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她身边还有真正关心她的人，例如她那位早早就到日本打工的小姑。
    估摸着实在看不下去她每天强颜欢笑，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某一天姜菲菲直接把她从被子里薅出来拎去了牛郎店。
    姜韵淼当时就傻眼了，屁股还没坐下去又腾地一下站起来，小姑姑姜菲菲一把把她按下去。
    贴满手指亮钻甲片的手指着一旁的某一位颜值尚可的牛郎说道。
    “就选这个爸，姑奶奶今天大放血，让你也体会一把当女王的滋味儿，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姜韵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看清瘦的皮肤格外白皙的男孩子，脸上甚至还带点婴儿肥。
    不太像日本男孩子的长相。
    那位牛郎当即便心领神会地坐到了她旁边，一开口便是“姐姐你也是中国人吗？”
    姜韵淼愣了一下，木木地点了点头，男孩开心地笑了起来，用稍微带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那我们算是半个老乡。”
    “我是中日混血，妈妈中国人，爸爸日本人。”
    姜韵淼见他年纪不大又一副热情的样子，一时间竟莫名觉得很有朝气，便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讲话。
    期间讲到男孩叫黑岛俊一，年纪比她还小两岁，因为家境不好，很小便出来打工。
    俊一是个很能吃苦的孩子，做过很多份工作，工厂、便利店，最后被一位同乡的大哥介绍到这里当男公关。
    不过女顾客们一般都比较喜欢成熟的懂得女人心的高级男公关，对俊一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自然没多大兴趣。
    俊一似乎难得遇到一个愿意点他这么长时间且消费不低的顾客，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对姜韵淼展开极强攻势。
    “如果有一天我没钱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冷不丁地，姜韵淼突然问出这么句话。
    本以为俊一会极力挑好听的说，争取通过自己的回答让对方给自己加分。
    不料俊一却收起刚刚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低下头认真地思考起来，好半晌，他像是终于决定什么似的。
    突然抬起头，那双眸子亮亮的，有着只有年轻人特有的神采，“姜小姐，对不起，我想我果然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对待没有钱的你，因为我们是客人和商品的关系。”
    居然，意外的坦诚，是啊，他们两个不就是买家与卖家的关系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能够认清现实，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心与痛苦了？
    她讶于男孩的反应，曾几何时她天真地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要跟林见森绑在一起，可事实上她能确定的只有那当下。
    未来会怎样？彼时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做推断，认为一定会和当下一个样子。
    周遭是一片闪烁着的灯光，觥筹交错间有动人的音乐和美酒，男男女女交缠在一起，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姜韵淼好像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愿意在这样的场合一掷千金，为此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原来这样的环境真的可以让人的身心得以放空，沉浸在欲望的谷底。
    男孩白皙的手轻轻扳过她的身体，他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轻轻搔着她的脸颊。
    “姐姐，让我带你去更快乐的地方好不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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