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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收衣服。他把欧阳珏的衣服送到营帐里,放好后正要走,却瞥见整整齐齐的桌上扔了个纸团。他犹豫一下,看了看门口,走过去打开纸团。
是写给晏梓伏的求和信,言语间极尽肉麻之能事。可能写完后自己也觉得肉麻,所以又给揉成了废纸。
宋涤心恼恨地把纸团揉回去,扔到了地上。
他又干站了会儿,心中那股邪火越燃越烈,鬼使神差地从欧阳珏的衣服里翻出了亵裤,爬到他床上,拿手裹着布料探入了自己的衣裳里。他回想着那晚听到的声音,刻意地将自己当做了晏梓伏一般,小声地学了起来。
事毕,宋涤心茫然地喘着气,忽然听到了不大不小的一声笑。一瞬间如被雷劈了似的,他猛地起身回头,胡乱地拽过东西遮身体。
门口那小兵叫贾三,平日里跟宋涤心倒也有些来往。他本来是被人支使来换洗欧阳珏被褥的,却不料目睹了刚才那一幕。
他本不好男色,但在军营里也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又听得别人讲过走旱路的美妙之处,再看看宋涤心煞白里又染了点胭脂似的红晕的脸,还想着他那比勾栏姑娘还骚的声音,不由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贾三朝里走来,斜勾着嘴角笑:“我还以为王哥唬我呢,你平时看起来可像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结果骨子里还真是个婊|子。”一个姓王的老兵是从京城来的,私下里提过这事。但又怕欧阳珏护短,又见宋涤心每日一副恬淡的样子,几个人也只敢私底下嘀咕。
宋涤心不想理他,急忙穿好衣服便往外走。
贾三张手拦住他:“哎,你想让别人也知道这事吗?”
宋涤心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梗着脖子道:“你去说啊,哪个男人还没做过这事?我怕你说吗?”
贾三笑了笑:“哦,你不怕别人知道,也不怕将军知道你在他床上喊着他的名字?”
宋涤心的胆气瞬间消失殆尽。他刚刚甚至不怕被全军营的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过往,反正最多就过回以前的生活,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他唯独不想让欧阳珏知道。他害怕欧阳珏知道自己这点龌龊的见不得光的想法。
一时间他脑子里只想得到欧阳珏,由着贾三亲自己,还将舌头也塞了进来。反应过来后,宋涤心一阵反胃,忍了忍,推了推他,低声道:“别在这里。”
这话就是服软的意思了。贾三毕竟也不想把事闹大,见他愿意服从便戏谑地问:“行,你说在哪?”
宋涤心已经镇定了下来,垂着眼帘快速地想了想,便又贴在贾三的耳边呵着气道:“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宁可一死……”
宋涤心是滚惯了风月之人,若有意扮姿态的话能比小倌更柔媚。他内心十分嫌恶这样,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把一个又惊又惧的小白兔样子扮好七分,剩下三分便是有意无意的诱人风情。
贾三咽了口唾沫,手也不干净地揉捏起来,哑着嗓子道:“行,不说,绝对不说。”心里却想,等老子爽够了再说,好东西也不能自己藏着不是。
宋涤心怯怯道:“也别在这里,万一被人听到了……”
贾三急不可耐,随口道:“你他娘的怎么这么麻烦。那行,你说去哪?”转而又笑了,调戏道,“给干就行。”
宋涤心平生最恨别人说这种话,忍着道:“找个没人去的地方……我知道军营不远有个山涧,做完了也总要洗……洗一洗的。”
“哈哈哈你懂得还真多!”贾三笑起来,拽着他就走,“走走走现在就去!”
“等等!”
贾三脸沉了下来:“等什么等?你在拖延时间?老子告诉你,将军他们得晚上才回来,你敢耍花招的话老子就把外头的人都喊过来一起干你!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不是,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宋涤心故意将嘴唇咬了咬,露出一抹嫣红,“可你不能这么搂着我出去啊,外头的人岂不是都知道……”
“那你说怎么办?”
宋涤心弱弱道:“我先走,还得先回我的营帐里拿换的衣裳,不然你等会儿万一……总之,你再装作顺路的样子在我后面跟着,若碰到人了千万不能说是跟着我的,随口编个理由。不然我——”
“不然你又宁愿一死是吧?”贾三已经急不可耐了,“行行行,都行,快走吧!”
宋涤心便先回了自己的营帐,拿了件干净衣服,将枕头下的寒光匕首藏在其中。这匕首是欧阳珏给他防身用的,而他也确实要拿它派上用场了。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中竟毫无恐惧慌张。
***
宋涤心带着贾三去了那日洗澡的山涧里,贾三迫不及待地便将他扑在水边青石上动了起来。宋涤心知道要怎么引诱男人,也知道要怎么让男人在情|事中被引诱得失了魂。
果然贾三便失了魂,竟一连泄了三次,再多的力气也没了,瘫在宋涤心身上直喘气。
宋涤心一只手轻柔地玩弄着他,脸上还挂着无害而羞涩的笑,另一只手便悄悄地探入了旁边的衣服里,摸出了那把匕首,然后猛地朝他脖子上扎了过去。
贾三猝不及防地惨叫一声,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
宋涤心迅速地拔出匕首,又朝他心窝里捅了进去。
贾三终于反应过来了,仓促地往后退。他也意识到了此时反杀不可能,只想着逃命。
宋涤心追上去,轻易就将他推倒在河中,用力地朝他双眼里插|进匕首。
这全是欧阳珏教的。
贾三发出连串的惨叫,那惨叫却猛地止住了——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终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林间的鸟叫又响了起来。
宋涤心木然地坐在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旁,眨了眨眼睛,盯着自己还牢牢握着匕首的手看了半天,哭了起来。
没哭几声,他便停了下来,将贾三的衣服都脱下来埋到了远处隐秘的地下,光|裸而面目全非的尸体则被他投入了水中,顺着水流很快就不见了。
宋涤心又把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洗去后埋到了另一边,换了干净衣服,这就回去了。
回去后,宋涤心借口不舒服,将自己裹在床上,满脑子昏昏沉沉的,差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直到大半夜的外头响起了杂乱的马蹄声,又有人声笑声,似乎是大胜而归。
宋涤心犹豫着起身,掀起了营帐门帘,遥遥地望着坐在高马上的欧阳珏。欧阳珏看起来特别高兴,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随手抹了抹嘴,便向部下们宣布着什么喜讯,又赢来了一阵欢呼声。
宋涤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就出离的愤怒起来。
他想要这个男人……要把这个人占为己有,藏在谁也都找不到的地方,再不给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