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NO.52来不及说出口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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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睁开双眼,她努力让自己的双眼适应眼前的一片漆黑,并尝试着想要分辨出自己所在的地方,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活动范围十分有限,她沿着自己背部倚靠的墙边摸索了一番,三面墙中有一面较为潮湿,土块混合着水分在她滑过墙面的指尖上留下些许泥泞,掺杂着小碎石子的触感格外明显,何愿听着墙面上方传来的细碎水滴声,她大概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了基础的了解
    何愿环顾周遭的昏暗,她扯动着手腕上的绳子,脑海里转动着的却不是该如何逃离这里,她回忆着自己失去记忆前的最后几个片段,子弹在击发的那一刻往高塔的方向飞近、玻璃破碎后似乎沾染到了血跡,然后她迅速的离开了她原本所在的方位,耳机里来自姜景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何愿背倚靠在墙上、手上握着随身携带的手枪,呼吸急促着却丝毫不及她飞快运转着的思考
    敌军有守备军常驻的区域里并没有多少楼栋,最靠近外围的甚至仅有四栋,越往内部则会出现较为密集的高层建筑和三层楼平房,四周在方圆几公尺以内都被黄土和风沙所覆盖,何愿为了更好的掩护队伍进入和撤出,所以她选择的建筑是在中央与外围之间,对于她来说是比较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可同时也让她很难在被察觉后的第一时间撤离
    在几栋楼体之间绕着路,何愿一路上已经发现守备军的移动方向正在逐渐从外部层朝中央聚集,而她的行动也跟着开始变得越来越困难,走没几步路就势必停下在房子的错综之间找到暂时的掩护体,她听着耳机里姜景兮的声音传来,第二趟直升机应该早已抵达了,何愿看向手中作为她最后防身武器的枪枝,她压着耳边通讯机器的手在断断续续的话语后停顿下了指尖的施力,原本以为会换来他身为队长对她下达的严肃命令,又或者是作为朋友那隐含着声嘶力竭的笑骂,但是耳机那一头却仅仅只有传来一句话
    「我去找你」
    枪声响起,何愿在收完最后一通讯息之后便马上被巡逻军发现了踪跡,手臂与子弹擦肩而过,血跡逐渐在她臂膀的衣料间渲染开来,一脚踩在黄土与月光混合的地面上,另一脚则踹在了来人的身上,从第二个人的腿间抽走他的佩刀、
    滑过第三个人的颈脖,鲜血肆意的喷溅在地面与衣衫上,何愿迅速且俐落的解决了发现她的一支五人小队,然而却在她即将抽身离开时被另一枪给击中,小腿上出现了新的血窟窿
    在鲜血不断涌出的情况下,何愿的逃跑能力被受限制,除了行动上的不便以外,血跡会洩露她的踪跡,她翻身进入了巷子里头,腿上的伤使身体的重心难以被支撑,最终她背倚着墙边、跌坐在了地面上,何愿在喘气之间抬头望向上方沉寂着月亮的夜空,一个影子猝不及防地闯入巷子里头,她警觉地举起枪身瞄准着影子恍然出现的方向,背着明月的光亮,姜景兮同样将枪口对准着何愿的方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敌方的守备军追查着何愿在地面上留下的血跡,最终将两个人围堵在了房屋间的交界口,儘管两个人奋力抵抗,但最后还是不敌人数与武器数上的差距败下阵来,两个人身上的黑衣全被血色浸染,刀刃、子弹的侵袭痕跡像是毫不留情地肆虐过田野间的蝗虫般,何愿的记忆在脖颈间承受重击之后便失去了依循的方向
    在昏暗的空间里,何愿的耳尖捕捉到了有人正在朝着他们走来的脚步声,她立刻调整自己的位置并重新闭上双眼,牢笼的锁钥传来解开的声音,一个人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拖拽出了牢笼里,依旧安然闭着的双眸在一桶凉水的迎面而来下被迫睁了开来,而映入眼帘的火光令她看清了站在她对面的几个人,以及一旁的姜景兮
    双手被绑在铁架两侧,他和她一样被悬掛在铁架中央,双膝甚至碰不到地面,他身上被鞭笞的血痕混合着水珠一点一滴的在地面上形成一摊血水湖泊,垂着的脑袋让何愿难以辨清他是否清醒着,她的腹部在她分心关注着姜景兮的情况时被接连重击了好几次,接续而来的问句用的是英文,何愿将视线移驻到眼前开口的男子身上,她的眼眸在流转之间透着的是已经染红的血月,男子见她只是瞪着他却不见开口回答,脚下的力量又踹往了她身上的几处伤口,疼痛鲜明的闯入她的神经感知里
    何愿望向一旁在呢喃着什么的姜景兮,她任由凉水与热水里头掺杂着的盐巴和砂石在自己的伤口上滚烫着,眼神仍然没有一丝屈服地瞪着眼前对她行刑的男子,无论他问什么,她的嘴巴里永远只有同样地几句话在来回地反覆背诵着
    「陆军……特战…特战……司令部大……尉何愿,咳……编…号107…07…07…09013」
    「姜景兮……大尉……姜景兮」
    「陆军…特战…司令…司令……部…大尉……何…咳…何…愿」
    「大……大尉……何愿……编…编号107……070……09….0…1….13…咳咳咳」
    「陆军……特…战…司令……部……大尉…..姜……姜景兮」
    隔绝外界光源的地牢里,何愿根本辨别不清楚白日与黑夜的差别,更不用说在被严刑拷问的期间被搅乱的生理时鐘,时间的流逝在黑暗之中似乎就和沿着墙垣缓缓流下的水珠一样,漫长而寂静地
    如果照着对他们进行审问的人们出现的时间与次数来算的话,似乎已经过了十几天了,这十几天里不论是鞭子、盐水或者飢饿与精神上的折磨,又或者是撕裂身上逐渐癒合的伤口、将沙子掺入伤痕之中,然而审问的人始终都没有从两个人口中问得一点有效讯息,何愿想着,时间好像应该到了
    「对不起……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身上坠着的血水正在一点一点地拖垮她的意识,伤痕中的疼痛逐渐在她的知觉中失去主导的地位,何愿捏着裤脚的口袋,里头裹着的纸花已然被她的血给染红,指尖仅剩的力量在最后一刻间消逝殆尽,她的话甚至也还来不及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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