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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的愠怒之色还未消散又染上了深切的担忧,他稍作镇定按了电梯门去往急诊室。
迟景然守在急诊室的门外精神略微的恍惚,他根本集中不了神智,只恨不得立刻破门而入去一声声唤醒顾铭琛,他前一天的时候才刚刚恢复了些许体力与他斗嘴,他原以为那些噩梦会慢慢结束,却没有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内顾铭琛又一次昏迷不醒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这次急救的时间并没有多长,顾铭琛很快便被推出了急诊室,周身重新缠绕上花花绿绿的管线,他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但是却明显虚弱的厉害,脸上被扣着氧气罩却还是时不时的咳着,迟景然眼尖看到他的手指用力地揪着身/下的床单赶忙蹲下去包裹住他的手。
“二哥,我是景然,你听见我说话没?”
“跟我走!”
“好,你去哪我便去哪。”
顾铭琛无力地阖上眼皮,冰凉的手指勾着迟景然安然睡去。
“我二哥怎么样?”
“刀口有裂开的痕迹,所幸不是很厉害,不需要重新缝合。最主要的还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致使心脏负荷过重,如若再不多加调养,很容易引发心衰。”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迟景然深知宋秉恒之意,他蹲着身子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神情严肃而且郑重。
“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好。”
迟景然略微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的时候毫无预兆地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牵拉着顾铭琛的手拖了好远才站定,他头晕的症状越发的厉害,脑子更是昏昏沉沉混沌一片。
“怎么了?”
“没事,有些头晕。”
“怎么烧得更厉害了?”
宋秉恒扶着迟景然,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探了探竟是比早上那会儿还要 。
“我还想问你呢,开的什么药,不要拉我,等会儿我二哥找不到我了又逃院你负责吗?”
推开宋秉恒的手,迟景然定醒了几秒示意护士推床回病房。
“你小子还嫌我不够鸡飞狗跳是不是?非得弄得和铭琛一样了才罢休?”
“对啊,他活多久,我便活多久。”
迟景然笑得一脸的无所谓,看了看宋秉恒气得拧成一团的眉头。
“开玩笑呢,你别气,我就是感冒发烧,等会儿陪床的时候睡一觉就好了,对了,让护士给我拿个口罩。”
他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来对着宋秉恒道。
“还有,门口那帮记者,您再辛苦点,帮忙打发了。”
许曼云赶到顾铭琛病房的时候,他和迟景然都睡着,她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个孩子,十指 ,安稳呼吸,说不清楚的酸楚和不忍。
迟景然带着口罩趴在床边,头背对着顾铭琛,露出的半张脸染着明显的红晕,似是有些呼吸不上来,下面的口罩被他拉开一道口子正好腾出一张嘴来回张合着吸气呼气,她想起刚刚和宋秉恒见面的时候,他好像提了一句,那孩子还在感冒发烧。
许曼云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推开门进了病房,她走至床边轻轻探了探迟景然的额头,眉头忍不住深深皱起。
“景然,醒醒。”
迟景然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喊他,奈何累得实在是厉害,眼皮太重不愿意醒来,他动了动脑袋换了个姿势竟又呼呼睡去,许曼云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眉头皱的越发厉害,当机立断按了呼叫铃找来了宋秉恒。
“这都烧成39度了,我去叫两个护工把他抬出去。”
“外面休息室不是有床吗?”
“那也得找护工来抬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是拖不动他。”
“。。。”
顾铭琛睡了两个多小时,还是被胸腹间密密麻麻的各种痛折磨醒,他意识清醒以后便习惯性的蜷动手指,两只手动了动所触之处尽是空荡荡的空气,惹得胸口处也是一片空空的锐痛当下忍不住便又急咳起来。
“铭琛?”
“咳咳。。。”
“铭琛,你怎么样?”
顾铭琛眼前逐渐清明便看到了满脸忧色的许曼云。
“妈。。。咳咳。”
“哪里不舒服?”
许曼云毕竟还是不够习惯护理顾铭琛,她俯身在床头一遍一遍的唤他却忘记了抬手帮他抚顺胸口。
“景然呢?”
顾铭琛按着胸口,咳得体力尽失脸色通红后又是一片的惨白。
“妈,景然呢?”
“铭琛你起来做什么?快躺下。”
“我要见他。”
“铭琛!”
许曼云见顾铭琛执意要起身,试了两次又体力不支地跌回床上,忍不住高喊了他一句,却见他的脸色蓦地转白,顾铭琛甚至抬手一把扯掉了即将掉落的氧气罩。
“妈,那件事不是他的错,您若责骂便冲我来。”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明显虚弱的像是来一阵风都可以将他卷走,但却偏偏生出一种不容人忽视的气场。
“景然他。。。”
“二哥,妈。”
迟景然不着痕迹的扶着墙缓下动作过猛起身引发的头脑眩晕,凭着先前的记忆一步步挪至床前。
“景然,你进来做什么?”
许曼云见迟景然步履平稳走过来,除了脸色稍显发白以外已经不似刚刚半昏迷的状态,她刚从外间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输液,睡得昏沉,这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他们面前,她明明是担忧之意,听在顾铭琛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意味。
“妈,咳咳咳。。。”
“妈,我陪二哥,宋叔叔刚刚不是说他醒来最好吃点半流质的食物吗?”
“我去准备,你们不要聊太久。”
似是感觉到顾铭琛有几分抵触,许曼云神色稍稍黯然,垂着眼眸淡淡说了一句便慢慢转身退了出去。
“你刚刚过分了,并非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尤其是妈。”
“。。。”
顾铭琛抚着胸口没有说话,但是眉眼间的懊悔之意明显,迟景然看他这幅模样又不再舍得去责怪, 椅子坐下来抬手去帮他倒水喝,手腕处的针孔还有些渗血,白衬衫的袖口处染了几许鲜红,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又垂眸看顾铭琛,他闭着眼睛还在赌气,呼吸的频率又急促起来。
“又和自己赌气,你累不累?”
迟景然将顾铭琛扶起一些来,在他身后垫了两个靠枕,端起放了吸管的杯子放至他唇边。
“你去哪了?”
顾铭琛偏着头不理会,语气生硬干涩却听得迟景然抿唇笑起来,他倒是第一次发现,他家二哥别扭起来的时候竟然也和小孩子一样。
“你怕我跑掉对不对?”
“不要转移话题。”
“我就在外间,哪都没去。”
迟景端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