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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阿晴的尸体,她便清楚子折夏的行险一试成功了。
依凭魂兽之间的气息感应,她刚追到绛红阁,眼见的就是这般模样。
“行云。”
婕好走过去,扶起乌行云,见她一身挣扎的汗渍,眼角还隐隐有着泪,如何还是当初的肆意模样,“你别急,什么事都慢慢来,好么?”
“婕好,你来了,真好。”
乌行云捉住婕好的手,惊喜道,“有你在,便只有你一人读书给我听,那些人也就不用死了,你别走,好不好?”
“读书作甚?”婕好望着她身后的阿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可她也不能撇下乌行云径直去问。
“我啊,看不见了……”
乌行云平静的笑,“你知道天机阁里的书广博天下杂论,我想我要是翻尽了这里的书,就一定会找到法子救回阿晴的,对不对?”
婕好一愣,这才发觉乌行云的眼睛灰败无光,毫无焦距。
“你本事好,娘定然为难不了你,也不用担心天机阁的秘密外传,你陪着我,我也能和你说说话,这样,我好歹觉着自己还活着,不是那么一个麻木的器具。”
婕好眨了眨眼,努力地压下了泪意,“好,我陪你,我们先回去,这里乱糟糟的,让人来收拾一下。”
“好。”
乌行云随着婕好往外走,走了几步,忽地朝阿晴所在的方向,温软地笑了笑,“你应该能活下去了,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乌行云显然是不知道那是阿晴,其实若非模样还在,所有的气息习惯都不是了原来的阿晴,婕好看着阿晴僵涩的反应,一心只想将乌行云安顿好后来找阿晴问个清楚。
半个时辰后,婕好从乌行云房中出来,一路小跑到天机阁,发觉阿晴已经和几个打了起来,她身形快得不可思议,几乎不打照面就把人放倒,可并未下了狠手。
“有虞,住手吧。”婕好望向轮椅中的白衣妇人,叹了气,“行云和阿晴,你拆不了,也不该拆。”
乌有虞淡淡看了婕好一眼,“你为了你的目的,欺了我,也让这丫头欺了行云,还有什么脸面说什么拆与不拆,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亲手拆了的么?”
“有虞。”
婕好哀然,最后一跺脚,往乌有虞身边落,岂料乌有虞一拍轮椅暗格,退得极快,霎时拉开了丈许距离,“你别过来,行云信你,我没有办法,可这丫头有些奇怪,我不放心她。”
婕好只好停下,“阿晴她不是原来的阿晴,可她也是,只凭她这一出来就找行云的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就算真有什么事,我也一直守在此处,断不会出什么大事。”
“一直?”乌有虞讽笑,冷戚戚地推转了轮椅,甩下两个字走了。
“随你!”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护卫,乌有虞一走,围攻阿晴的人也就彻底散了,婕好落在阿晴身边,一把抱了她在怀,“好晴儿,都怪我不好,害你受苦。”
怀中的阿晴没有反应,婕好慢慢推开她,才发觉她眸底亦很是痛苦,很慢很慢地摇了一下头。
吞时是吞食时间的魂兽,常久活来,所有的感知也都被无限地拉长,它寄付在阿晴身上,阿晴的灵识也随之相生,所有的感知如同吞时的感知,变得缓慢而久远。
比如她所看到的画面,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在脑子里形成感知,而她做出的反应也是相对缓慢的被传递出去,一来一回,已经错开了时间。
她虽然活了,可是活得已经和乌行云越来越远,她站在她身边,她看不到她,而她,也在她的眼中,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形成一幅清晰的画。
漫长的感知中,一步一步,痛苦也好,欢喜也罢,都被分解成无数段,及至最后拼至,尽是空茫。
她害怕,可她说不出去,也无法表达出去,就这样看着乌行云在她面前越走越远,越走越淡……
阿晴跪下来,抱着婕好,眼泪一颗一颗缓慢地形成,一滴一滴缓慢地落下……她仰望婕好,原本轻易瞬息可完成的动作,竟然耗费了婕好漫长的等待。
婕好无言,只能抱着阿晴,一遍又一遍的安抚。
可抵达阿晴心底,又会耗费多久的时日呢?
☆、番二 饿鬼与女
作者有话要说: “世行饿鬼,见女貌娇,心性动之,以不食央女同归;女见鬼饿,叱鬼舍生,非天道为,以自死求鬼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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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娘牵着驴绳倒退着走,笑盈盈地瞅着驴老爷背上的妖精,“这画儿你还要看多久?”
妖精横了横她,兴致不减地指着画道,“啧啧,可看不出小十一病弱的身板儿居然受得住解浮生那样的姿势,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折夏若觉有趣,不若…试试?”道姑娘眼眉一眯,细长细长的。
妖精一扬眉,“这画儿可是男风,阿姊想也不成!”
“哦?”道姑娘捋捋发带,“那我们算什么?女风?”
“妖风!”
妖精兴致盎然,晃着小腿,“你家老道士被书院拿了去的话,我倒是放心的,爹娘他们也都在解浮生的帮助下安然脱身,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没什么可玩的了,想想都无趣。”
“也是,戏台子得搭,这角本儿也的挑有趣一点儿的,否则是很无趣。”道姑娘迎合道。
妖精在驴背上斜斜眼,“阿姊你,怎么看,都不一样了,为何老是顺着我,我想做什么,你就顺着我做什么,让人一点儿成就感都没!”
“想要成就感?”道姑娘双手一负,笑眯眯道,“压了我再说。”
“呸!”妖精脸一红,手中的卷轴就砸到了道姑娘脑门儿上。
道姑娘避不及,挨了个实在,嘶声嘶气地揉着脑门儿,“自我想了一点儿旧事,折夏你就越来越不可爱了。”
“谁不可爱?”妖精撩了眼,勾了勾手指头。
道姑娘一看妖精这认真的架势,心道不好,撩过头了,却还是乖乖听话地挨到了驴子旁边,乖巧了一幅递过脸去挨打的模样。
妖精压低了眉,挑着道姑娘的下颚,低道,“压不压这件事儿,难道阿姊不觉得,享受起来,更愉悦一些么?何况,也不费力啊……”
道姑娘无言以对,打算笑笑就算过了,可妖精却贴得更进了一些,舌尖儿刮了一下她的耳朵,哑道,“还是说,阿姊累了几日,也想要享受享受了?”
道姑娘脑子里一转,细思想来,是有些这么个理来,正要应下,却是听到一句少年的稚嫩音来。
“请问,是道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