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回忆袭来，他想起他一到家就突然感觉疲惫不堪，忍不住上床休息，一闭眼就彻底昏睡了过去，他拿起旁边充完电的手机，开机看到了几个霍朗的未接和短信，白岳青撇了一眼时间，吓了一跳，居然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他回来之后整整睡了一天？！

    白岳青撑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莫名酸痛，还有些像是干了什么重活之后的乏力，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些奇怪的梦，但意识一直清醒不过来，他想起自己体内的邪灵王，心道，这和他有关吗，难道他是想在他体内慢慢耗尽他的体力，让他精力衰竭而死再占据他的身体？想起沉音当时被邪灵入侵的样子，白岳青苦笑，殊途同归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是不是也该去趟魔界？又转念一想，过了一天沉音应该休息好了，说不定他正等着自己去找他，白岳青想了想今天的课程，决定下午下课之后就去找沉音，至于邪灵王的事，见了面再说。

    似乎是感应到他的想法，白岳青的胸口一痛，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去，抬手紧紧按住胸口，等那一阵剧痛过去，白岳青暗骂了一句娘，随即又自言自语：“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白岳青到学校的时候，教室已经炸开了锅，白岳青刚一进门，陈雨生就看见了他，招手让他赶紧过去，白岳青走到座位，四处看了看，众人在积极探讨着什么，神色各异。

    “霍朗还没来？”白岳青问陈雨生，后者摇了摇头：“不知道。”白岳青把包放进课桌，看了看周围的气氛，奇怪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陈雨生道，“杨指导员死了，就在昨天凌晨。”

    “什么？”白岳青吃惊地站了起来，杨振声死了？那个人，那个人三年来一直对自己紧追不放，满腔仇恨巴不得杀死自己的人，居然就这样死了？

    陈雨生看着白岳青吃惊的样子，伸手拉他坐下来：“我们也是刚知道，主任刚来通知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白岳青没有听陈雨生的感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杨振声死亡的消息，他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心里反而涌上不好的预感，最近发生的不寻常事太多，不怪白岳青多想。

    “他怎么死的？”白岳青一把抓住陈雨生的手，语气有些急切。陈雨生突然被他拉住，呆了两秒，摇头道：“不知道，主任没说，只让我们安心学习，说是会再调一个指导员来。”

    白岳青垂下目光，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这时候，门口方向传来骚动，白岳青抬头听到动静看过去的时候，两名警察出现在门口。

    “白岳青同学在吗？”其中一名警察开门见山的朝教室里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先是看向他，随后朝白岳青看了过去。

    白岳青举起右手：“我就是。”

    “白岳青同学，请你和我们出来一下。”那警察态度温和，但白岳青仍然感觉到一股迫力，不容拒绝，他起身走出门去，跟着那两警察离开，留下陈雨生略带担忧的目光和全教室议论的声音。

    白岳青被带到了一间会议室，那里正坐着两个人，带路的警察进去之后，向其中一中年人打了个报告：“肖队，人带到了。”

    被称为“肖队”的男人转头看了白岳青一眼，用眼神示意：“请坐。”白岳青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淡定地走到男人对面坐下，旁边的人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被肖队抬手拦下，然后这男人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了白岳青几秒，开口道：“你就是白岳青？”后者点头，男人欲言又止，只是奇怪地笑了笑，向在他旁边坐下的带路警察使了个眼色，旁边那人在面前的电脑上快速打了一行字，似乎点开了什么东西，然后将电脑反过来，推到白岳青面前。

    “你看看，这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白岳青闻言，朝电脑屏幕看去，一看之下，不禁瞪大了眼睛，灰暗的画面里，漆黑的夜幕下，幽暗的灯光照射着的人影微微仰头，正是白岳青他自己！

    对面的众人一直在观察白岳青的反应，看着他的惊异之色就差不多猜到了答案，等他看到视频中段，才问道：“是不是你？”

    “...是。”白岳青艰难回答，他不可能认不出自己，但看视频里的位置和时间，昨晚凌晨，记忆中他在自己家睡觉，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根本不认识的地方，可视频拍到的画面确实是他。

    “确定吗？”那警察又问，白岳青点点头：“是。”

    “那好，”警察看着他，用手指了指视频里显示的地点，“请你解释一下你昨天凌晨两点去这个地方的原因。”

    “...我不记得了。”犹豫了片刻，白岳青说，“我不记得我去过那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问话的警察疑惑地看了肖队一眼，后者给了他一个眼色。

    “你再好好想想。”警察看着白岳青的眼睛，目光近乎审查。

    白岳青想了想，不答反问：“这是什么地方？”问话警察又看了肖队一眼，这一次男人自己看向白岳青，道：“这是你们指导员杨振声家楼下。”白岳青大惊，对面的人没有放过他的一丝表情，肖队揣摩着白岳青的反应，接着道：“你应该听说了，你们杨导昨天去世了，附近的监控视频拍到了你。”

    白岳青吸了一口气，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初步结论是心脏骤停，具体结果还要等法医鉴定，我们也只是按惯例盘查，”肖队笑了一下，“职责所在。”白岳青木然地点头。

    “你跟杨振声是什么关系？”肖队追问。

    白岳青直言不讳：“仇人。”

    “哦？”肖队的目光带上了些玩味，白岳青无所谓：“他对我的仇。”

    “原因呢？”

    “他认为我三年前害死了他的儿子。”当年的事白岳青不想再提，只好意简言赅。

    “三年前...”肖队看着白岳青，不知想到了什么，念了几遍他的名字，突然醒悟道：“白岳青！你是z市白家的大少爷？”白岳青撇撇嘴，似乎不愿意听到这个称呼。

    “我就说怎么那么耳熟呢，有意思。”肖队恍然大悟地笑道，“三年前z市远洋渡口事件牵扯了无数的人，你白家是最大的受害者，谁也没捞到好处，居然还有人执着报仇到今天。”白岳青看了男人一眼，眼神冷漠，撕开伤口撒盐的事，似乎是警察必学的功课。

    肖队接触到白岳青的目光，并不介意，他看似随意地问道：“被这么一个复仇者跟着，你很苦恼吧？”白岳青不明所以，肖队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就不想除掉他？”白岳青瞪着他，直言：“不想。”

    “哦？”肖队伸手将电脑移到自己面前，看了看，“可是他死的当晚你却出现在他家楼下。”白岳青自然明白肖队的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