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玫瑰娇免费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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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晏哑然,颤声问:什么意思?
    你要是想我活下来,就别管我,别来看我,离我越远越好。
    沈烟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很平静没半点波澜,仿佛这才是她的心里话。
    这些话扎进谢晏心里,疼了又疼。
    谢晏眸色暗了暗,他仅存的理智早被沈烟的话搅得不复存在。
    他抓过沈烟手腕,咬牙逼问道:真不要我了?不想再爱我了?
    沈烟被谢晏紧紧盯着,另一只手止不住发抖,嘴上说着违心话:不要了,我什么也不要了。
    沈烟!!!
    谢晏眼眶通红,心里疼得厉害,他把沈烟抵在墙角:你他妈再说一句,你不爱我了?
    沈烟没立马开口,不知是不是吓到了,眼神有些涣散。
    他凑近,近乎于用祈求的语气问她:嗯?
    他从沈烟的眼底瞧出茫然,无意。
    或许她想要离开我,谢晏想。
    沉默许久。
    沈烟嘴角含笑,一双眼弯了又弯,对他说:谢晏,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
    谢晏瞧着沈烟摇摇欲坠,没有神色的样子,心口就像扎进一把匕首,简直要把他凌迟处死。
    他怒火中烧,大手移过去揽住沈烟后脑,二话不说直接吻上去。
    唔......
    沈烟瞪大双眼,突然磕碰在一起的唇角,瞬间袭来的痛意又立马会被谢晏温润的唇搅走,这是她以前最倦怠贪婪的触碰。
    可现在,她却觉得恶心。
    谢晏发疯似地吻上沈烟的唇,去侵占她嘴里的温润,一束眼泪滑过他脸颊。
    他在害怕,害怕沈烟会真的不要他。
    沈烟眼神失焦又聚拢在一起,抬眸看他时瞬间狠上几分,手上用力推开他。
    我.....谢晏舌尖被咬出血,或着血腥味开口。
    啪地一声。
    这是谢晏在沈烟手上挨得第二掌。
    沈烟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冷笑:瞧见了吧,你和付清卉一样。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谢晏愣住了。
    我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会死的.....
    沈烟凉意的笑声让人心惊,流露出埋藏在心底的心酸,可她的眼神却变得越发坚定:
    谢晏,我会死的。
    下一秒,她落入谢晏怀抱。
    谢晏把她抱得很紧,脑袋埋进沈烟颈窝吸吮她身上的味道,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拼命的道歉,不断的祈求,眼神里埋藏晦暗。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不会的.....
    他怀里的沈烟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她两手垂在身侧,没有抱上他后背。
    下巴搁在谢晏肩上,沈烟无神盯着远处放着的一束鲜红玫瑰。
    漂亮,鲜活。
    可她已经枯萎了。
    只要我一想起付清卉对我妈妈做的事,我就害怕。
    沈烟开口说话,干哑的嗓音传入耳里。
    谢晏心一紧,侧耳听着。
    我妈妈她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可她却把自己关在阁楼里,她连最后倒在血泊中,都那么温柔,可是我...
    沈烟声音发着抖,崩溃的情绪在她心上打转:
    我却亲手把她逼上绝路,是我害了她,是我.....
    不是的,不是你。
    谢晏再把她抱紧了点,声音暗哑:不要怪自己,柳姨她自始至终都没怪过你。
    他明白柳姨的意思,她不想沈烟一辈子背负这些东西,她想让沈烟活的恣意自由。
    沈烟说到痛处,她死咬住唇,倒在谢晏肩上,嘶哑着嗓音,神色崩溃着:
    好疼啊!!!
    阿晏,我真的好疼啊!
    尖锐声徐徐在耳畔响起。
    沈烟沉沉哭泣,眼泪一滴又一滴往下落,语气缓缓平静下来:我真的撑不下去了,阿晏,我撑不住了.....
    这种感觉和两年前她站在医院天台上一样,低眸往下看,不是害怕,而是解脱。
    谢晏没说话,只任由沈烟哭泣,发泄。
    他偏头,吻上沈烟额角,侧脸,耳朵,温柔又倦怠。
    那些噩梦,会消失的。
    病房门陡然被推开,打破涟漪。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骤然响起:小烟。
    沈烟听了个耳尖,抬头看去。
    沈暮沉手拿外套,领带歪着,额头冒出细汗,站在门口喘息着。
    很明显,他是听到消息急忙赶回来的。
    猛然一瞬,沈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她含糊着:爸?
    小烟,爸爸回来了。沈暮沉抿了下唇极力控制情绪,沉声回答。
    听到沈暮沉声音,沈烟连忙起身跑过去,可她坐太久,两条腿早麻了,脑袋还充血晕乎着。
    沈暮沉皱眉,绕过座椅快步过去:慢点,慢点,别摔了。
    她踉跄着跑过去,一把抱住沈暮沉腰身,脚下一软跪在沈暮沉面前。
    爸!!!
