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剧本通向海王宝座竭泽而愉(27)
教堂救济堂的提示语音响起。
安雅没有理会,直接开口:干活了。
过了一会儿,秦枫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响了起来,显然是刚刚跑了过来:你疯了?Q?你知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公共电话?
现在安雅使用的是荼路向身体,秦枫自然不知道与他通话的就是他宣誓效忠的女王陛下。
如果你给我留一个靠谱的联络方式,我不会用这么冒险的方式。安雅回道,现在可不是你向我撒气的时间,New Horizons新视野节目,主持人苏熙,知名记者,确认找到她的家人,我推测她的家人应该是被□□了。
秦枫听出了安雅语气中的严肃,即使他再不喜欢荼路,显然也不能在如此关键的任务上意气用事。
用最快的速度。安雅下令,然后挂断了通讯。
是的,我曾有过一段婚姻。
直播间内,丛玉注视着镜头,他当然知道这一番话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钟善开始对他出手了。
我有一个女儿,今年五岁,马上就要六岁了。提起女儿丛之,丛玉脸上的表情柔和的一些。
苏熙稳定了一些,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这些,在官方透露信息上完全没有透露?
是的。丛玉承认,是为了保护家人的隐私。我的女儿还很小,不应该因为她的父亲过早的暴露在媒体上,那样不利于她的成长。
把话题引回到前妻上。苏熙又听到耳机里的命令。
那您的前妻,也同样这样做吗?
丛玉的眼眸微垂:她不知道这件事情。
您都不与孩子的母亲商讨关于孩子抚养过程中的事情吗?苏熙抓住了突破口。
丛玉陷入了沉默。
网络上,话题度也因为他的沉默又一次被引爆,媒体通稿也在这一瞬间,齐刷刷的发出,像是早有预谋一样,层出不穷的攻击丛玉。
#丛玉前妻#一度成为了各个搜索引擎的头条热搜。
安雅看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她站在房间里的座机前,紧盯着面前的电话机。
她已经过世很久了。丛玉从沉默之中脱离,再开口时候,声音已经极度沙哑,抱歉,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耳机里的命令刚还在催促,却突然停止了下来。
坐在监视屏前的现场导播突然站了起来。
确定?他压低声音。
助手点头:001开头的座机号码,确认是从曜日宫里打进来的。
导播咽了口口水,心想这一次他们要爆出独家大新闻了。
接进去!他当机立断下令道。
苏熙听到耳机里的命令,连忙继续。
丛先生,就在刚才,有一个电话打进了我们的直播间,点名让您接通这听电话
丛玉斜了一眼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看到001的开头,他的脑子里嗡地一声,甚至比主持人问出过世妻子时候更要震撼。
妻子的问题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安雅亚特兰蒂斯这样的举动确实他不敢想象的。
主持人并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
丛先生?
丛玉点头。
电话接通了,还没等苏熙开口问话,那一边,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我是安雅,安雅亚特兰蒂斯。
谁也没能想到,那位一直被隐藏在昔日皇宫之中的神秘的前帝国公主再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钟善凝视着屏幕,表情渐渐深沉起来。
先生要不要切断曜日宫的对外联络?秘书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当机立断,询问钟善。
但钟善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安雅在维护这个男人,这个叫丛玉的男人,就像是很多年前,她维护自己一样。
钟善眯起眼睛,手不自主地握紧。
听下去。
亚特兰亚特兰蒂斯小姐。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苏熙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身为常驻政治频道的主持人和一线记者,她很清楚这个名字,这个姓氏的意义。
她可不是丛玉,能够随便的说出不在乎这位女士身份的话语。
昔日的帝国公主,如今身份敏感的政治囚.徒,竟然真的会因为一个年轻的议员,主动将自己暴露在公众之下。
这位女士。安雅声音里带上愠气,您的问题未免有些过分了,难道咄咄逼人就是您再电视台站稳脚跟的方式吗?我想,丛玉先生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了,他不想提及家人,也不想提起亡妻,您又何必一再逼问?节目我在关注,我也知道,网络上很多人都好奇我与丛玉先生之间的事情。碍于许多,我不能直接站出来回应,但这可不以为着有人可能拿着这些大肆宣扬,您的节目,应该是一档政法节目对吧?为什么看到现在,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三流小报不堪入眼的八卦板块?
一位政党议员,在你们的眼中,重要的都不是他的政绩,他提出的法律,反而是他的样貌,身世,感情史,甚至是他的伤痛?
