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全球升温小说(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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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词被他逗笑:你有空你就多帮我带带孩子吧。
    这个可以。
    温词之前看到他朋友圈了,但没顾上打听情况,这次逮着机会赶紧问:你小子是不是最近谈恋爱了?
    啊。提到这个温誓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翘。
    温词说:下个月你姐夫生日,把人一起带来吃个饭呗。
    温誓没立刻答应:再说吧。
    怕爸爸不满意?
    我怕她不满意温澜生。
    温词愣了下,笑出声来。
    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么?
    我记得姐夫的爸爸是不是在二中啊?
    温誓好几天没来益木坊,看不见他人,方潋突然很不习惯。
    这种感觉在此刻尤为强烈,她拿起手边的杯子想喝水,却发现里头早就空了。
    方潋望着空杯子发了会呆,站起身去外头倒水。
    在一起也有一个月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谈恋爱必须得天天黏在一块。
    方潋坐在沙发上,看着外头低垂的夜幕,安慰自己要冷静。
    这个夏天木樨州的气温像发了疯,居然一下子飙到四十度,太阳晒在皮肤上像炙烤,整个世界变成巨大的火炉。
    元叔和陈彻不得不延迟开工的时间,白天实在太热了,光出门都是种折磨。
    锤子砸在木条上咚咚咚地响,方潋拿出手机,给温誓发了条消息,问他吃晚饭了吗。
    等了会儿没有回复,方潋都快习以为常了,他最近老是隔很久才回消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放下手机,撑着下巴,郁闷地瘪了瘪嘴。
    晚上回到家,方潋洗完澡洗完头从浴室出来,听见手机铃声在响。
    她擦着头发摁下接听:喂。
    潋潋。
    那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方潋皱眉:你喝酒了?
    嗯。
    方潋放下毛巾:人呢?
    刚到家。
    我马上过去。
    入夜了空气还是闷热,一路走到温誓家楼下,方潋摸摸头发都快干透了。
    上次她看着他喝半斤白酒说话都没什么问题,这次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方潋心里担心和生气交杂着,更多的又是一种不安。
    温誓前两天就把家里钥匙给了她一把,有的时候早上她过来他可能还没起床。
    但方潋出门出得太急,忘了拿,她握拳捶了捶门,就怕这醉鬼已经倒家里不省人事了。
    还好没一会儿门就开了,方潋抬眸看他一眼,张口就问:怎么回事啊你?
    温誓张开双臂来抱她,满身酒气,被方潋一把推开。
    她带上门进屋,先到厨房烧了壶水。
    温誓跟着她进去,靠在门边看着她。
    方潋没开灯,背对着温誓,冷着脸问:你今天去和谁喝酒了?
    温誓掰着手指回答:二中副校长、书记,教导主任,还有几个教育局的。
    ......方潋猛地回过头,哈?
    她挠挠脑袋,一下次词穷了。
    温誓疲惫地叹气,说:一群老男人,又能说又能喝,太烦人了。
    他走进去,挨着方潋后背,把脸贴在她脑袋上:你知道吗?托马斯曼曾经说过,人们是容易为得过且过和半点成就而心满意足的。
    方潋咬着牙提起一口气:说、人、话。
    求职好痛苦,我想要躺平。
    第24章
    一直到昨天, 温誓都觉得一切进展顺利。
    今天这顿饭是副校长喊他过去的,他起先不知道会来那么多领导,但人已经站在包厢门口了, 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坐下。
    简骏宁的父亲在二中教物理, 虽说任职几十年了,但充其量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
    温词托他去打听, 第二天教导主任就说想见温誓一面。
    现在一想,靠的也不是这层关系,靠的是他姓温。
    我觉得我被pua了。温誓越想越不对。
    方潋背过身面向他,后腰抵着桌沿:怎么了?
    温誓回味着今天听到的那番话, 学给方潋听:小温啊,其实我们学校现在是不缺老师的, 这不前两天刚拒了一个北大的应届毕业生。但是呢, 咱都知道蔚澜对木樨州的城市发展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如果温先生以后对教育事业感兴趣,我们是很乐意合作的。
    这里头的深意不难让人听出来,方潋问:什么意思?让你爸给学校投钱啊?
    温誓点点头:怪不得前两天去学校, 和我说什么学校有计划要新建图书馆, 搞什么现代化教育模式,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热水烧开了, 方潋拎起水壶,和温誓走到客厅。
    那现在怎么办?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还有机会吗?
