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离开前与离开后的气氛天差地别。
    四人之间几乎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江屿神色不明的看了程予白一眼，率先冷冷嗤笑出声，转身离开。
    周向行倒是脸上一直挂着笑，只是看起来有些虚伪和轻蔑而已。
    “那我也和小鱼一样提前祝程少爷生日快乐好了，”他笑吟吟的开口，“不过这生日呀，还是要当天过。
    “像我今年的生日过得非常非常开心。”
    周向行挑眉轻笑：“希望予白以后也有机会过一个开心一点的生日。”
    余下的人又不傻，在周向行去齐笑的生日派对上截叶鱼的当晚，便听到了消息。
    程予白掀了掀唇：“借你吉言。”
    周向行离开之后，程予白看向一直沉默的裴济川。
    裴济川看着少女家的方向，半晌后，才平静的开口问他：“你不会阻拦她，对吧？”
    他没有提到名字，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但程予白却知道裴济川话里的意思。
    “裴济川，你为什么认为我会阻拦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他们身高相当，容貌出色，有着同一缕亲缘关系，气质性格却都大相径庭。
    程予白冷冷的嘲讽笑道：“你不会以为全天下只有你的爱最纯洁无私吧，一个在一开始心思就昭然若揭的人，可真够虚伪的。”
    比起孤戾阴沉的江屿，捉摸不透的周向行，看起来冷漠不近人情的裴济川反而是掩饰的最差的那一个。
    望向少女时过于热烈和浓郁的情绪在他冷淡的伪装下，几乎格格不入，欲盖弥彰。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小鱼。”
    “毕竟我是唯一一个被她承认过的人了，比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裴济川平静的听完程予白的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颔首：“不会就好。”
    他在上车之前突然停了一下，声音依然冷淡，不起波澜，即便接下来说出口的这些话听起来并不是那样——
    “不必再提醒我你的过去时身份。不过还是谢谢你，让我没有可能重蹈覆辙。”
    过完年开学后，学校里毕业的气氛逐渐浓起来。
    叶鱼是在四月份的时候收到了理想大学的录用offer已以及全额奖学金的。
    她在应对最后的学业考之外，几乎将剩下的精力全花在了大学课程的预习上。
    学业考结束之后，同时意味着高中生活的彻底结束。
    在毕业典礼上，叶鱼再一次和裴济川一起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这样的场合并不陌生。
    这次却是确确切切的最后一次了。
    叶鱼想到这些，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她的发言结束，从台侧下去时，一旁等着的裴济川自然而然扶住了她的手腕：“注意脚下。”
    叶鱼笑着道谢。
    负责拍照的同学拿着相机将他们叫住：“学长学姐，在这边拍一下照吧。”
    红色的幕布前，穿着景明高中校服的清隽男生和漂亮少女并肩而立，唇边笑意浅浅，拍照的同学从取景器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小声嘀咕。
    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我也要一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