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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帝君。』
可祝傥却摇头,只说,不是。
——不是。
——因为幽冥说的法子,幽冥他自己能办到。
……
『冥主此话当真?』
『当真。我没必要拿我弟弟的性命去开玩笑。他啊,不懂事的很,也任性的很,哪里有甚么烛龙之姿?都活了这么大了,事事不会办,嘴还不甜,浑身一堆骄纵的毛病,甚么事眼里基本也就只有他自己。』
祝傥笑着附和。
『但是……谁叫他是我弟弟。若是能有选择,我宁肯你是我弟弟也不要他是我弟弟。帮不到忙就算了,还处处添乱……处处添乱不说,还死活不肯认自己捣乱。』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祝傥看着冥主那一直冷漠的双眸里也难得泛了些温情。
只不过稍纵即逝。
『也罢,他啊,无拘无束惯了,当我听说天帝胆敢让他上浊灭池的时候,未曾不是没气过。可转念又想着,这样也好。这样他就能乖乖回来了,不然以前还真抚弄不了他。一张嘴往外冒的话简直都能活生生将人气死。缺乏教养之极。』
『所以,祝傥……』
不及幽冥续上后头的话,就见祝傥先他一步开了口,声调冷静,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来。』
幽冥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前一亮。
明白祝傥这番苦心,却还是忍不住拿话头去激他,『你还是不信我?』
『并非如此。』祝傥也轻叹了一口气,『幽季和我讲了,讲了一些你的过去……天难天刑已经够苦了,没必要这种事,再让你担当一次……你说你这个弟弟缺乏管教……那从此之后,能不能让属下替你分点忧?所以,换骨之事,就由属下代过吧。』
幽冥笑意幽幽的托腮斜倚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半跪于地的祝傥,一瞬间玩味了起来。
——他了不得。
——他把自己日后想慢循慢诱的话,一股脑全抖落出来了。
——这个忠心表的他喜欢。
可也忍不住提醒他道,『你要想清楚,这过程中万一出任何差池……你一旦没挺过去……或者说出点甚么其他状况,之后驾驭不了幽季,依照他那个性子,肯定一脚把你踹开寻别人玩去了。』
『我知道。』祝傥苦笑,『可我也不想……不想让他只是习惯我,我想让他也能喜欢我。』
『所以恳请主上,这次让我放手一搏,试试看吧?』
『好。我会把这个法子教给你。其他的,我可就放手不管了。』
『谢主上。』
——谢主上?
这话说的未免太甜了,苦肉计你拿去演了,日后路你替我铺了,好像一切都顺风顺水了。
幽冥嘴角的笑意越绽越幽深。静静的盯着祝傥抱着熟睡中幽季远去的身影,他唇齿轻启,淡定的道了句,『两个小骗子』。
*****
有了头一顿的酥脆薄饼,过几天就开始沾了热食。
人活在世尚且逃不过食色性,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
心里头没将一些念摘的干净,也无须在人间有个寺庙排位供着香火,自个儿乐活自个儿的也是趣。
只不过最近祝傥一直显得兴致缺缺。
西街的拉面小铺,北边的蒸笼包子,红沥沥的浇上半碗淋上一圈,不必靠近便能闻得到那股子冲鼻的味道。
这便算,哪天吃着吃着,估计是幽季又看他不爽了,拽过衣领来,嘴对着嘴忽然就堵了去。
对于这种艳事祝傥自然是求之不得,可这吻的同时换他先撬开自己唇齿,舌伸进来不说外加附送一大堆辣油时,那滋味可就是七窍瞬间皆通气,顶的都缓不过神来。
苏管往往也看的回不过神来。
待得能省过神来,一定是因祝傥咳的都快爬桌子底下去了,那动静着实大,震得他这个旁观者恍如梦醒,方知该逃。
是对面的帝君笑眯了一双眼,诡红的一张唇,是眼见着他又悠然自得的吸了一口牛肉面汤,半碗红油又进,却始终好似没听得入喉那音。
苏管立即放下筷子,没吃饱也不敢留了,忙道句,「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尔后是磕磕绊绊爬也要赶紧的爬出去,那架势,生怕帝君再对他有所动作,这么一来自己先被辣的半死不说,回头肯定还会叫祝傥给活生生打死。
他可不敢跟帝君有甚么接触。
这样恶劣的帝君也真是太可怕了。
当初在天庭上瞎了眼,议事大会上所见的幽季恐怕也是假的,这才是真正的他。
无疑于另一种意义上的『魔头』。
可怕,简直可怕。
自此之后苏管宁肯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上街找独食吃,也不愿跟他们凑合一桌了。
只有祝傥咳了半条命去,却还是陪着他吃饭,偶尔被他戏弄这么几把,戏弄的眼泪都被辣出来也不走,缓过神来再轻言道,「你开心就好。」
开心。
当然开心。
偷了老子的仙骨不说现在还不还我,你安得甚么心思?
叫我不好受了我能叫你舒坦着嚒?
起先也不是未曾想过要跟他闹翻天,不然总不可能默默的忍了吧?
可转念又想着,祝傥明知自己恢复法力也不能将他怎样,顶多是逃跑,许不定还会被抓回来。只要他跟幽冥不联手,自己就尚且还有一丝活路。
所以他不还给自己,是怕自己跑嚒?
这么想着又不闹他了,也尽量对他好点,伪装出一副自己不会逃跑的架势。
祝傥倒也是对这变化受宠若惊,可後来又想着,幽季他也就是这么个德行——小孩德行,开心了跟你玩玩,你把他弄不舒服了他当然不让你舒坦,然后也就不跟你玩了。
所以心下也疑惑着,自己最近做甚么哄他开心了嚒?
好像并没有。
又想着,大概是幽冥叫他俩回去,他却没带着他回去,同他一直留在这陲城,明显的偏向于他这方,所以他才开心。
於是趁热打铁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
季清流心下也一动,心说倒是起了个好头,於是又给他设着套道,「你也说过,你打不过他,他万一气急了,忙过这阵子又有空了,再把我们一起抓回去怎么办?」
不等祝傥回答,他又当先覆了身子,趴在祝傥身上,轻声道,「所以把我的仙骨还我,咱俩联手,兴许尚有一丝生机。」
祝傥看着他这么急切,明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