    温誓没有感情地笑了声:我爸捐栋楼就有机会。
    方潋惊了:那你这是带资进校啊?
    这话就是一把刀扎心上,温誓向后倒在沙发背上。
    论资历论能力他都不差,怎么就沦落到要当关系户了呢。
    早知道这社会会卷成这样, 当年就算赶他走他也要扒着一中校门的铁杆留下。
    一栋楼, 应该不止几百万吧......方潋抿了抿嘴唇, 你怎么在败家上还争创新高了呢?
    她这离奇的关注点,温誓捂住耳朵,不想听。
    方潋拽他胳膊:木樨州那么多学校,其他的呢?
    也找了,有一个城镇的中学倒是在招人,就是太远了,路上开过去要个把小时。
    那是不太方便。
    方潋抱着抱枕,看他一眼,轻轻开口问:你最近就在忙这个啊?
    嗯。
    她用玩笑的语气想假装自己不在意:我还以为你是追到手就冷淡了呢。
    温誓偏头看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方潋说,我遇到过谈恋爱就是为了集邮的。
    温誓没听懂:什么集邮?
    就是,我问他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他说他还没谈过天蝎座的。
    温誓没忍住,哼哧哼哧笑起来。
    方潋一掌打他胳膊上:不许笑。
    她拉远距离,上下打量温誓:你没醉啊?
    我说我喝醉了吗?
    那你在电话里哼哼唧唧的。
    温誓提高声音,铿锵有力道:我那是心里难受撒撒娇!
    方潋眨了眨眼睛,噗一声笑了。
    温誓又不好意思了,别过脸,把靠枕抱到怀里。
    诶。方潋挪到他旁边,问,你很喜欢当老师吗?
    温誓回答得毫不犹豫:不喜欢。
    回想起初入职场的那两年,那些心酸往事他现在还记忆犹新:年轻老师是最好欺负的,谁有事都第一个找你代课,我那段时间润喉糖吃的比饭还多。这就算了,学生们才让我头大。明明上节课强调无数遍,做作业的时候该错的还是错。上课吃东西的就不说了,至少耳朵还在听,要是轮到上午第1节 课,后三排能有一个坐直的我都感恩戴德。有时候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在认真记笔记的,走到他身边一看,原来是在打数学作业的草稿。还有抄作业抄岔了行的,简答题写了五百字没一个得分点的。
    方潋听着听着,突然嘿嘿笑了声,说:这些我好像都干过欸。
    温誓:......
    方潋收敛笑容:你继续说。
    温誓长长叹了一声气: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方潋问他:那干嘛要回去受罪?你离家出走你爸把你卡停了?
    没有啊,我又不花他的钱。
    方潋疑惑:那你都哪来的钱?
    我外公给我留了一条街。
    他的语气太稀松平常了,反应过来后方潋尖声问:什么?
    温誓说:在南蝉州,和南街差不多规模吧,每年都能拿到固定的租金,还有一些另外的分红。
    方潋咬着下唇,在心里嘟囔:tmd,方学益怎么就不知道争点气呢。
    那你干嘛要急着找工作?
    不是你说的吗?稳定工作。
    我那不是借口嘛。
    温誓垂下视线,低声说:那也得找个班上了。
    如果说当时从学校辞职是无奈之举,那这两年他就是存心想摆烂。
    他比大部分人都幸运,家底丰足,不愁衣食,有随心所欲的资格和底气。
    以前听外头的人说他败家子,说他游手好闲、不求上进,听别人替温家惋惜,他都觉得爽,觉得那些话骂的不是自己,是温澜生。
    一个十几年没管过自己的父亲突然要插手他的人生,温誓不乐意,所以说迟来的叛逆也好,还是单纯想要报复也好,只要温澜生不高兴他就高兴。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来孟凡告诉他,这两年经济下行实体店生意难做,街上的店铺倒闭了近一半,光啃老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何况他还有个烧钱的爱好。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方潋了。
    他不想也不能再烂下去,他希望方潋能有个更好一点的温誓。
    而不是连怎么介绍他都不知道。
    倒的热水凉得差不多了,方潋拿起杯子递给温誓、说:别有压力,大不了来益木坊。元叔估计看不上你,你去求陈彻,让他收你当徒弟。
    她的安慰也另辟蹊径,温誓接过杯子,弯唇笑笑:我谢谢你啊。
    真没喝醉?方潋向他确认。
    没。
    你酒量很好哦。
    大学的时候被锻炼出来的。温誓说,室友都是北方人,一个比一个能喝。
    方潋起身说:那你赶紧去洗澡睡觉吧,我回家了。
    哦。
    方潋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回头:我没拿钥匙。
    温誓回头看向客厅:你放哪儿了?茶几上?
