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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公子醒了。水水急忙摇醒睡在床榻边的太子殿下。
整整两日,这位从人间救回来的公子终于醒了。也不枉太子殿下不解衣带的在榻边守着。
遥清睁开挂着泪珠的朦胧眼睛,映入眼底是金黄色的软帐云被,雕花细腻的床帏枝干。右手边那个圆圆的包子脸,两只小耳朵不似那日的奄奄无力,正直挺挺的竖在脑袋顶端。
我怎么死了也能见到你这只笨狐狸。无心的这么一想,就这么顺口的说了出来。
水水,你看,他还记得我。他还记得我是狐狸。水水,太好了。小狐狸兴奋地站起身又蹦又跳,拉着小宫女的手摇过来摇过去,一脸天真欢喜。
床上的遥清揉揉有些微痛的额角,细细回想之前的过往。
狼妖,小狐狸,狼族王后,对了,娘!
急忙起身找寻,胸口一阵腥甜,一瞬间喷涌而出,散落在金黄的云被好似盛开的血红杜鹃。
黄粱梦一场,孰是梦中人。请君入梦共蝶舞,奈何泪如柱。
想得到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就如梦中的父亲大人。
现实永远残酷于梦想,鲜血淋漓,就如现实的父亲大人。
遥清跪在母亲的灵位前,重重的磕下第九十九个响头,心里暗暗发下一个誓。
遥旭,我不除你,死不瞑目!
在蓝玉娆的太子殿住了近一个月,身体恢复的基本差不多。说来也可笑,这还要归功于身体里流着一半那个狼王的血液。
蓝狐族的王和王后已经远游一个多月了,始终无缘得以相见。整日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看看书,下下棋,和聒噪的太子殿下拌拌嘴,日子也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了。
据这个笨狐狸说,那日自己本是九死一生,好在自己身上有那块坠子,虽不能保周全,保住小命一条还是绰绰有余的。年轻的狐王特意将自己的几分法力注入内力,保自己儿子小命用的。
起初还有些埋怨,慢慢的就淡然了。
既然阎王不收我,我定要让这混沌的世道再混沌无道一些。
蓝玉娆心地纯良,对待救命恩人是有求必应。遥清要他教一些基本的法术,蓝玉娆当真有模有样的教起来。自己本就是半瓶子醋,师傅教授课业时不是捉蝴蝶就是追野兔,能学到这些皮毛实在是上天怜悯。
贵为太子,面子很重要。
为了不让遥清觉得自己很无用,便开始日日加以勤勉练功。再自信满满的去教授遥清,俨然一副名师的模样。
一个月刚刚过完最后一天,蓝狐族的王与王后风尘仆仆的驾临太子殿。
一路上早就听说闲言碎语,自己的宝贝儿子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公子在太子殿中,日日笙歌艳舞,不知疲倦,连隔三差五出宫游玩都戒了。
赶到大殿时,看到的却是一副狐王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画面。
琉璃地板上两个小人,有模有样的端坐在地,双手摆弄着复杂的印加,虔诚的修炼者术法。
稍高一些的少年就是传言中那个貌美如花的公子。看那俊秀的脸孔,有些许的眼熟,一时也记不得在哪见过。
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殿中的两个身形微微一顿。忙起身施礼。
母后,一头扎进慈祥雍华的王后怀里,来回的蹭着小脑袋,开心的撒着娇。
拜见狐王。遥清一个鞠身,双手作揖。
你和狼王是什么关系?狐王盯着面前毫无惧色的少年,心里不禁疑惑。这张脸,分明就是年轻个几十万岁的遥旭。说他们没关系还真没人相信。
小人名唤遥清。简短的回答,不想多说一个字。
原来如此。
回来的路上,不只听到自己的儿子养了个美娇男,还听说一件大事。
狼族的狼王遥旭,在人间有个私生子的传言竟是真的。就在刚刚得知自己私生子的下落,还没来得及寻回,就被狼族的王后下令处死了。大喜之后就是大悲,狼王一病不起,至今还卧榻养病。
眼前的就是那被处死的私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
15、第十五节
花前月下酒,琉璃掌上杯。冰珠玉肌骨,销魂美人窟。
看着有些朦胧的蓝玉娆,遥清使劲摇了摇有些沉重的脑袋,把方才心里所想的邪念驱赶出去。
这一个月的时间,长不过千秋,短不过回眸。喜欢一个人,足以成痴。
从厌烦这个叽叽喳喳如同乌鹊一般的小狐狸,到习惯他的吵闹纠缠,再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一切发生的是那么顺其自然。
听王宫的侍卫们都暗暗传言,蓝玉娆是个断袖的主。还是个凡人。
心里暗暗惋惜那个凡人不是自己。也暗暗庆幸,那个人不是自己。明日之后,遥清,就会随风消散了吧。
蓝玉娆也已经喝的东倒西歪,抱着硕大的酒壶趴在石桌上呵呵傻笑。口水顺着嘴角滴滴落下,氤氲了石桌的一角。
手不由自主的替小狐狸摸去嘴角的银线,温暖柔软的触感,让散懒无力的遥清浑身如遭电击,灵台一片清明。
酒壮怂人胆,谁也说不清到底是醉,是醒。
那日的凉亭月圆无星,天幕澄净。那日的晚风湿润暧昧,丝丝入骨。那日的美酒甘甜酣畅,回味一生。回味一生的还有,那个微不可查的吻。
抱起有些沉重的小狐狸。短短一个月,小狐狸长的飞快,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缓缓走向太子殿的软床。
就当做我生命中最后的谢礼,可好?
父王说过,酒是一个王者必不可少的武器。维系大臣要喝酒,安抚后宫要喝酒。心情高兴要喝酒,心里不痛快更要喝酒。酒中自有玉郎中,酒中自有三千兵。
蓝玉娆不喜欢那种冲头的味道,一口下去,整个五脏庙就像放了把熊熊大火一般,热的不知如何是好。即便父王没回宴请重臣自己出席,也会令下人偷偷换成糖水。甜甜的糖水方为上品。
遥清难得心情好,请自己喝酒,就是大火烧死自己,也得舍命陪君子。
这一喝,一睡,竟到了第二日午后。
酒,真不是好东西。
轻声唤一声遥清,没有回应。
太子殿的侧榻,一直是遥清的软榻。想给他换张大点舒服点的床榻,都被遥清婉言拒绝。好在那侧榻一向是蓝玉娆用来午间小憩的,打点的也很妥帖。也就随他去了。
枕边一撮乌黑的发丝,被细细的红绳仔细的扎好。发丝的最低端,缀着那日自己送给他的坠子。
环形羊脂玉,刻着简简单单的两只小狐狸。相互追逐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好不热闹。
起身宫里宫外的找了一圈,没有一丝遥清的影子,甚至连气息都要消失殆尽。
途径大殿的拐角,听到两个窃窃私语的侍卫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