔,抬高手臂,把下巴埋进柔软的毛绒玩具里。
他们走到摆放马克杯的货架前,方潋一眼看中两只彩釉的石瓷杯,一灰一蓝,设计简单但不失质感。
要不你也新买一个?她问。
温誓笑着答应:好。
我要蓝的。方潋把左手的灰色杯子递给他。
温誓刚要伸手去接,方潋突然缩手转身,把杯子放进购物车里,嘴里催促他:快走快走。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