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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柳卅,又说:“我这就给你联系其他工厂,你说个时间,说个地方,明天什么时候?”
”朱英雄老来得子,他又好面子,明天孩子百岁宴,必定在百味酒楼大摆宴席,我们去那里向他讨个公道说法!”
男子上前与柳卅握手:“一言为定!”
这事谈妥后,他们集结工人将厂内所有□□全都冲进了下水道,柳卅要找的帮手就算有了着落了。
从工厂出来后,容匪提议找个旅馆稍作休息,柳卅同意了。他们就近找了间旅店,柳卅先去洗澡,容匪斜躺在床上,四处乱看打发时间。粉红色的灯光下所有装饰都变得面目模糊,唯有欲`望流动地格外清晰,隔壁的多情男女还在恩恩啊啊地叫着床给这暧昧的气氛助阵。
容匪将手搭在肚子上,他想到柳卅在龙虎山工厂中慷慨激昂的样子了。他发现他已经没什么能教他的了,他学的足够好了,何止能在青帮立足,扯一面大旗,他就能立即开辟个新字头,占山称王了。
想着想着,容匪走进了浴室里。浴室里的灯也是粉色的,没有浴帘,一进去就能看到柳卅凑在花洒下闭着眼睛淋水。洗浴的设备非常简陋,兴许还很脏,但黯淡的光线弥补了这点视觉上的不足,红光笼罩下,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很迷人。连落在柳卅后背上的水珠都好似一颗颗浑圆可爱的宝石珠子,装饰在一道弧度极美的背上。
容匪伸手摸了上去,柳卅冲的是冷水,浑身冰凉。他感觉到容匪靠近后,关掉了水龙头,推开了他。
容匪说:“你别动,后面有只虫子。”
他吹开了几颗水珠,亲了口柳卅后背上一道伤疤。柳卅浑身僵硬,不太自然地梗着声音说:“我自己弄掉吧,你别碰我,对你不好……“
容匪从后面抱住了他,他身体现在确实有些不太好,不怎么舒服,唯有抱着柳卅好好和他亲昵一番才能让他好过些。
“你身上没有死人味,不碍事。”容匪说,把柳卅转过来要和他亲嘴。柳卅起初很抗拒,但听到容匪又说:“我就想抱抱你,我喜欢这样。”柳卅也就放弃了,他张开嘴,任由容匪啄他的嘴唇,吮他的舌头。容匪又把花洒打开,直直一道水流冲下来,他身上的衣服瞬间湿透了,柳卅把他往怀里揽,两只手贴在了他的后腰上,他手心里倒还很热乎,仿佛攥着两朵永远不会熄灭的火苗似的。
(打码)
这晚两人抱在一起睡到了天亮,起来后容匪带着柳卅去楼下大吃了一顿,傍晚四点,下起了雨,他们一人买了一把伞,回到龙虎山,与昨晚那名男子碰头。这男子许诺的六千多名工人已经齐聚在工厂门口,人手一根短棍。柳卅站到众人面前,一扬手臂,高声道:“走!”
一呼百应,这六千人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奔赴沙区百味酒楼。
雨越下越大,柳卅一众到了百味酒楼门前时大雨倾盆,沙区乌云密布,仿佛此时已经是深夜,深得没有一个路人走在街上,没有一家店铺还开张营业的夜。
一道霹雳落下,在阴冷昏暗中劈开一隙光明。柳卅撑着把黑伞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容匪往他视线的前方看去,百味酒楼高挂大红灯笼,身穿红衣的数百名青帮门徒在门前一字排开,各个腰系玉佛,手持砍刀,凶相毕露。尽管行人不见踪影,店家闭门打烊,可这条街一点都不冷清,甚至比往日还要热闹,一红一黑两派人马挤得街头街尾水泄不通,整片沙区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可这片热闹是安静的,天地间唯有雨声阵阵:冰冷的雨点打在地上的声音,打在黑伞上的声音,打在那群红衣人身上的声音。
秋雨肃杀,黑红两方早已成剑拔弩张之势,恶战一触即发,然而没有一个人敢跳出自家阵营,拉开战幕,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一个最好、最恰当的时机!
这个时候,柳卅问身边的人要了根烟,他点上三根香烟,举高在手上,说道:“朱英雄,我柳卅为你鞠躬尽瘁,我身后这六千多个工人为你尽心尽力,你对我不仁不义,对这六千多个工人更谈不上仁义担当!这三根香,我敬你带我入门!”
说罢,柳卅将三根烟摔在地上,雨点迅速将烟火浇灭,柳卅再抬脚一碾,道:“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我们这六千零一个人的公道!我要向你讨还!”
他奋力一扔,将手中雨伞丢到地上,赤手空拳冲向那群红衣人中,时机到了!霎时喊打喊杀声四起,那群工人跟在柳卅身后蜂拥向百味酒楼。黑色乌压压一片袭来,红色那方百来号人也都执起砍刀,冲了出去。擒贼先擒王,为首的红衣武师直接扑向柳卅。柳卅胆子大,功夫过硬,丝毫不惧红衣人手上大砍刀,一抬胳膊直接将那人持刀的手腕牢牢握住,脚底发劲,手上连排两掌打在那人胸口,生生将他震出数米开外,直飞进百味酒楼里面,给了那群红衣人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柳卅一抹脸,甩出大把雨珠,对着那群红衣人挑衅地摆了摆手,喝道:“还有谁要来!”
工人们大受鼓舞,纷纷弃了手里的雨伞,将棍棒挥得虎虎生风,仗着人多势众,将红衣人团团包围,五个、六个乃至十个围着一个打。红黑两色战成一片,柳卅还在往前冲,对付他的人最多也最厉害,容匪看到他不知怎么被四个拿刀的人堵在了一根路灯柱边,忙穿过人群要去帮他的手。谁知柳卅瞥到他,伸出手来将他一把推开,这一伸手一推害得他自己露出个大破绽,被人在手臂砍下一刀,血珠子飞溅,染红了几串雨帘,连容匪的双眼都被染红了,他登时踏着路灯柱子飞身到高处,连踢出去三脚,将砍伤柳卅的武师踹到地上去还不算,跳到他身上拉起他的右手就是一扭。武师惨叫不止,容匪扔开他绵软无力的手臂,起脚将他踢远了,捡起地上的砍刀,再向柳卅看去,他的手臂虽受了伤,双拳威力不减,已将剩余的三人放倒。他此时也正看着容匪,眼神交汇,谁都没有转移视线,同时朝对方走去,同时伸出了手,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几乎异口同声吼道:“你不要命了?!”
连语气神情都惊人的相似,容匪挥舞手中大刀,撇下一串雨珠,厉声道:“我没那么容易死!你先看好你自己再说!“
言罢,他将刀刃向着自己,刀背朝外,用力将柳卅往旁边推开,举刀劈向一个意欲偷袭柳卅后背的武师。这一击劈在武师喉口,生猛强悍,武师当即瘫倒在地,捂着喉咙憋红了脸,爬都爬不起来。
柳卅看了容匪一眼,还要说话,又是一波人杀了过来。容匪和他迅速站成了一个背靠着背,互相掩护的阵型。柳卅使拳,容匪用刀背,柳卅出的皆是狠招杀招,容匪有所保留,遇到劈砍不及的攻击便起掌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