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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容易撩动人心。
容祗恍惚的抬眼看他,轻而易举的发现百里忌眼中少有的温柔,仿佛被噎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涩然开口:“算了。”
差点忘了,百里忌喜欢的并不是他。
明明自己是一个局外人,还硬是跑来参了一脚。在心中默默鄙视了一下自己,容祗掩饰性的勾了勾唇,将话题扯开:“明天…是你的生辰?”
你知道?百里忌挑眉,用眼神问他。
“恩….听宫人说的。”容祗抿了一口茶,微笑。
其实对百里忌笑多了,他还是会觉得不安,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卸下冷漠的伪装,以温和的态度与别人相处。这种感觉虽然很温暖,但他总觉得太容易破碎。
心脏紧缩了一下,容祗握拳。又来了…这格外让人难受的感觉,容祗被百里忌抱入怀中,听着他宠溺的开口:“把你送给我,明天晚上我陪你。”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于是沉默的点头,笑着按了按百里忌的手。脑中忽然跳出来一道尖锐的声音:“你就是个小偷!窃取了不属于你的幸福!”他一惊,手猛地颤了一下,却无法反驳。
自嘲的勾起唇,原来他也有这么自私,这么狼狈的时候。
想把一切说出口,想告诉百里忌。
容祗抬头,瞥见百里忌线条冷硬的下颚,忽然丧失了说出口的勇气,他从未发现,被人拥抱,是这么温暖。
就这样吧。离开之前,他会说出一切的。
二十九
以前当皇上任由他人摆布时,容祗一直没发现当皇帝会这么忙碌。容祗一边翻看着一本杂书,一边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
可以说,他早晨起床时,身旁那一侧总是冰凉的。也不知道前几天百里忌哪来的闲心把奏折搬到他这里来。
郑公公给他沏了一壶茶,满上,笑着说:“容公子,等陛下忙完,他就会来的。”
心里却在纳闷:两个男人,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说。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也没有见到百里忌的影子。
容祗懒得去看热了许多次又冷透的饭菜,拿起一块红枣糕,咬了一口,无声的咀嚼,麻木的咽下。
最终等到月上柳梢,百里忌还是没有来,容祗压下了想要差人叫他的冲动,只是静静坐着,垂眸不语。
他这样到底算什么?等着被皇上宠幸的妃子吗?
脚步声传来,他抬头,却看见德妃温柔的笑:“我来,是想见…最后一面。”似乎发觉称呼陛下不妥,她抿了抿唇,将两字带过。
百里忌此时无比的烦躁,冷眼看着百官,听他们异口同声道:“请陛下允内务府准备选秀大典。”
宴会进行到一半,他被频频敬了不少酒,此时头脑却依旧清晰,淡淡“哦?”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众官缄默,他们原本打算趁陛下酒醉兴高之际,让陛下同意选秀。新皇登基,却无后宫,如何了得?
百里忌的强硬和果决,致使宫中所有人理所当然的遗忘了容祗这个曾经的天子。
“陛下要为我大连国开枝散叶啊!”一名老臣大着胆子上前,苦口婆心道。
百里忌不屑的看他一眼,缓缓开口:“你们,这是在威胁朕?”
“臣,不敢。”瞬间跪了一片。
一片寂静。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今日是陛下的生辰,怎么闹得这么不愉快?”
百里忌闻声看去,月蓝罗裙的女子笑着冲他眨了眨眼,俏皮的开口:“大家别愣着呀,舞姬可还没跳完一曲呢!”
众人都找了个台阶下,又恢复了和乐的气氛,暗地里却都在关注二人。
“是你?…闻人太傅的女儿…”百里忌微微眯眼,记得小时候她总喜欢跟在他身后。
“臣女闻人子秋。”她行了个不标准的礼,笑嘻嘻的扯着男子走到他身旁,“陛下还记得小时候爬树掏鸟蛋的事儿?”
闻人散不耐烦的扒开闻人子秋的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臣,见过陛下。”
闻人散也是百里忌小时不多的玩伴之一,一般都是他出主意,然后合着别人一起怂恿百里忌去做。
百里忌愣了一下,闻人散也算个奇葩,及冠后无心官场,反而在各处山水风景中转了个遍,消失了两年,今天竟然又见到。
闻人散大喇喇的抓起百里忌的手,比了比,一脸得意的说:“还好我无心仕途,子秋,你瞧瞧,我的手可没有这些茧。”
三人视若无人的嬉闹起来,子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怎样,兄长的手确实光滑可鉴。”
百里忌抽回手,淡淡勾唇:“连女子也比不上。”
这摆明了在嘲笑闻人散比姑娘家还娘,闻人散竟然也不生气,一脸沾沾自喜:“多谢陛下夸奖。”
三十章
乾和殿内,德妃正不慌不忙的将一道道菜肴从食盒中拿出,她今日竟是盛装,比以往明艳五分。
素手轻抬,斟了一杯酒,递给容祗。
容祗没有接,面无表情的问道:“有何事?”
德妃平静敛眉,自己将酒喝尽,才徐徐道:“你可知,害死胧月帝姬的是何人?”
容祗皱眉,一丝怪异感自心中升起。
“是你呀…陛下!”咬牙切齿般,她怪异的一笑,沉静的双眸中透出几分怨恨。
容祗这才察觉到她身上香气过于浓重,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软,张了张嘴,喉咙却好似被人抑住,无法发出一字。
“好闻么?这可是南疆的摄魂香。”她自顾自的说着,抬手扶了扶鬓发,“想来郑公公已经睡着了。可惜,这酒里是有解药的。”
“陛下害的臣妾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