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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传令兵送来的密报中……会是什么内容呢?
随着马车离开了丽山城越走越远,顾淮感觉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变了,一切人声渐渐远去,似乎是到了郊外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镇远侯的人打开马车大门时,发现里面的顾淮已经睡过去了。
一人站到了镇远侯身旁,“你这外甥,倒是心大。”
镇远侯不复方才与顾淮说话时的温和,冷笑了一声,“我的人翻遍了丽山城,没有发现睿亲王。他的轻功向来不错,想要躲开抓捕实在再容易不过,这个差使你倒是敢安排给我。”
“你不必与我挑刺,这本就是咱们合作的诚意。”那人却是泰安候,“听闻你收到了华京来的急报?”
镇远侯面无表情地将那份密报递给泰安候,泰安候迅速地掠过一眼,耳边却听到了微微的一丝异动,他迅速地转过身,看见马车上的顾淮还是闭着眼,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
他眯了眯眼,回过身重新翻看了密报,一看之下不禁发出了大笑,“大人下手果然狠绝!这狗皇帝也有今天!”他将密报合上,“没想到这皇帝老儿临死还想着把小睿王给招回去,这份恩宠,我可实在是眼红啊!”
马车内的人眼珠微微动了动。
镇远侯依旧是那副嘲讽的神情,“你的宝贝女儿,可享受了十年的荣宠,你杜家人还不够满足?”
泰安候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跨上了马,突然一扬手,一阵磅礴的喊声惊天而起!
“嗬!”
马车内的顾淮瞬间被炸起,眼看着不能装睡了,他干脆便假装被惊醒。没有人控制他,只是双手被绑住的顾淮直接走下了马车,立即便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
呈现在顾淮面前的是列队整齐的军队,遥遥而去,一眼似乎望不到军队末尾,粗略一看,定是数十万兵力!
泰安候如此声势浩大地起兵向北,路上必定会暴露行踪……顾淮猛然一顿,现在正是五年一顿的边疆守将回京述职期,若沿途城池没有稍加关注,定不会察觉到他们一行此中蹊跷!
再加上方才听到的消息——莫非建元帝……
顾淮扭了扭双手,眼神坚定起来。
……
尚止刚到达华京便发现内城已经禁严了,出于谨慎,他直接从外城的地道回了睿亲王府,刚到了宅邸,留守的暗卫立即便告知尚止,王府外有一名男装打扮的姑娘守了好几日了,自称是顾淮顾大人的朋友。
听到顾淮二字,尚止眼神微微一闪。“让她进来。”
那人立即被带了进来,尚止一看,果然是之前那个在自己面前勾搭过顾淮的齐小俪,也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妻室。
齐小俪看到尚止立即就拉着他往外跑,尚止纹丝不动反而一把制住了对方,“你欲如何?”
“你再不赶到皇宫就来不及了!”齐小俪十分焦急,她是最了解大尚王朝走向的人,现在的尚朝已经到了危险时刻,她还要打算嫁给顾淮的,决不能让它就此毁掉!
“什么意思?”尚止没有挪动脚步,眉头微蹙。
“你不知道皇帝就要死啦!你就不去见见他!”齐小俪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穿越身份,只得拉着他使劲往外走。尚止跟着她走了几步,询问的眼光投向了暗卫。
留守的暗卫微微摇了摇头,“宫中已有数日未曾传出消息。”
尚止心下一凛,瞬间将齐小俪抛在了身后,几步便越过了院墙,直接奔皇宫而去。
皇宫大院守卫重重,但对于尚止而言,寻到守备的缺口实在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只是皇宫内明显增加的守备力量让尚止更加感受到了事态的严峻。他一路避开了守卫,直接往建元帝的寝殿而去。
建元帝的寝殿落于皇宫深处,此刻被围得像个铁桶一般,看起来仿佛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尚止一个闪身,非常干脆地往密道而去。
建元帝对尚止的疼宠绝对体现在了方方面面,皇宫内的暗道除了帝王之外,一般再无二人知晓,但尚止却得到了来自建元帝的一份密道地图。他循着密道,从另一处偏僻的宫殿内摸进了建元帝的寝宫。
密道出口掩在寝宫内殿的一处屏风后,尚止如同一只夜行的猫,无声地从屏风后跃到了另一边,距离龙塌最近的一处隐蔽处,刚好撞上了一场大戏。
只见内殿之中人影憧憧,细看之下后宫的妃嫔几乎都到了现场。德妃娘娘坐在上方,神色淡淡地看着跪在下方的一人,尚止透过模糊的纱看到那人似乎是顾淮的妹妹。
“仪嫔,药瓶可是在你的寝殿之中搜到,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一名位份不低的嫔妃直接开声呵斥跪在下面的人,顾芷仪却只是扬高了下巴,平时妥帖精致的妆容此时已经毁得一塌糊涂,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她咬着牙忍住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传来的疼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嘴皮子倒利索!”那名妃嫔直接将那瓶从顾芷仪寝殿里寻出的药物丢到了身后嬷嬷的手上,那名嬷嬷朝站在一旁的小宫女使了眼色,那俩宫女立即上去按住了顾芷仪。
老嬷嬷狞笑一声,直接打开药瓶口,将那药物径直便往顾芷仪的嘴里倒了个精光!
“你们在干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众人看去只见杜妃迅速地跑了进来,直接扑到了顾芷仪身上,努力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却无法使那药丸吐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芷仪忍受不住地慢慢地瘫倒在地上,面上开始出现不自然的潮红,整个人因为忽然涌来的情愫扭曲成了一团,嘴里也不住地发生令人遐思的暧昧声音。杜妃的脸色慢慢变了,怒目上方的德妃,“你们给她吃了什么!”
德妃本来正在闭目假寐,此时听到杜妃的声音后才慢慢地睁开双眼,似乎是才发现她的到来和顾芷仪的惨状,微微一怔,手中轻拈的佛珠也停了下来。她转向那个喂药的妃嫔,“这是怎么了?”
那妃嫔还未说话,一直站在旁边的顾芷礼却噗通一下跪倒了,“德妃娘娘!您绕过姐姐吧!姐姐也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她绝不是故意要害陛下的啊!”
德妃柳眉微蹙,“看仪嫔这模样……”
一旁的太医上前禀报,“回娘娘,仪嫔娘娘方才所服药物,便是致圣上日渐虚弱的罪魁祸首……另微臣有一事,不知……”
德妃点头,“但说无妨。”
“是,娘娘。此药唤欢喜散,乃是宫外秦楼楚馆常用之物,有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