    在看到沈暮沉的那一刻,沈烟脑子里那根弦骤然崩断,面对谢晏时的倔强,埋怨,委屈,全都暴露了出来。
    沈暮沉连忙抱紧她:没事没事,爸回来,不怕啊!
    他轻轻拍着沈烟后背,尽力安抚着:小烟不怕,爸爸回来了。
    在哭泣声中,沈暮沉同谢晏对上视线。
    男人之间的暗流,无声涌动。
    第六十二章
    医院的夜晚过于安静, 刺骨冰冷的座椅上,谢晏坐在那儿,眼眸暗淡, 手指夹烟, 猩火在廊里散开。
    顾呈安走来,淡然扫了他一眼, 在他身旁坐下:医院不许抽烟。
    他食指点了点烟,淡然说:就快完了。
    是说烟,还是说你自己?
    谢晏侧眸,漆黑的眼眸极为冷淡地看了顾呈安一眼, 略微笑了笑:不愧是医生,一语双关。
    顾呈安叹了口气, 直言道:沈烟经过这一遭, 怕是又要两三年。
    谢晏僵了瞬。
    嗓音依旧很淡, 语气里全是无奈:能好就行。
    那你呢?顾呈安蹙眉,立马接话。
    最后一口烟吐出,烟雾散开。
    他弯腰熄灭烟蒂, 笑得阴郁:干正事。
    谢晏起身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落寞的神色在他身上尽显。
    顾呈安心里明白:谢晏, 快妥协了。
    房间没开灯,只让窗外的路灯打进来。
    沈烟躺在床上,眼眸无光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她不敢闭眼,哪怕眼皮已经撑不住, 眼睛布满红血丝疼得难受, 她还是把眼睛睁得老大。
    沈暮沉瞧着不免心疼起来, 抬手去拍她肩膀,像以前一样哄睡她。
    爸爸在这里陪你,哪儿都不去,咱们睡一会儿,好不好?
    听到要睡觉,沈烟昏暗的眼眸瞬间惊慌起来。
    不要!
    她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沿,两手死死抓住对方胳膊:我不要睡,不要睡!爸,我不要睡!
    好好好,不睡不睡。
    沈暮沉手上用力支撑不让她摔倒,顺势低头看去,沈烟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惊恐慌乱的神色,仿佛惊弓之鸟。
    稍不注意,她便能从树上摔下来。
    沈烟手臂环住沈暮沉腰身,侧头靠在他腹部,一个劲摇头,说话:
    我不能睡,不能闭眼,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妈妈
    潮湿的阁楼,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任何吓人恐怖的场景,再看到柳竹音那张白皙拥有笑容的脸时,那些害怕也能消失不见。
    她割了手腕,地上淌了一滩血,白色长裙染上血色,如暖阳冬日里的红梅,精美孤寂。
    沈烟走过去,神色暗淡地在她身旁蹲下,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吵,只是伸手勾去她额边不乖的碎发。
    她记得柳竹音很爱干净,摸出手帕帮她擦干净脸,她瞧得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
    最后,拿出口红在她唇上描出鲜红颜色,每每触碰到冰凉的皮肤,沈烟心里那根线就会被割断几分。
    一刀接着一刀。
    做完这些后,她坐在柳竹音身边,拉起她已经半僵硬状态的手,拿走她死死攥在手心里的照片。
    照片上,他们一家三口笑得很开心。
    沈烟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她咬唇笑起,混沌失神的样子却又坚强。
    她就这样一直陪着柳竹音,从午间到下午,看着窗外渐落下的太阳,瞧着地板上不断变化的光影。
    沈暮沉赶回来时,沈烟已经在哪儿待了好几个小时,地板上的血都快干了。
    他走过去,背对着窗户站着,目光缓慢移到沈烟身上。
    小姑娘太冷静了,冷静地吓人。
    沈暮沉眉头紧锁,对上沈烟空洞无物的眼眸时,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他知道,他女儿快没了。
    见他紧张,沈烟反而乖巧笑了瞬,缓慢开口:爸,我没有妈妈了。
    沈暮沉怔在原地。
    完了。
    ======
    从回忆里出来,满脸是泪的沈烟越发害怕,哽咽着她拉下沈暮沉的手,盯着他眼睛一个劲道歉:爸,对不起,我错了,我做错了
    眼见着沈暮沉暗下脸色,他拉过沈烟手臂离开她,转而坐在椅子上,冷声道:小烟,你看着爸。
    听声,沈烟头一个想法是躲。
    她躲闪目光,松开手,神色十分不自然地跪坐在床上。
    看着我!沈暮沉冷下声来。
    沈烟听声不免颤抖起来,颤微微地抬起头去碰沈暮沉投来的目光。
    沈烟,听清楚我说的话。
    沈暮沉头一回叫她全名,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看得人直哆嗦。
    小姑娘抿起唇,倒是因为他的话冷静下来。
    见她不再慌乱,沈暮沉软下目光,拖住凳子往床边移了点,抬手摸上沈烟头发,轻声道:
    第一,阿音的死和你没关系,第二,你妈妈从未怪过你,相反,你是她生命里最宝贵的太阳。
    沈烟出生那天,连续下了好几天雨的怀城破天荒出了太阳,空中压了好多层乌云,透过云层落下光柱,病房暖阳四起。
    小姑娘裹着薄被,小手握成拳头样在空中飞舞,像是在抓阳光里的浮尘。
    柳竹音温软,笑起来也是温温柔柔的,偏生下的沈烟却是个欢脱的小姑娘。
    或许在柳竹音短暂的生命里,沈烟才是她全部的欢愉和温暖。
    你妈妈她沈暮沉渐叹了口气,说:很爱你。
    沈烟睫毛轻颤,瞧着沈暮沉强压下的隐忍,心中不免动容。
    脑子里陡然生出疑问。
    她淡抿了下唇,默然出声:爸!
