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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唐婉来潘阳,就是为了定居在此,只花了短短几天时间,就谈好了一处宅子,办好一切事宜,从客栈搬了过去。
似乎是在逃避,长墨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大堆的书籍,整天呆在房里翻看医术,研制各种药物。
唐婉因为帮不上忙,于是产生一种挫败感,每天尽可能的让几人吃好,调理好身体。
实际上吃的人几乎只有江涸一个,容祗根本没有胃口,光是闻到味道都会有一种恶心感,而长墨几乎足不出户,要么就是专注的在院子里翻晒药草。
容祗的情况日益恶化,唐婉小心翼翼的敲开容祗的房门,长墨也在,两人都沉默着,室内空气微微沉闷。
唐婉将药碗放下,张了张口,却又觉得这时不应该多问,顿了顿,还是转身出去了。
容祗躺在床上,看着唐婉离开,顺带关上了门,半晌率先开口,低声道:“我要恢复记忆。”
“不行!”长墨烦躁的打断他。
“我知道我随时都可能……”容祗语气平淡,仿佛在叙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最起码让我记起一切。”
长墨犹如笼中困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很快又坐下,碎碎道:“你不会死的!”
容祗只是沉默,半晌后,长墨终于妥协,却还是生硬的坚持:“如果那副药加重你的病情,立刻停止。”
说完逃似的离开。几天之后,长墨终于将一碗药给容祗端了上来,容祗倚在床上,忽然笑了起来,轻声道:“你手在抖。”
长墨深吸了一口气,容祗毫不在意的接过那碗药:“如果我死了,与你也无关。”
正准备喝下时,忽然瞥见长墨带着怒意的双眸,容祗愣了一下,勾了勾唇:“死了的话,也总比毒瘾发作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
说完将碗中药送入喉中,将碗一放,闭目养神,过了没一会儿,容祗的额上开始冒出冷汗。
长墨看得心惊肉跳,连忙站起身道:“怎么了?”
“没事…”容祗无力的摆了摆手,脑中许多沉睡的记忆突然复苏,与被强行植入的记忆撕扯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沾污了身上那身白衣。
长墨见状,心猛的一颤。容祗却在这时睁开眼,笑道:“我…记起一些了。”
长墨只是怔在原地,容祗的眸中仿佛注入了星辰,让他根本无法开口劝阻。
袖下手紧握成拳好几回,最后又松开,长墨倒了杯水递给他,又把了把他的脉,干涩的开口:“你…都记起来了?”
容祗抿了一口水,费力地笑笑:“是,所以我要活下去,也要记起所有的事。”
不知为何莫名恼怒,长墨忽然很想打破他脸上的笑容,尖酸的讽刺:“如果他要找你,又还会等到现在都没来?”
容祗脸色蓦然变得冰冷,紧紧盯着他:“你知道他是谁?”
四十五
长墨无所谓的开口,自嘲一笑:“是啊,你不知道吧,你一直藏着的那块玉,早在我给你搜身时就知道了。”
“容,不就是皇家的姓?”长墨继续说着,脸上是麻木的表情,“不然我为什么要救你?就是为了借你拿回宫中属于我的东西。”
出人意料的是容祗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长墨终于抬眼,容祗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晌移开视线,风轻云淡的应了一声:“哦,那么,合作愉快。帮我拿一件新的衣裳来。”
长墨看着他那无欲无求的脸,一股怒火止不住的燃烧,吼道:“我骗了你,我在利用你!”
“那不是很好吗?至少我逃出来了,还要多谢你。”容祗玩味的挑眉,语气无关痛痒。
长墨顿了顿,甩袖离开。
之后的日子如同容祗所说那样,合作,互相利用的关系。长墨每次都是面无表情的给他喂药,面无表情的给他把脉。然后无动于衷的看着容祗被药物折磨。
“咳咳。”一丝鲜血从容祗苍白的唇边溢出,口中血腥气和药味混杂,这是第几次试药他已经不知道了,昏迷过去多少次他也不清楚。
不过所幸,他失去理智苦苦哀求长墨的模样,他自己并不清楚。眼前一阵阵发昏,他知道长墨一直在床边冷冷的注视着他,但他懒得管这么多。
他有一种直觉,如果挺过了这一次,说不定就能好了,如果没挺过去……
于是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意志,开口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东西。”
“我们姜氏一族,是神医姜徒魏的后代,世世代代都为帝王效命,直至一次祖上被皇帝错怪,贬出宫外,永生永世不得入宫中。虽然后来查明并不是祖上的错误,但那时皇帝驾崩,也就没有澄清的机会。”
长墨回忆着,又说道,“从先祖姜徒魏那里流传下来的玉佩,也就这样被收在了宫中。”
说完没有等到容祗的回应,才如初梦醒,急急的伸手探了一下容祗的手腕,入手一阵濡湿冰冷,再看容祗,已经昏迷了过去。
长墨心中泛起悔意,为何他要赌气冷眼旁观,明明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试药,也是计量最重的一次。却如此掉以轻心。
容祗此刻身处一片混沌之中,茫然的往前走了一会,又停了下来。他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你想好了吗?上天的旨意是何?”
容祗心中一震,大量记忆涌入脑中,前世的,与百里忌的,原主的,被大长老强行输入的,相互撕扯着,几乎快让他发疯。
忽然一股柔和的力量笼罩住他,待他休息好后,那道声音复尔响起:“算了,以后还有机会再问,就这样吧。”
容祗醒来时,长墨正撑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看见他醒来,第一反应竟然是掐了自己一下,然后才迟缓的开口:“你醒了?”
“恩…”这一觉睡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