你肤浅的让我害怕,你的节目让我感到好笑。
苏熙脸色苍白,安雅的话在指责她,指责她的节目,同时她的每一句话都将通过直播传播出去。
这已经不是一个头版头条的独家新文那么简单了,这将是一场政治事件!
亚特兰蒂斯小姐。苏熙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您这是直播。
我知道。安雅开口,就是因为知道只是直播,我才打这通电话,节目组敢接听我的电话,为的不就是头版头条,爆炸新闻?你们想要爆.炸新闻,我给你们,但希望各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力接住这个新闻。
然后,她话音一转,戾气收敛。
丛玉。
嗯。丛玉已经搞不清楚安雅亚特兰蒂斯在想些什么了,但现在,他不需要知道这个女人再想什么,只要按照她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垃圾节目,不要录了,看着生气。安雅的语气与之前比起来大变,完全没有了生气的感觉,多了几分男女之间撒娇打气的味道。
给你十分钟,来曜日宫。
嘟嘟嘟
忙音在演播室里回响,丛玉笑了起来,他从沙发上站起,看向镜头,解开了西装扣子。
抱歉。年轻的议员笑了一声,向着摄像头微微鞠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演播室。
安雅压下电话。
荼哭守在她的身侧。
小姐。荼路看着安雅,您
我知道。安雅像是脱力一般,这样的话,无论谁,还有什么后手,都没法继续了。
您这样,就没法继续躲在幕后了。荼路说出了他的担忧,您将暴露在危险之下。
安雅回头看着他。
其实,从心已经出现,她继续躲藏与否意义已经不是很大。无论她怎么躲藏,从心都会继续推着她向前,倒不如主动一些,去干涉接下来的一切。
荼路。安雅开口,语气凝重,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一切能不能顺利进行,就都要靠你了。
丛玉从电视台大楼走了出来,无视路人的侧目,他径直走向停车场。
十分钟内,抵达曜日宫。
这简直是他从小到大做过最刺激的事情。
安雅亚特兰蒂斯,她可真是个疯子。
丛玉猛踩油门,车子在快速路上飞驰。
可他没能赴约。
丛玉赶在十分钟内抵达了曜日宫,但想象之中安雅等待他的画面被没有发生。
政审处的士兵,带走了那个女人。
安雅亚特兰蒂斯。
第36章
接待室是一间四四方方的房子, 摆着一把普通的木头椅子,正对面的墙壁,是一面特质的玻璃。
这本来是一间审讯室, 却被临时充当了接待室。
安雅坐在那把木头椅子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玻璃。
玻璃后, 是政府下设机关,旧特权阶级监察所的特遣员。
这是一个特殊的机关单位,他们的工作日常就是对昔日帝国制度遗留的旧贵族进行监视和审核,确保他们不会有任何违背联邦律法, 破坏民主制度的举动存在。
早在帝国刚刚灭亡之时, 这个监察会曾一时风头无量, 无数的旧贵族被他们所审判,被□□, 被驱逐, 被判刑,诸多等等,数不胜数。
近年来,因为联邦境内旧贵族数量急剧减少,他们存在的意义被限定,成为了监视监督曜日宫里的亡国公主。
但安雅和他们之间的渊源远不止有这些。
端坐在椅子上年轻女人静坐着, 不时抬手, 抚过银金色的短发。
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二次进入这个房间,上一次, 便是钟善将她从刑场之上带下来的时候。
她的头发就是被监察所的人剃光的,也是他们提出要挖掉她的眼珠。
安雅安静地等待着, 就像是为了折磨她一样, 接待室里看了高瓦数的灯, 明晃晃地对着她的眼睛,不让她合上眼睛休息。
四周很安静,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安雅端坐着,身子都不曾歪斜一下,她表现的十分平静,静静注视着前方,强光点燃了她碧绿的眼睛,让翡翠一般都眼瞳更加的明亮。
玻璃的另一侧,一个身着灰黑色制服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打开了连接审讯室的门,迈了进去。
安雅抬起眼睛,一个约摸三十岁左右,衣着笔挺,面容板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他的胸口别着一枚徽章,徽章的形状是一柄被折断的三叉戟。
安雅微微眯起眼睛。
这个人她见过,十年前,他曾是陪审团的一员,如今,他已经成为了旧贵族监察所的一把手。
最近一个人过的怎么样?开启两人之间对话的,是一句看似熟稔的问候。