    方潋摸着空空荡荡的裤子口袋,重复道:我说,我没拿钥匙。
    哦。温誓反应过来了。
    两个人错开视线,一个低头一个抬眸,气氛变得有丝微妙。
    那,怎么办?温誓问。
    方潋抓抓头发:这么晚房东阿姨应该睡了。
    那,只能委屈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潋出声打断:别装纯情了,给我去找身衣服,我困了。
    来的路上出了汗,她重新冲了把澡,换上温誓拿给她的T恤。
    他的裤子方潋实在穿不了,腰上虽然有松紧带,但裤腿长了一截,她干脆就没穿。
    方潋洗漱完出来,朝客厅喊了一声:我好了,你去吧。
    都快十一点了,方潋走进温誓的卧室,钻进被窝里,打了个哈欠。
    她强睁着眼皮没让自己睡着,刷着朋友圈等他。
    听到外头的动静,他应该是洗好澡了,却一直没进来。
    方潋感到奇怪,掀开被子下床。
    客厅没有人,她找了一圈,发现书房亮着灯。
    你在干嘛呢?方潋轻声开口问。
    温誓从电脑后抬起头,问她:怎么还没睡?
    方潋打了个哈欠:等你啊。
    你先睡吧,我写个东西。
    方潋朝他走过去:什么东西?
    温誓叹气说:校长明天要开毕业生大会,让我帮他写演讲稿。
    方潋看了眼屏幕上的文档,同情地拍拍温誓。
    她说:我还以为你怂了呢。
    温誓打着字问:怂什么?
    ......没什么。
    键盘敲击声停了,温誓抬眼,懂了。
    方潋被那道目光盯得不自在,拍拍他肩:那你继续写吧,我先睡了。
    温誓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笑着问方潋:你怂什么?
    我没怂啊。
    那走吧。他站起身才看见方潋底下没穿裤子,哟,都准备好了?
    方潋屈起胳膊向后肘击:滚。
    温誓抓住她胳膊,顺势弯腰把人横抱起来。
    方潋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你别给我瞎来。
    不是你让我别装纯情的吗?
    那你也别给我发情。
    温誓抱着她进卧室,把人放到床上。
    诶,人民教师。方潋提醒他注意身份。
    谁啊?温誓装傻,反正不是我。
    他跪在床沿倾身靠过来,身体用胳膊撑着,没让自己的重量都压在方潋身上。
    卧室没开灯,两个人面对着面,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方潋说:今天不太合适。
    温誓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知道。
    他躺到她旁边,刚就是逗她的,今天不合适,也没这个心情。
    方潋侧过身,胳膊枕在脑袋下,安静地看着他。
    稿子还没写完呢,温誓亲了亲她的额头,坐起身说:快睡吧。
    诶。方潋拉住他,我希望你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自己。
    她说:我不会因为你是富二代就喜欢你,也不会因为你是无业游民就不喜欢你。
    温誓紧追着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方潋想了想,回答说:不知道。
    我一个拿得出手的优点都没有啊?
    不是这个意思。方潋搭着他的肩膀站到床上。
    温誓仰起脑袋扶着她站稳。
    我文化不够,不会表达。方潋说,但是,你是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里,和我差距最大的一个,但却也是我相处起来觉得最轻松的,可能是因为你的一切都很真实。
    元叔后来才告诉她,温誓听说他腰腿不好,定期都会给他带贴的膏药,说是有朋友是这方面的医生,很管用。
    那会他还在追方潋的阶段,但他从来没和方潋提过,他对人好就是对人好,不献殷勤,也不图回报。
    胳膊因为她受伤了,也没在她面前喊过疼,不让方潋觉得欠了他什么,不拿这个当把柄威胁她。
    从不遮掩自己的过去,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假装强大,也不故意示弱。
    他的一切都很真实,所以让人心安。
    方潋亲了亲温誓的嘴唇,说:不要因为喜欢我而变得辛苦,我们在一起是为了让对方更快乐的。
    温誓搂紧她的腰,否认她的前半句话:没有。
    比起无所事事的日子,比起较一些根本就没必要的劲,现在的生活更让他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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