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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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地头的那株法国梧桐还在。比起当年的瘦小,如今它已枝繁叶茂,个头快要超过三层楼高的幼儿园了。(注:幼儿园地基很高,虽然主楼只两层,但地势却有三层。)陆敏指给何青看那棵树,说起那时的一些趣事,一边笑,一边唏嘘。

    何青便要拉着去树下,陆敏想起临搬家那几个月,大约是厂里大规模的搬迁动了地气,那里虫蛇出没,常常在去菜地的路上就遇到一条看着就知道毒性很强的蛇,以至于后来都不敢再去菜地,而现在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便到底没再过去,只拉着何青远远看了一回。

    路,还是当年的路,陆敏知道,顺着这路走下去,还是能看见那些熟悉的青砖小楼,画报廊,语录碑,卫生所,食堂,开水房,图书馆,还有那些以各个数字作代号的车间和那根刷着“□□万岁”的高高耸立的黄砖烟囱。它们一定都还在,静静的等着自己回来。只是,那已经不是原来的它们了。比起这一路上尚有人住的荒败,它们更要是荒败得不忍卒看了吧。而自己和何青两个年轻女性出门,安全也是不得不考虑的。既如此,相见莫若怀念,就让它们不被打扰地老去吧。

    和何青说了,何青也表示同意,只是到底觉得惋惜,往前方了望了很久。厂里的路依山势而建,曲折高低,这片刻的了望,又怎能望尽那十几二十年的逝去的时光呵。

    不继续往前让何青很有点耿耿,便退而求其次地要拉陆敏到坎子下的油菜花田。既然安全上不再有问题,本对花没什么抵抗力的陆敏自然不会反对,两个人便从幼儿园前拣了一条小路下到坎子下。

    等到站在了油菜花田,看着满目金黄的菜花,陆敏和何青忍不住都闭了眼,深呼吸,贪闻着那春天菜花特有的青春的气息。

    菜花间到处是那种胖胖的黄蜂在采蜜,一片翅膀振动的“嗡嗡”声。陆敏想起小时候常常捉了这黄蜂用细线拴了身子放在空中飞着玩儿,便探着身子想再捉一只。何青不明所以,急的赶紧在一边提醒:

    “小心被蛰!”

    陆敏笑起来。

    “这不是蜜蜂,不会蛰人的。你小时候没玩儿过?”

    说着,便继续要捉,只是一时半会儿没捉到一只,没办法拿到何青面前现身说法。

    “真的?”何青在边上努力盯了那些黄蜂半天,终于嘀咕了一句:

    “好像是比蜜蜂胖好多。”

    “艺术家原来也有点五谷不分啊!”陆敏笑着打趣了一句,何青“哼”了一声,把相机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陆敏,捋了捋袖子,看样子是不捉到一只不罢休。

    阳光下,花丛中,何青专心致志的想捉一只黄蜂,没有化妆的脸在太阳下泛着动人的红晕。空气里是铺天盖地的花香草香,四周有数不清的蜂蝶的嗡鸣,陆敏站在埂上,踩着脚下松软的泥土,看着面前的何青,看她不时回头对自己笑,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全是光亮。在何青再一次回头的时候,陆敏揿下了手中的相机键。这好看的笑脸定格在相机里,也定格在了心里。

    终于,何青捉到了一只黄蜂,大笑着穿过花丛跑上来献宝,衣服上还沾了一点黄色的花粉。陆敏替她拍了拍衣服,笑着接过黄蜂在手里轻轻握了一回。透过指缝看进去,胖胖的黄蜂在握成空拳的手心仍然不住的扇动着翅膀,搅得手心有点点痒。

    陆敏想起,小时候常常像同学那样,捉了黄蜂用线拴了腿脚让它们在空中乱飞,有时候几个人的线缠在了一起,黄蜂便也纠缠着飞得踉跄。小孩子没什么耐心,常常就直接扯断了线,让还挂着半截断线的黄蜂们飞走自生自灭去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小小的乐趣,实在是建立在黄蜂们大大的痛苦之上啊!

    想到这里,陆敏看向何青:

    “我们放了它吧。”

    何青毫不迟疑地点头。

    陆敏只轻轻松开手,那只被困的黄蜂便急急飞走了,一时也顾不上采蜜,不知飞去了哪里。

    陆敏便和何青闲闲往那片紫云英田走。

    一路的埂上都种着蚕豆,正开着花,像许许多多只调皮的小眼睛眨呀眨。陆敏蹲下去看,有的居然已经结了嫩嫩的茸茸的荚了。

    她回过头问何青:

    “知道每次看到蚕豆都想到什么么?”

    何青笑笑,伸手拉起陆敏,想了一下,回答她:

    “鲁迅先生?”

    陆敏点点头。何青开心地比划出了一个“v”字。

    ☆、第 78 章

    紫云英田大约也是何青那里没有的,何青便又觉得新鲜起来,迟疑着要不要直接跳进那片紫色小花的海里,陆敏便告诉她:

    “想跳就跳吧,我小时候经常在里面打滚儿呢。”

    “真的?”何青两只脚探进了花田,还是有点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人家农民不会骂么?”

    陆敏笑起来。

    “艺术家,这个就是用来肥田的啦。等到了要种稻子的时候,那些农民还要花力气把它们铲到土里呢。”

    听陆敏这么说,何青放心了。不过那细碎的小紫花儿着实好看,两个人谁也不忍心再去踩踏打滚儿,到底只在田边站住。

    小时候,陆敏曾在这花田里打过无数个滚儿,那个时候,自己不会知道,几年后自己会告别这片花田。而告别的时候,也不会知道,多年后自己还会重来,而且身边还带着何青。――人生就是这样,未来不可预知啊!

    陆敏俯下身采了一小把花,细细的串成了个花环,招呼何青过来,给她戴在头上。何青一点也不扭捏,后来一路上都戴着,偶尔碰见路人看她,也不愿拿下。看着她戴着花环的可爱样子,陆敏想,她若是小时候也在这边,不定有多野呢。

    穿过花田,爬上横着的河坝,走过一大片半枯的水边湿地,便到了河边。

    河坝也是当地农民出入的一条大路,偶尔会有农用车驶过,“突突突”冒出巨大的浓烟。当地人是很少在河边流连的,看到陆敏和何青专程去到河边,他们应该也会觉得好笑吧。

    经年过去,再次站在河边的陆敏发现,这条曾经看上去宽阔无比的大河现在也枯涸了不少,露出了大片的鹅卵石的河床。一只白鹳踩着瘦长腿儿在河中间突起来的一块汀地上找着什么。那里,原来都只是平缓的河面啊。

    好在对面的山还算是老样子,满山的松木杉木,一如当年,还不像长途车上经常看到的被挖山采石刨出光秃秃的模样。

    何青捡了块平整的小石子用力朝河中间打了个水漂。石子在水面跳了三下,划出很漂亮的水痕。

    四点来钟,太阳西斜,水边风大,渐有凉意。陆敏背着手站在水边,河水轻缓流淌,像静静的远去的时光。

    “记得古希腊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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