    沈暮沉一顿。
    你早就知道那碗汤是我端出去的沈烟眼眶红了,无声轻启:对吗?
    沈烟看着眼前的人,瞳孔莫名发颤,抓着床单的手越发紧了点。
    在听到说那汤是自己端去时,沈暮沉眼里没半点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沈暮沉没打算瞒她,低声回:对,我早就知道。
    话音重重落下,死死压在沈烟心头,不会出血,但疼得厉害。
    空冷的房间,减缓响起落寞笑声,沈烟低下头,徐徐传来声音。
    哑然,孤寂,落寞。
    她淡然开口,像是似释怀:原来如此。
    出事之后,沈烟就很少在家见着沈暮沉,她一直以为沈暮沉是在生柳竹音的气,才不回家。
    可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
    父女俩除了必要的学习问题,会偶尔谈论几句,除此之外,再没其他的话可说。
    好几次的踌躇,冷漠眼神的对视,沈烟很快明白过来,沈暮沉不是在生柳竹音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那种冰冷刺骨没有人情味的目光,遇到一次,沈烟内里的敏感变骤然变冷。
    她不明白,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变得如此冷漠。
    好在今天她知道了,知道沈暮沉对她态度的转变。
    眼见着害死自己妻子的人,一天天长大,他能不恨吗?
    能不怨吗?
    她喘着一口气,眼睫还沾着泪:爸,你挺恨我的吧?
    沈暮沉默了很久,眉头紧皱又平缓,他偏头低声道:不怪你,都过去了。
    真能过去吗?
    沈烟苦笑,盯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喃喃道:可我好不了了,永远都不会好了
    沈暮沉一时心慌起来,用力扳过沈烟肩膀,逼她看着自己。
    父女俩有着相似的眼眸,恍然看过去,那种冷意简直一模一样。
    他沉然冷静道:小烟,你是沈暮沉和柳竹音的女儿,不能退缩,不能被打倒。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会像柳竹音一样倒在血泊中。
    要是阿音还在,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活成这副模样。
    沈暮沉松开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冰冷的面容好看一些。
    别让你妈妈在天上还要为你操心,让她松快些活吧!
    柳竹音用三年的时间把自己锁在阁楼,不会笑不会哭,她把自己的心锁死了。
    整整三年,她没一刻放松,大脑每时每刻运转着,那些东西仿佛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永远都摆脱不了。
    沈烟动了动眼眸,望着他:要是我好不了了,你和妈妈会失望吗?
    她还能原谅自己吗?
    窗外凉风吹来,冷得手指发颤,细碎的发丝被吹起。
    沈暮沉顿时松了口气,笑了笑:不会。
    又拉过被子盖在沈烟腿上,继续道:我和妈妈永远都不会对你失望,所以小烟
    你不是在为自己活,而是为了阿音,要好好活下去,还给她一个漂亮活泼又健康的女儿。
    沈暮沉的话很轻,语气越发拥有恳求意味。
    沈烟明白,在沈暮沉心里他并没有原谅自己,而是为了妈妈。
    她换了坐姿,单手环抱住屈膝的腿。
    沈暮沉等着她,并没有催促。
    沉默许久。
    她开口说话:让顾呈安给我开安眠药,我会乖乖睡觉的。
    沈暮沉面上闪过惊喜,连忙道:好。
    沈烟的情绪还是不怎么好,她倒下去缩进被子里,两手叉腰放在肚子上,缓慢眨着眼睫,盯着天花板出神。
    沈暮沉替她盖好被子,忽然想起来,问:秦姨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在沈烟生病住院的这段时间,他就没看见秦姨,就像消失了一样。
    沈烟顿了下,而后拉过被子翻身侧躺着,语气很轻地回答:没有。
    见她不愿意说话,沈暮沉见好就收:那好,我去叫小顾。
    房门再一次被关上,沈烟这才有机会大口喘气,使得呼吸畅快起来。
    她摸着手臂,暗淡着眼眸,颤声发问:妈妈,我要是活下来,你能原谅我吗?
    眼泪落下,枕套上晕染开泪花。
    顾呈安在走廊等着,见沈暮沉出来,他道:沈叔。
    沈暮沉揉了揉眉心,面容憔悴,冲他淡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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