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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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我在这个学校带到毕业的第二届,国一刚开学的时候你们好傻好天真,连天花板的蜘蛛网要怎么清都跑来问我,也是从那时候起大家都开始遵守我的规则,我知道我比较严格、比较兇,但你们要明白高中、大学的老师根本不会管你们那么多,因为在他们眼里你们即将长大成人,许多事都认为你们应该要会、必须会,不会花那么多时间来教你们,所以我想在这个时候多少训练你们一些能力,以后才能够独当一面,当然你们进步得很快、越得心应手,我相信如今你们踏出这个教室,都已经能够为自己负责了……」
    「大考前发生了一件遗憾的事,生命中的许多事情都太措手不及,尤其在这个紧要关头,一颗巨大的震撼弹投下,身为老师的我很抱歉没能守护好大家,如果我们对身边的人多一分关心鼓励、少一点冷漠嘲讽,或许个人微小的力量就能改变他人的一生。这一路走来大家都很不容易也很坚强,虽然我们无法全员到齐毕业,但我希望我们都可以记住彼此带来的美好,接下来一分鐘大家一起闭上双眼,我们为自己、为杨平祈祷。」
    离开教室之前,我最后看了一次杨平的座位,不晓得他的那套桌椅会不会被留下,但我确定他会留在我的心中,永远。
    礼堂现场,毕业班级按照领奖顺序在各班坐好,这一次最大奖市长奖由周乐婕拿下,虽然她的成绩不是班上第一,但人缘好的她多次获选模范生,在各项活动表演也担任功臣,不得否认她的努力得到首奖也是实至名归。
    我拿到了第二奖议长奖,曾经独占鰲头可我并不是真的那么优秀,只是照着别人的期望过着看似完美的生活,光鲜亮丽上台领奖,内心却是心虚的。这次我遵从自己的想法,得到这个成绩已经相当满意,最重要的是国中三年却能改变我过去十二年。我不曾设定期望的目标,意外的收穫给了我信心,让我开始相信未来其实不见得更糟,我也许有资格活出精彩的自己。
    另外其中一个奖项是属于杨平的,班上一致认同不该有人去取代他,就算台上少了一个人,司仪唸出他名字的时候,我们全班起立鼓掌,奖品将会转交至阿姨,希望他的精神能和我们一起感受这份荣耀。
    今年毕业典礼欢乐的气息似乎更多,主持人节奏很快、安排的节目过多,最后一场大型的魔术表演,终获得满堂彩,在我心中却没人比得过杨平,因为他的魔术是魔法,能抚慰每一个受伤的心灵。
    「在场的所有毕业生,毕业快乐!珍重再见,珍重再见。」
    回过神来典礼已经进入到尾声,现场的笑声比哭声还要明显,或许也算是一种好现象。
    全班集合与班导拍照,我们仍留了一个位子给杨平,几位同学还是在最后一刻不禁哽咽,这张照片代表了太多回忆及意义,再怎么样都不能缺席。
    散场以后,从昨天一直没有机会说到话的林少焄在人海里找到了我,其实我就在原地等待,如果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一定会是很深的遗憾。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好险我很会找到你。」
    「我没有乱跑啊,是人潮把我挤走。」
    「谁叫你不牵我的手了。」他哼了一声别过头,马上又恢復笑容说:「好啦,不闹你了,这个是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他将手里的提袋递上我面前,我有些犹豫,因为太快接过也许我们就会早点说再见。
    见我迟迟没有出手,他尷尬的收回说:「对不起……我又一厢情愿了。」
    「不是不是!」我大力摇头否认。
    「没关係不用勉强,祝你毕业快乐。」
    交往之后我从来不解释误会,但这次再不说我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说。
    「林少焄!」我拉住他即将转身的胳膊,「不要走,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和你道别……」
    结果他反而忍俊不禁,「逗你的啦~你没有收我是不会走的,这个礼物我准备很久,不送出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好不容易说出来耶!是什么快给我啦!」我隐约可以感受到耳根子在发烫。
    他苦笑着说好啦好啦,重新把袋子交给我。
    我一打开,是一隻浅褐色的布娃娃,从袋里拿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隻鼻子脱线的熊!
    「贝尔森!」我惊讶的叫出它的名字,「该不会是你做的吧?你不是连平针缝都不会吗?」
    「所以我练习超久啊!从我们第一次约会之前就一直在缝,只是它好像很失败……手脚大小不一的,耳朵还歪了没有对称。」
    突然想起来,难怪那天在公车上看到他的手指伤口怎么那么多,一定被针刺到无数次吧……一想到他用心做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还为此受伤,我忍不住崩溃大哭。
    「你很讨厌欸!干嘛为我做这些啦!」我一手抱着贝尔森,另一手搥打他的手臂。
    「哈哈哈!很感动吧?」他丝毫不在意被我打了好几下,心里的满足大过痛觉,当然我有控制力道啦。
    只不过如此一来我要怎么捨得离开你呢?
    「听你说出实话我真的很开心,可是你还是得走吧?」
    我怕一开口又哭得更严重了,只好点头。
    「别哭了,眼泪太沉重会让你走不动喔!走不动就只好我揹你囉!」
    林少焄果然是林少焄,还是一样知道要怎么缓和气氛。
    「你还记得你答应我要帮我取一个绰号吗?贝尔森是独立的个体所以不算。」
    当时他对于我没有帮他取绰号特别吃味,没有想到他一直摆在心底。
    「前男友?」我止住眼泪说。
    「喂!我们又没有分手!还没有……」
    你是不是又再逞强了?
    「抱歉……你真的很好,只是我……」
    「我不想听这些,洛琪。」
    下一秒,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眨眼的瞬间他又赶紧用手抹掉。
    「我没办法帮你取绰号,也许多年以后我记不住别人的本名,只能记住代表他们特徵的绰号,但你不一样,我想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完整的样子。记得你叫林少焄和我所经歷的一切,记得林少焄画的贝尔森,记得林少焄那么疼我,记得林少焄爱我比爱自己多,记得林少焄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记得我就算要离开了林少焄还是不曾变过,记得林少焄……」
    林少焄迈出步伐将我拥入怀中,我紧紧回抱着他不想再管旁人眼光。
    记得林少焄的怀抱像月亮一样温柔。
    记得林少焄也需要一个真正成为太阳的人,陪在他身旁。
    因为只有太阳在,月亮才能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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