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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特地赶回家来。但态度又这么冷淡。平时都抱着我睡,今天却碰也不碰……
他为什么不问我,不让我解释?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装作不经意地碰碰熊忠,见他没有反应,又缩回手来。
段与之一向嗜睡,但这一夜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挣扎醒来时外面天刚刚蒙蒙亮。段与之刚醒来就看身边,见熊忠仍在他身边,松下一口气,借着微亮的晨曦痴痴看那张俊脸,看着看着眼又红起来。
不是我想故意骗你,段与之心道,我若不骗你,你又怎愿意与我相守。他沉迷地看着熊忠,坚毅的脸廓,高挺的鼻梁,眉间有忧国忧民之愁绪,胸怀有精忠报国的志向。正是这堂堂正正的好男儿令他爱得无法自拔。也正是这嫉恶如仇的性子,会令他恨他。段与之思来想去,被无助与害怕煎熬。
不过多久,熊忠就醒了。段与之连忙背过脸去,将眼泪揩干。熊忠是听到了啜泣声才醒来,也没有多问,就坐起来穿衣。段与之换上笑脸问:“今日我为你准备早饭可好?”
“嗯。”熊忠闷声回答。段与之下床,入了伙房去。不一会儿端了蒸好的包子过来,道:“粥还在煮着,我让高升在里头看着。”
熊忠已洗漱好了,坐下来抓了包子,段与之连忙道:“小心烫……”
熊忠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搁在桌子上,大喇喇地吃着包子。段与之无措地站在那处。许久,熊忠将那吃了半个的包子往盘子里一放,沉声道:“我既想听你解释,又不想。因为我知道你一开口就要骗我。你难过这一天,我未尝有一点好过。”
段与之竟不知如何回答。
熊忠也不说话了,起身穿起戎装。
段与之鼓起勇气道:“我是瞒了你我会武功的事,你何必因此就冷淡我?会武功就如此罪大恶极吗?”
听了这话,熊忠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段与之的脸上。
“前天晚上,你用蒙汗药迷晕了我的手下。”
一听到他说这个,段与之的面色就变了。
“我的手下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这点蒙汗药对他不起作用。他跟着你来到东来客栈,后来又看到你们去了揽月楼。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贪玩,并不想因此责怪你。毕竟是我不能一直陪伴你。”他逼近一步,鹰隼般的目光俯视段与之,“直到昨天我都不愿怀疑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你,究竟是谁?”
段与之被逼得后退一步,呼吸急促,头晕目眩:“我……”
“东来客栈和揽月楼都是齐光教的产业。”这几个字如同给段与之判了刑,他面色惨白,双腿一软,撑在了床框上。
“齐光教的教主也姓段。”熊忠压低声音,压抑着愤怒。
段与之的眼中浮起一层泪。熊忠见他不说话,知道最后一层希望也已破灭。他从来不愿猜,但还是猜中了。熊忠悲痛大吼一声,突然擎起木桌砸到墙上,哐当一声巨响把段与之吓呆。两个白衣人随之闪身入屋,挡在段与之面前,是龙一与龙三。熊忠认出这两个白衣面具人,瞳孔微微缩小——原来那一日在揽月楼被绑架是假。这几人不是什么歹人,却是他的侍卫。
熊忠气得声音都发抖:“你还有什么是没骗我的?”指向门口,“走。”
段与之站着不动,仿佛不信熊忠对他如此绝情。熊忠大吼一声:“走!”惊得屋外飞起一串鸟雀。段与之咬牙道:“好,我走。”捏紧拳头,快步跨出门槛,带着他的两个手下走了。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到熊忠低着头站在那处,竟全然不看他。心中怒意油然而生,再不回头。直到他走到门口,熊忠方才忍不住张望,依依不舍看着他消失在院子外头。大手痛苦地捂住眼。
段与之难得要强,走到院子外头终于忍不住,一边走一边大哭起来。龙一龙三在他一左一右默默地跟着。
第34章 分手戒断症总是把事情往黄暴的方向推
东来客栈。
龙四抱着段与之软声安慰,龙二蹲在一边本来是想安慰少主,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龙一龙三抱着臂站在角落里,时不时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龙一面无表情地看着龙四变着法子逗段与之开心,走到他面前:“四弟,我有个事问你。”示意他跟他出去。龙四那衣服前头都被段与之哭湿了一片,跟着龙一走到走廊上,龙一低声问:“那一日是你给熊忠的手下下蒙汗药。你做了什么?”
“矮油,”龙四摸摸大哥的胸脯,“都像你们这样磨磨唧唧,少主何时才能回山。看,妹妹我一出手,这不是要回去了吗?”
龙一翻了他一个白眼,进屋去了。
龙一走到段与之面前,温声道:“少主,收拾一下,由我们送您回山上吧。”
龙二头一点,醒了过来,迷茫地眨眨眼:“要走了吗?”
啪!头上就被段与之扔了一个茶杯。龙二委屈地捂着被敲痛的额头:“我又说错话了吗?”
段与之哑着嗓子道:“我不走。我晚上要去找他。”
龙一忧心道:“他已这样对您,再坚持恐怕……”斟酌措辞,“还是错付真心。”
段与之摇头:“我要去求他……”
龙二揉着额头,充满同情地看着段与之。心说这心高气傲的少主何时受过委屈,此生恐怕还没有求过任何人,竟说出要去求熊忠的话。只怕是一下子失恋,冲击得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龙四扭着大屁股快步上前:“这可不行啊,好弟弟,你越求他,他越看不起你。你要不甩他,他反而惦记你。死男人都是一副德性!”
“我不管……”段与之哭道,“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别再叫我少主……”
“少主!”
那三龙纷纷单膝跪下。
“我这齐光教的少主有什么用……如果我不是这少主,我又何须去骗他……”
这话听得龙二一怔,想起荀景钟来。一想起那人,心里就突突乱跳。心想对啊,我若不是齐光教的人,恐怕也不会与他生死为敌。
摇摇头,怎么这几天总想他来!
……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一想起这个,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支支吾吾起身:“我去解手……”
留下一句,就匆忙出屋。
龙一怀疑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他怎么了?”
“只怕是,”龙四吹吹指甲上的灰,“看上了楼下哪个小姑娘罢。二哥小宝贝,脸上从来藏不住事儿。”
且说龙二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