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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气,每天拼命学习,因此休息的时间极少极少,时常学到天亮趁着师父不在师门才能偷偷睡上一会儿。
浅放的世界里,师妹总是在用功学习,所以好不容易等她学完了才有机会和她说说话,因此每每浅臻学得头昏脑涨出来倒水准备喝完水偷摸睡一会儿的时候,浅放总要一个箭步冲上去,憋了半晌以后大声说:“师妹!”
浅臻抬起一双熊猫眼看着他。
浅放:“师妹……”
浅臻困得两眼发昏,觉得天地都昏沉沉的一片,几乎要压下来一般。
浅放:“嗯,师妹……”
浅臻说:“师兄,我现在还有事,你能过会儿再说么?”
憋到最后把要说的话全忘了的浅放:“师妹,我辅导你学习吧!”
浅臻:“……”
这个师兄好可怕。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浅臻想要回去睡一觉的时候,浅放忽得从角落里钻出来:“师妹!我辅导你学习吧!”
浅臻想要带着夜出去转转的时候,浅放忽得从角落里钻出来:“师妹!学习上有困扰吗?”
浅臻想要冲上去抽他一顿的时候,浅放从一堆课本中间装模作样地抬起头:“我这里有以前看过的课本,要借吗?”
浅臻:“……”
这时候,浅落玩够了泥巴从后院跑出来:“好无聊啊师姐,你有没有不想做的课业可以给我玩玩的?”
浅臻:为什么我眼里的小浅落整个都在发光,为什么她身后还有翅膀?
浅放从此恨透了浅落。
有时候恋爱的男人就是这么小心眼。
第59章 大番外
番外……我忘了是几了·祖师婆婆的经历。
章初南
世间有魂,无论生死,执念皆在。章初南起初幼时追随师父行走长安巷陌之中的时候,降鬼师尚且没有这么规范的名字,无非是个介于骗子与法师之间的普通人罢了,因能看见鬼,手几个里又有着不伦不类的法器,用战场新兵砍敌人的混乱刀法,随手对着尚且无力的新鬼砍几下子,砍赢了就收钱,砍不赢就跑路,这长安这么大,唐王朝这么长,总有去路。
章初南问过师父,这世上有仙人吗?师父说大约是有的,可惜咱们没见过,有没有,和咱关系不大。
那时候找不到神,却遍地是鬼,虽然手法稚嫩了些,但总能接到生意。
从一身杂布衣衫的半大假小子长到长发飘飘的少年女郎,这期间长安的日月流转了七年,她与师父走遍了长安城的里里外外,收入在不高不低里漂浮,名声在不好不坏之间。那时候章初南脑子里很空,从不去想什么今后,拿了钱买了酒图一醉,在长安的巷子里找个地方两个人凑活睡了,次日穿上一身半真不假的道士服,招摇撞骗一般去干真事儿。
初唐玄武门之乱过后几日,两个夜半不睡的人在长安街的青石路上晃荡,带着酒气走了半路,师父闷头一声倒在路边,章初南一个不小心,撞上一个仙人。
是仙人吗?大概吧。
在昏黑的夜色里,她遇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一头长发披在肩上十足十像个鬼,之所以说她是个仙人,大概是白衣太新,上面花纹还算好看。那女子立在路边对一个身上插着半截箭羽的人柔声道:“你怎么还不回去呢?回去吧,时辰已经不早了。”
章初南一身酒气,大嚷了一声:“小娘子你且让开,让老娘收了这个鬼给你看!”
那女子抬手挽了耳畔碎发,悠悠然转过一双柔意盎然的眸子来,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对那衣着华贵的人说道:“你看,你若是在这长安徘徊地久了,总要有这些不知好歹的混人来烦扰你,你身为天王贵胄,何苦跟这些混人纠缠?”
章初南满腔热血一颗好心被她说成不懂事的混人,无疑是被人泼了盆冷水还顺带骂了一声混蛋,此刻心里甚是不好受,就差拎着剑上去对着这漂亮温柔的小娘子砍上一通,不过她在冲上去之前好歹看清楚了,认出那人身上穿的锦袍华服,正是几日前玄武门之变里死了的太子李建成。
章初南仗着酒气涌起的一腔勇气登时泄了个干净,她还没那个砍帝王家子孙的胆子,只能讷讷缩回手去,冲着那白衣女子嘿嘿笑了两声。
两个人面对面,一个穿着一身白好似服丧,一个穿着一身红恰如出嫁,只是那时天色昏暗,谁都没有注意。
章初南见那女子手腕一转,竟将一个魂魄收进葫芦里,别在腰上带走了,不由大惊,慌忙跟上去问道:“你是鬼还是人?”
白衣女子天生就是好脾气,她虽然对冒冒失失的章初南没什么好感,但仍旧是微微笑笑:“我替阎王爷做事,你说算是人还是鬼?”
章初南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服,猜测道:“你是白无常?”
那女子下意识抿了唇,甩头冷哼一声:“怎么,你是牛头马面?”
她说着,纤足在地上轻轻一点,顺着夜风向远处飘去,时值深夜,天上一轮圆月挂在当空,那女子随风而行,身上衣袂在风中轻舞,袖口纹着一朵牡丹花,腰肢纤若无骨,随风而行似空中鸟雀,就这么在月下飘走,看得章初南都呆了。
原本应该追上去的,但是这时候酒气漫上来,她跑了两步,一头栽到地上,枕在她师父鞋子上睡着了。
那女子行至远处,回眸淡淡望了一眼来时路,见两个人一老一少叠在官道上睡得正熟,月夜之下鼾声不断,长长短短宛若鸣笛,好笑之余又不由得担心他们会不会被来往车辆碾毙,稍作思量,便回身往返,将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人从地上搬起,抱到路边草地之中。
她抱了那老人,又回身去抱那红衣服的小丫头,正将那丫头抱起来,想起这混丫头方才说她是白无常,不由微微有些恼怒,索性将她往地上一丢算是报复,谁知章初南虽然沉湎与梦中,手却十分不安分,不知何时竟然抓住她的衣袖不肯放手,这么一丢,竟然将她半截袖口扯去,正好撕下那朵金线牡丹,复又宝贝似的死死抓在手里,怎么都不肯放手。
那女子被撕了袖子,想到回冥界时又要被人嘲笑,心里又涌起一阵气恼,正要挥手打着丫头一巴掌泄气,半道上却想起自己几百岁的人了,竟然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混丫头置气,不由好笑,索性饶过她,不打了。
那女子将葫芦收好,看了一眼时辰,想必是要回去复命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地上睡得死猪一般的丫头,轻声道:“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