安雅蹙起眉头,注视着眼前的人,似乎是在回忆他的身份。
奥利弗。男人自我介绍道,他搬过角落里的折叠椅,在安雅面前坐下,安雅小姐不认识我很正常,但我一直,都记得您。
监察员先生。安雅没有和他过多的闲谈,我知道监察所一直在密切关注我的生活,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努力活的小心翼翼
但您还是整出了大新闻。奥利弗翻开手中的文件夹。从12月末到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您曝光在外界曝光在民众之前的次数,已经远远超过了过去十年的总和。
甚至这一次在超过1500万人收看关注的政治访谈中使用曜日宫专线内线公然发声,已然严重违反了《旧贵族管理法》中的相关条例,监察所有权对您和您的监护者进行公开上诉,剥夺您现有的人身权利,对您进行收容□□。
安雅在听完这位监察所监察员的话之后,开口道:联邦居然为我这种人出台了相关的法律。
奥利弗回道:我们一直拥有相应的法规。
那我可以聘请律师吗?安雅看着奥利弗。
官员显然没想到她回这样提问,他默了一瞬,回答:这恐怕不行。
安雅不在言语,表情之中流露出些许的嘲弄。
她甚至连聘请律师的权利都没有,又怎么会畏惧所谓的剥夺人身权利?她本就没有完整的人权。
收起那幅假惺惺的表演吧。安雅靠在椅背上,你也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安分的生活在曜日宫内,从未有所越线,努力配合你们所谓的法规。可我依旧逃不过你们的质问,这与我是不是触发法律无关。
我唯一的罪责,唯一值得让你在此审判我的罪责,只有一条,那就是我本该坐拥这个国家。可讽刺的是,我现在都无权聘用一位律师来反驳这些无端的罪名。
奥利弗脸色沉下来:您该庆幸,小姐,我在进入这件审讯室之前支开了其他的人。否则,等待您的只有死亡。
十年前,我就被宣判死刑了,先生。安雅声音决绝,可我没有死,知道现在都还好好活着,不放下过去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们。
是你们一个个在提醒我,我该身居高位,是你们在提醒我,我该手握权利,是防备,是算计,是监视,是处处限制,才让我觉得。原来,我,我安雅亚特兰蒂斯有着这样让人害怕的能力。
亚特兰蒂斯小姐。奥利弗喝止安雅,您恐怕要面临一次严肃的政治审核了,我严重的怀疑您近日来的一系列行为都是有预谋的,这是谋反的征兆!
你有证据指证我吗?安雅冷笑一声,没有,你根本拿不出证据,这一切都是可笑的主观臆断,而现在我竟然会被该死的个人意志审判。
你疯了。奥利弗目光深沉起来,亚特兰蒂斯裔果真都是疯子。
不。安雅的目光注视着他,在强光灯下,那双碧绿的眼睛锋利如刀剑,是你们希望我是疯子,我才会疯狂。
奥利弗沉默了下来,蓝色的眼睛眯起,坚毅的面部线条绷得更紧,安雅能够看到他两腮的肌肉正在小幅度的颤抖。
不久,这位监察员站了起来:看起来您因为很久没有来到监察所,都已经记不清这里的规则了。他的声音刻板机械起来,切入正题,安雅小姐,按照标准作业流程,我们的工作人员将会为您进行一次全身检查,用以了解您的身体状况。
如果您的身体状态允许,我们的医护人员会为您进行绝育手术。
安雅眼瞳一缩。
你在说什么?她盯着奥利弗,重复出他提起的词语,绝育手术?联邦还真将我当做圈养的牲口了。
奥利弗站了起来,在高处俯视着安雅:您应该知道,联邦绝不允许第二个亚特兰蒂斯的出现。原则上,在您成年之后,就该第一时间接受这项手术,只是碍于总统的命令,让我们的工作无法顺利进行,但安雅小姐,这一次是您主动走进的监察所。
我们很清楚钟善的打算,所以,这项手术已经无法继续拖下去了。这也是那一位的意思,您很聪明,应该能够猜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安雅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奥利弗。
如果站在你眼前的,是一位亚特兰蒂斯家族的男性后裔,他还会受到这样的屈辱吗?
安雅小姐。奥利弗开口,您搞错了重点,如果一个姓亚特兰蒂斯的男孩,根本就不会活到现在。
他的话音在这里顿住,安雅却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出了那并未说出口的后半句。
就像你的弟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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