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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有多担惊受怕?你离那唐远怀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万一他向你发难,我都护不住你!幸好你刺中了唐羽英,不然他随便放点毒砂出来,你还能站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要是被他伤了,你叫我怎么办!”
江亦然被吼得一愣,重复他的话,“你怎么办?”
看到他现在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聂青枫气恼不已,“对,你出了事叫我怎么办?你死了我也赔上这条命算了!”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语气恶劣,动作粗鲁,江亦然还是心尖打颤。
有点结巴地解释,“我刚才……进洞之前我就以观日断川之法算过洞内地形了,那个洞口地方不大,唐羽英必定是躲在唐远怀身后的,适合他藏身的地方只有一个,我便在石堆崩塌的时候刺了他一剑。他们二人,其中任一人受伤,都无法打出配合,要伤唐远怀可能有点难,我就刺了唐羽英……我,我也不用你护……”
聂青枫听了,一时无话可说,悻悻地还剑入鞘。
他说不用他护着。
是啊,他的亦然不是温房中的花朵。
不是只会花前月下赏谈风花雪月的俏佳人。
不是被人豢养在金丝笼中的娇宠。
不是不堪一击、弱不禁风、等着别人来保护的纨绔子弟。
他是江亦然。
是那个初下山门就解救迷津渡百姓的少侠。
是那个灵力尽失时,还想着帮别人排忧解难的小道长。
是披星戴月在无量山顶挥舞邀月练剑习法的丹霞峰大师兄。
是一听说韩家要起兵谋反,天下苍生要陷于水火就毫不犹豫以身犯险的江亦然。
是,他是胸怀天下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有没有他聂青枫的位置?
如果有,刚才为什么不想想他在外面是如何担心他的?
如果有,心里的想法又怎么会一点都不告诉他?
大概是没有多少位置的吧。
大概一直以来,只是他一厢情愿?
他做的那些逾矩的举动,也只是不屑和他撕破面子才没有追究。
或者,他已经拒绝了,每次都是他强迫他的。
呵,不是趁着别人喝醉酒,就是被下药时,要不就是灵力尽失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
不是言语哄骗他,就是装死示弱的那几招。
他对江亦然说了多少谎,他自己都要记不清了。
还真是卑鄙。
江亦然那么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一个人儿,他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他还想保护江亦然?
哈,也许在江亦然心里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吧。
那些事,每件拿出来都是江亦然一生的污点。
这样的死缠烂打,江亦然他,也一定很困扰吧。
☆、宝洞灵草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一传没有存内容……刚发现……重新刷新一下应该就有了
聂青枫一言不发走到洞口前,略一弯腰,进了洞。
楚长青看了看举止反常的聂青枫,嗤了一声,“走吧,进去看看。”
又转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江亦然,略一皱眉,“江师弟,你衣服破了,有没有受伤?”
“啊?”江亦然这才低头看到,“不碍事,刚才石头崩落的时候刮到的。”
他受伤了。要不要紧?
好想回头看一眼,刚才光顾着数落他,居然没有留意到他有没有受伤……
还是算了……要是受伤的话,楚长青也会替他处理好伤口吧。他回头去看,只能让江亦然更不自在。
聂青枫停住脚步,静了一瞬,还是没有回头,又继续向洞内走去。
洞口本就狭小,走进洞中不一会儿,周围便黑漆漆的。楚长青挥手在三人周围设了一道结界,立刻有一道拱形的光幕罩住三人,照亮四周。
走到一处岔路口前,有三个山洞入口。聂青枫静静抱剑立在一旁,眼睛看着地面,等着江亦然决定走哪条路。
“我走前面看路。”江亦然选了一道洞门,走在前面。
邵北曾叮嘱他去伪存真,断川则不断,他选的这道门看起来是最窄的,要不是里面太黑,似乎一眼就可望到头。
“江师弟,我走前面。”楚长青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你说往哪走就行。哎,那个,你走最后。”
又逞能!显着你了啊?还你走前面?你走前面有什么用啊!看路又不会看!结界跟纸糊的一样!可亦然为什么不说不要他护着!难道他护着就不行,楚长青就可以?!
聂青枫依旧垂眼,神情难辨,默默走在了江亦然的后面。
江亦然黑发如瀑,用绣着一枚无量山玉牌的发带束了起来,背影清瘦修长,腰尤其窄——在山下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如果是聂青枫被陶重寒一脚踢出山门几年,他第一个去找的肯定是江亦然。可江亦然在山下的时候,想到的人是谁呢?
是他师父,师弟们吧。总之不会有他聂青枫的位置。
一颗心沉了又沉,快喘不上气了。
走了很久很久,江亦然都怀疑自己是走错路了,皱着眉掐算着断川口诀,楚长青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嗯?那是何物?”
山洞中,一条地下河时隐时现。三人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潮湿的河床,上面零星长着几株晶莹剔透的植物。
这不就是几株草吗?大不了就是什么灵药,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认识草药的?你还问这是何物?你问谁啊问!
洞中无风,水流轻缓。那几株小草却时不时地微微颤颤,叶尖也随之轻轻抖动。
小草的叶片几乎透明,几人眼力甚佳,再加上结界光幕照亮,隔着半条小河都可以看到上面叶脉中有五彩斑斓的灵力流动。有几枚叶片的尖端生出一根金色的丝线,直垂到地面。
楚长青隔着河仔细端详着,“这灵草不曾见过,应该是只有结界内这样特殊的灵力环境滋养下,才能生长。不过……总觉得有些眼熟。”
话这么多,摘不摘?摘不摘!摘就赶快!不摘就走!
“你要不要摘一棵回去拿给丁掌门瞧瞧?”江亦然见楚长青极感兴趣,提醒道。
楚长青遗憾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这等灵草多有摘采忌讳,遇金则化,遇水则消,遇木则腐,所以只在这河床凸起的高处生长。可惜我此番进入结界没有带采摘的玉剪玉瓶,摘了也是暴殄天物。”
楚长青嘴上说着不能暴殄天物,看起来却是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和那几株草长到一起去的样子。又留恋地望了几眼,心痛不舍道,“若有缘份,十年后结界再开启,我再来寻它吧。”
“玉瓶?”江亦然想到,邵北临走之前交给了江亦然一只玉瓶,虽然小了点,不过装一两颗这么小的草应该够了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