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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
——好像这个少年,从未在此出现。
赤司有点焦躁。和白夜的战争已经进行了一年,目前看来明显是帝国占上风。白夜被逼得节节败退,但基地一直都没有找到。
赤司很清楚,白夜有最后的武器——变形虫。一旦到一个程度,白夜定会亮出最危险的武器。
淡蓝色的双眼仿佛又在眼前浮现。赤司的异色瞳里没有怒火,只有冷静到可怕的色彩。
突然,有谁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
走来一个低着头的军官,报告道:“陛下,议会元老有事求见。”
赤司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他挥了挥手,双腿发软的军官颤抖着牙齿迅速跑了出去。
——又来了么?
好冷……好冷。冰凉的气息沁入皮肤,全身都僵硬了。黑暗中恐惧吞噬着理智。好痛苦,好痛苦,仿佛沉入冰窖。
黑子猛地惊醒了。3月的天气还是异常的冷,黑子一个人蜷缩在床上,被子全被不安分地踢了下去。
被禁止用了精神力。眼前一片漆黑,手脚冰凉,使不上力。用尽全身气力,黑子摸索着下了床,捏起被角,打算把自己裹个严实。
但没想到的是,黑子不慎踩到了软绵绵的被子,手又一使劲,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将军?”一个女仆惊呼着急忙跑了过来,却发现黑子被缠在被子里,一脸焦急,还带着没睡醒时的茫然。
“艾莎?”黑子扭了扭身子,“可以帮我一下吗!”
女仆差点笑出声来。她也是个omega,自然很敬佩同身为omega的将军。但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冷静的将军会有这么呆萌的时刻。
整理好衣装,黑子又恢复了淡定。
最近常常做奇怪的梦。冰冷的触觉如此真实,恐惧渗透心灵的感觉异常痛苦。
——渴望温暖。黑子又想起赤司与相拥而眠的夜晚,人的体温交融,温暖到无可附加。有些刹那的失神,一个声音打断了黑子的思绪。
女仆毕恭毕敬道:“将军,阿硫斯元帅求见。”
黑子点了点头,缓步朝门口走去。
赤司走近议会厅,脚步沉稳。他没有说话,但他料到了议会那群老头要说什么。
“陛下!”比尔博姆清了清嗓子,直入主题,“我们这里有一些皇后的人选,还请您过目。”
赤司看都没看一眼,径直就要走出议会厅。
“陛下!”比尔博姆不甘心,开始在大屏幕上放映各种omega的照片,体征,年龄,甚至爱好,事无巨细,“请您过目!”
赤司顾及到议会的权利,给了个面子,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各类omega,仿佛毫不受之影响。
突然,一张照片吸引住了他。屏幕上的少年拥有海蓝色的头发,皮肤白皙,眼神略微呆滞,仿佛失明的人。
比尔博姆见赤司愣了愣,立即停住了放映,开始介绍:“这是布斯曼的三儿子亚伯布斯曼,拥有纯正的omega血统,但是……”
比尔博姆迟疑了一下:“……他失明了。”
赤司本来结成冰的心从哪里起了淡淡的波澜。他看了看屏幕上和黑子如此相似的少年,没有作声。
见赤司没有反对,比尔博姆兴奋而沙哑的声音传来:“那么,陛下,可以选他为皇后人选吗?”
赤司冷冷地撇了比尔博姆一眼:“你送他来,我不会丢出去。但他不可能成为皇后。”
黑子坐在阿硫斯对面,阅读完了这一次的任务指南。
“办成亚伯布斯曼。”阿硫斯缓缓说道,“潜入帝国,取出帝国的重要文件。以及听取他们的作战计划。”
黑子低着头,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
“从前没有让你继续待下去,是因为你很容易暴走失控。”阿硫斯递给黑子一罐小药片,“现在通过药物控制,已经能够把精神力运用自如了吧?”
黑子点了点头,接过了阿硫斯手中的药片。
“记得按时服用。”阿硫斯强调般的又添了一句,“你如果背叛白夜,我们都将知道得一清二楚。”
淡蓝色的眼睛里有一丝动摇,但片刻后又隐去了。
“请容许我问一个晚到的问题。”黑子问道,“当时议会真正的叛徒,是谁?”
阿硫斯不动声色地慢慢搅动着摆在面前的咖啡,半响后回答道:
“……布斯曼。”
☆、part30回归
part30回归
走下飞船,黑子观测着四周的景物。忙碌的人群,常开不败的白色真理花,繁华的帝都,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但黑子知道这一次回归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脸上裹着密不透风的面具,紧紧吸住皮肤。黑子感到闷热,不适地用手掌蹭了蹭脸。
他的身上穿着华美的服饰,衬托少年挺拔瘦削的身形。omega气息虽然做过变化处理,但丝丝的甜香沁人心脾,不少路人时不时地向此处张望。
其实黑子不习惯于这样的服饰。比起卖色/相,黑子还是比较擅长于穿着军服打打杀杀。
提着行李等待了一会,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大步向黑子走来,他摆了摆手,招呼道:“亚伯!”
黑子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迅速调整了状态,欣喜地笑道:“爸爸。”
布斯曼装作热情地一边拥抱着黑子,一边在黑子耳边说道:“上车后我立即将你送达赤司寝宫,不要暴露。”
黑子点了点头:“是。”
门轻轻地向了三下。赤司头也未抬,说道:“进来。”
一股清新的omega甜香涌了进来。一个秀美的少年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外,海蓝色的头发如同海洋,他的表情波澜不惊,但眼睛上却如同蒙了一层灰烬。
赤司奇怪地抽了抽鼻子,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的甜香。这是正常的,因为“亚伯”的信息素,本来就是黑子信息素的变异。
“你来干什么。”赤司很干脆地将少年拒之门外,“亚伯布斯曼,出去。”
“陛下。”少年淡然地鞠了一躬,“是您在会议上允许我进入您的房间,现在又赶我走?”
赤司想起了在议会时的一时冲动之言,没有作声,继续埋头看着文件,完全把身边的“亚伯”当做空气。
黑子无奈地坐下。眼下不能开精神力,却没有人搭理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百般聊赖中,黑子坐着坐着居然睡着了。要是在平常,身为军人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但面前是朝思暮想的赤司,那熟悉的气息莫名地令自己心安。
赤司看着沙发上少年安静地睡颜。纤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呼吸平稳,嘴角好似挂着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