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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都是小孩子的哭声,随意道:“嗯,还有点良心,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又哄着孙子道:“叫叔叔。”
电话里传来牙牙学语的声音:“猪猪……嗯……猪猪……”
莫清笑着说:“谁是猪呀?我哥跟我嫂子好吗?”
“忙呗。” 母上的声音正经起来,“最近挺好的?前几天我去见大师,他说你最近注意安全。”
大师,那是母上的朋友,也是个以算命为生的占卜师,小有名气。莫清是个唯物论者,以前对这位大师的职业嗤之以鼻,但最近的经历匪夷所思,让他突然生出些敬畏之心,有点不敢放肆。
莫清说:“大师还说什么?”
“大师说你的命不好,以前被人记恨在心,每一世都活不过十五。” 说完母上又沉默了很久,说道:“算了,我也早看开了,你小心点。”
莫清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低了头半晌,说道:“妈,你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
电话里婴孩的哭声突然间变大,母上连声哄着,仓促说道:“先不说了,秀秀要换尿布,我先挂了。”
莫清捏着手里的电话不语。
下午的时候,齐教授给莫清打来一个电话:“莫清,上次你让我查的贺衍,我在一份新朝文献里发现了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同名。”
莫清不禁有些激动:“什么样的文献,里面说什么了?”
“那是被凌迟处死的名单,有个叫做贺衍的,因为想犯上作乱,在更始帝出巡时伏击,被处死了。当时告发他的人名叫宣明,就是简平的弟子之一,宣明。”
莫清拿着电话的手有点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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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贺衍跟宣明在卧房里商议要去杀人,究竟是去杀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那个人,洛谦才能安然无恙?
记得贺衍说是下个月初六,是不是他在策划的,就是杀害更始帝的事?
莫清脱口而出:“齐教授,这个贺衍是什么时候伏击更始帝的?”
“不知道。”齐教授在电话那边顿了顿,“正史上没有记载更始帝遭人袭击的事,不过他时不时出宫去见风扬,这倒是从《明风居士杂记》上看过。”
又是《明风居士杂记》!这明风居士是哪路来的神仙,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宣明与风扬是同门,事先得到了更始帝去见风扬的消息也有可能,但是,他既然与贺衍策划谋杀更始帝,为什么又要突然间告发他?
很明显,宣明就是在更始帝和自己身上下了“魂飞湮灭”咒语的人,他在整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最重要的是,贺衍怎么能就这么死了?谋反不成,凌迟处死!
重重迷雾中似乎还有许多难解之谜,他却看不到事情的真相,但他清楚地知道,绝对不能让贺衍丧命!
恍惚中,似乎又回到当年的绿林山,眼睁睁地看着利剑插入贺衍的身体。
记得上次跟贺衍相会时,那边似乎中秋刚过,正是八月底。
这么说来,离九月初六剩下不到十天。
冷僻的小巷已经被清理干净,乞丐们失踪了几天,白天不敢出现,却又在夜里偷偷回来住着。这地方的气味好闻许多,乞丐们不过是夜里来睡觉,又没有惹事生非,监察的也不能天天来扫荡。
过了六七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在莫清焦急地受不了的时候,这天夜里刚转了个弯,忽然见到一个身穿黄袍的男人游魂似的站在小巷中,仿佛刚从天上掉下来。
莫清牙一咬,二话不说扑上去,三拳两脚把身穿黄袍的男人揍得喊叫起来:“洛谦!洛谦你听我说,当年我真是没办法,我、我也有难言的苦衷!”
几个睡觉的抬头看了看他们,不晓得是应该事不关己地继续睡觉,还是应该躲得越远越好。
莫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低声说道:“刘玄,你在我这里大概能待一顿饭的时间,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让你尝尝油煎、凌迟的滋味。”他的公寓离这里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莫清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狠命拉扯,拖拽着来到了自己的公寓。
刘玄鼻青脸肿,一路上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耍花样。莫清把门锁上,从餐桌上捡起一柄水果刀:“说吧。” 要是贺衍真没命了,他要把这皇帝生吞活剥。
刘玄见这房间里的东西从没见过,反倒真的被吓住不敢乱来,受了惊似的四处望着,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莫清冷冷地看着他:“地府就长这样。”
刘玄就算再笨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况且他也不笨。但是以他有限的知识面,又完全理解不了,咬了咬牙道:“既然你被我害死了,我跟你说清楚吧。当年我也是被人迫不得已,才不得已给你下了毒。”
莫清不说话。
“当年我在贺章处避难,当时只不过告诉了一个人,贺章把我的行踪隐藏得极好。后来想不到被人知道,这件事我思来想去,应该就是那人故意流传出去的。”
“谁?”
刘玄望着他:“安平君风扬。”
风扬!
莫清心中疾风响雷。
风扬曾经在绿林山一战跟自己见过面,只不过他是贺衍身边不起眼的侍卫,风扬目空一切高高在上,那时候根本没正眼看过他。后来洛谦死时,风扬没什么反应,洛谦只当自己装扮得太像,没让他起疑。
这里面竟然有隐情?
莫清表面不动声色地说:“风扬当时是王莽的人,他师父简平是王莽的国师,你们两个怎么会有关系?”
刘玄沙哑道:“我何止认识他,我如今的皇位都是靠他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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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冷淡地说:“说清楚。”
“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根本一文不名,只知道打架生事。”刘玄回忆起往事,脸色也略带迷惑,“不想有一天我不小心打死了人,被迫逃亡,被抓的时候适逢安平君风扬路过。我也不晓得为了什么,他看了我一会儿之后把官府的人支开,竟然问我愿不愿意当皇帝。”
莫清冷冷道:“你肯定是愿意了?”
刘玄咬牙切齿:“他竟然敢问我是否相当皇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如果不答应,他势必要杀了我。当时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图,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我豁出去了,只得点头。于是他让我诈死,把我从牢狱里放了出来。”
“诈死,之后呢?”
“之后,他把我带到一个地方,那地方潮湿黑暗像个牢房似的,似乎关着一个人。风扬划破了我的手指,让我们的血液交融,之后在我的手臂上画了一个符咒。”
莫清眉毛一动:“什么符咒?”
刘玄把右手臂摊开来:“在这里。”
那是个长短大约四厘米的符号,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