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臻笑笑道：“我知道纵容妈妈管着我也不是很好，这样会让她越来越不能接受我离开她一星半点，可我只有妈妈一个人，所以我从来没有违背过妈妈任何要求，妈妈会那样威胁你，是我纵容她成习惯罢了，如果我以前经常拒绝她某些过分的要求，她可能还能意识到我毕竟是我，不是她的私有物品。”

    “没有关系……她也只是担心你，以后这些都会慢慢变好的。”蒋卓臻安慰她，摸着她的脸颊，对她笑：“既然我们出来玩，都开心一些，不要想那些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都过去，将来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的。”

    高心淡淡一笑嗯了一声，靠在她肩膀，安静的看着外面的云朵。

    ……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大家都颇为疲惫，行程是钱韦一早安排好的，有专车把她们接走，酒店里先闷了一觉，醒来后再行动。初夏的巴黎游人如织，旅行的第前几天，蒋卓臻先拉着高心在城里逛了逛，虽然她是来的不想来了，但高心很少出来，看什么都还新鲜。比高心还新鲜的就是miki了，整一路都是啊，哇，哦，那个金毛仔好帅，那个女的好漂亮……这样叫人羞愧的言论。

    其实她跟着蒋卓臻也是经常出门的，但是过去是工作，根本没时间玩，现在是纯玩，抱着钱韦胳膊一路上要吃要喝要买买买……钱韦快被她弄死了。

    再逛下去钱韦会破产，所以主动申请还是去南部的某个小镇住一阵吧，快远离那些名牌旗舰店，否则钱韦真的打算把miki杀死了。体谅钱韦的惨，蒋卓臻带大家坐火车去转了一圈尼斯，然后再去了马赛，在那边打算长住一阵。

    海岸线起伏，教堂在山腰，城市的背街小巷，蒋卓臻拉着她走走停停，租了间别墅，准备面朝大海，安宁的待一阵。每天早上，去逛逛当地的鱼市，看一大堆叫名字困难的海产，各种各样的贝壳，鱼，随便买点，钱韦会做成好吃的给大家。

    路边不知名的花店，蒋卓臻会买花给高心，有时候就在路边发呆聊天，看店门口的狗躺在石板上，晒着还没有很炙热的太阳，明媚的一塌糊涂。高心被她们带着也开始喝酒，各种各样的葡萄酒，餐酒，渐渐也发现了享受生活的乐趣。

    她也不必过的跟苦行僧一样，人如果能够生活的物质丰盈一些，精神世界又不颓废空虚，这应该是最好的状态。高心的伤病在慢慢恢复，在海港边住了一周后，蒋卓臻决定暂时跟那俩个分开，独自带高心去普罗旺斯待一阵。

    大家各自旅行。

    这一次真的是蒋卓臻拎行李了，她开车带她，沿路陪她看起风景，天空湛蓝如洗，云飘的美丽，村庄都像精心修剪过般精致漂亮。自然的景色让人身心愉悦，蒋卓臻拎着箱子拉着她，愿意就这么慢慢散步在路途上，不要停下来。

    每一个黄昏，每一个清晨，都可以安静相处，有咖啡淡淡的香味，可以吃着东西，窝在舒服的角落里看一本书。蒋卓臻背着相机，但高心那副尊容她自己不愿意拍照，高心跟她撒娇求她不要拍，蒋卓臻换了她几个吻，就此作罢。

    “我可以帮你拍。”高心从她手里拿过相机，但是太重了，她单手拿不了。

    “算啦，只拍风景吧。”蒋卓臻还是把它收起来，亲在她额角道：“我可不要好不容易出来旅行，照片上只有我一个，那么等我老了，想回忆的时候，拿着照片一看，哎，我的心心呢？我要我们高心跟我一块。”

    她姐就是这种没节操的，什么甜言蜜语都能灌的出口。高心本来觉得经历了这些后她自己都长大了，结果最近宠着宠着，她又懒得去思考什么长大不长大的问题。

    那是个特别傻的伪命题。

    她妈再过二十年，还是会觉得她就是小孩子。人长大了或者长不大，都是参照对比而已。她再也不用烦恼自己不够成熟，不够冷静，不够独立去面对这个世界。她立在那些田边，看着花花草草，心里只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在她面对了世界的不美好之后，有人那么疼爱的守护她，让她足以忘记所有的伤痛。

    她又不去挣扎，不去强行让自己面对困惑。那颗心学会了什么叫顺其自然。就算她一辈子都不识时务，不通世故。那也没关系，高心明白，无论她怎么样，她都有她姐姐的，姐姐会护着她一生。她通晓了这个道理后，突然在旅行中的某一天，没有再做噩梦。

    那些困扰她的噩梦，也跟飞速流逝的光阴一般，渐渐后退，直到消失不见。她的生活最终就像旅途中乘坐的列车，只是从起点到终点的过程。一路上看到什么风景，遇到什么困难，有怎样的欲|望，这些都不如有一个相爱的人陪。

    也许她跟蒋卓臻都不够完美，但互相陪伴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