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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子宫中还有许多事,奴婢。”
“朕有些累了,你替朕读这些。”萧烨打断了她的话,指了指一旁放着的奏章,长生忙摇头,“皇上,这些事朝政之事,奴婢...”
“不打紧,读。”萧烨拉起她的手按在了奏章上,他的手很烫,长生快速的抽了出来,萧烨神情一黯,后者抽出来的手贴到了他的额头上,迎面而来是她关切的眼神,“皇上,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烨心中涌起一股异样,视线里是她纯粹关切的眼神,见他有些发证,长生还确切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没觉得特别烫,也没觉得自己做这一切有多么的逾越。
等长生意识过来时萧烨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情不自禁,“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宫中,怕朕待你不好吗。”
长生挣脱不开,两个人说亲密,那么多个夜晚被他假借了各种名头抱着睡觉,说陌生,长生始终觉得两个人相较甚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然融合不到一块儿去,即便是自己被当成抱枕娃娃。
他靠的太近,气息迎面,长生红着脸,心跳加速,“皇上,奴婢。”
脑海里乍然想起他刚刚才说的话,长生的心定了定,有时候避无可避只能说出心底里的话,她坦然看着他,“难道皇上不是因为长生特别,才额外关注。”就像玄清宫里的敏妃一样,因为特别,谁都不敢冲着先帝,她敢,所以先帝额外的注意到了她。
“你和她不一样。”萧烨没有松开手,“她比你勇敢。”
而她不敢接受,总是顾忌的太多。
“就算是她比奴婢勇敢,她如今还不是在玄清宫。”长生出口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那是因为先帝去世了敏妃才会一直长留玄清宫,但她想表达的意思并没有错,即便是先帝没有驾崩,谁知先帝还能喜欢多久敏妃的‘特别’。
“当年皇祖母有一对碧丝胧月镯,是先祖皇帝那时传下来的,到了母后那里本应一对都传给母后,但最后父皇只给了母后一只,还有一只父皇赐给了敏妃。”
长生的心突的一跳,难怪她看着觉得眼熟,她在皇后娘娘那儿曾经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镯子。
先祖皇帝时的东西,先帝给了敏妃一半,足以见得他对她的重视。
“你还担心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萧烨忽然问,长生却挣脱了他的手,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磕头道,“皇上恕罪,奴婢,承受不起。”
继而没等萧烨开口,长生冲出了朗坤殿。
殿内萧烨的神情顿时黑沉了下来,作为一个君王,他已经放下身段去哄了,做到这份上长生还无动于衷,还要怎么样...
长生一路跑回太子宫,险些岔气,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内,背靠着门框身子缓缓往下滑,再差一点,她就真的答应了皇上,真的愿意去相信。
可她还是自私的,当初在那个小村子里,日子过的再苦,没有入宫这一说,如今她可能早就已经嫁人生子,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纳妾,也许小村子里的条件也不允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私心的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无情也就罢了,若是有情得多煎熬,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今后就只能傍着皇上的宠爱过活,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整天要提心吊胆害怕失去这一份宠爱。
长生埋头在膝盖上,她承认,自己动心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动心了。
就像皇上说的那样,六七年的时间过去,而后这几年皇上所做的事情,长生做不到无动于衷,甚至几个夜里,她都想就这么算了,让他抱着也不错。
但是心中设了这么多的关卡,无数的障碍,长生都已经爬到顶端,眼看着跳下去就不再有担心和顾忌,可是她又犹豫了,她怕这一跳就是粉身碎骨。
她该怎么办。
黑暗中长生抬起头,屋子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她擦了眼泪,扶着起身走出屋子,朝着鸾凤宫走去。
那个地方是她入宫后最为安心的地方。
守门的宫人不会拦她,长生顺利进了鸾凤宫,皇后娘娘的牌位并不在此,长生走进内殿,那床和屋子里的摆设都没有动,长生靠坐在了床下,喃喃,“娘娘,您说我该怎么办。”
长生,帝皇家哪有真爱。
长生,你要记住,在这宫中,你除了信自己之外,信不得别人,因为你摸不透别人的想法。
长生,他谁都不爱,我们啊,都不过是这一场朝政宫权的牺牲品,他心中早有算计,皇家的人都这样。
“可是我没什么好让他算计的,娘娘,他能算计我什么。”长生脑海里响起那些声音,她忍不住辩驳,她一没权二没势,有什么值得皇上算计的,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罢了。
“傻丫头,他算计了你的爱啊。”脑海里最后回想起这么一句话,长生的双眸徒然一亮,随即黯然了下来,没人帮得了她,再有下一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拒绝皇上...
长生在鸾凤宫呆了一夜,这么冷的天屋子里又没有暖盆,她就这么靠在那儿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头疼发热,长生病了。
这大概是长生入宫以来第一次生病,躺在床上,太子进来看她,眉头皱的很深,看起来和皇上像极了。
长生摆了摆手,“没事,很快就好了。”
“大半夜去什么鸾凤宫,好歹让慧姑跟着去。”如今十一岁的萧钰说起话来已经十足老成,和他父皇一样,这一手敛藏情绪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他伸手摸了摸长生的额头,“还说没事,都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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