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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下,梁溯又说:“你对现在的工作岗位有什么想法吗?如果你觉得留在雅蕾不太适合,我可以推荐你到别的公司任职。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无任欢迎。”
这话说得淡然,是因为梁溯不愿影响她的决定,其实他真的很想她留下。
岑曼并没有察觉他眼中的希冀,她只想着余修远说过的话,思量了半晌,她才说:“我可以留下,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把我调回霜江?”
梁溯不解:“这里资源更好,薪酬更优厚,晋升的空间也更大,你怎么想着回分部?”
岑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原因。
端详过她的表情,梁溯顿悟:“想回家嫁人了?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的。”
从总经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岑曼的脸还是烫的,她暗自腹诽,难道她脸上真写着“婚期将近”这四个字吗?
余修远如常到公司接她下班,直至回到公寓,岑曼还思索着这个问题。眼见她古古怪怪的,他忍不住问:“今天在公司闯祸了?”
岑曼正想回答,小区的管理员就把她叫住:“岑小姐,有你的快件。”
寄件人居然是自己母亲,岑曼有点好奇,走进电梯就开始撕扯着那包装。
那信封的胶纸很顽固,她费了劲也弄不开,于是就让余修远帮忙。
余修远没两下就把包装拆开了,小纸箱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长形的首饰盒和一个信封,他只瞧了眼,之后将东西交还给岑曼。
岑曼觉得好笑:“我妈在搞什么鬼?”
拆开信封,岑曼首先摸出来的是四张《二丁目的秘密》的首映礼门票,随后从里面倒出了一张邀请卡,不用浏览里头的内容,光是看见落款处的签名,她就有点头疼。
余修远在场,她真不该着急拆快递……
第73章 暖光(一)
电梯厢里只有机器运作的低鸣,岑曼屏住气,也听不见余修远的呼吸声。《 她胡乱将邀请卡塞回箱子,他沉默着,她只觉得如芒在背。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岑曼趁机瞄了他一眼,结果被他逮个正着。她立即扯出微笑,心虚地说:“你来开门,我忘了带钥匙。”
她目光游离,余修远大概猜到什么情况,他没有拆穿她,随后掏出钥匙开门。
进屋以后,岑曼抱着那箱东西,本打算找个角落塞进去,不过想到首饰盒里的珍宝肯定价值不菲,她又不敢乱放。上次那条项链被余修远丢掉,她已经被迫“接受”了蒋靖风的礼物,若这次再无法物归原主,她真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回礼。
平时余修远下班回来,第一时间就是进书房继续处理紧急的文件,然而现在,他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乱按。岑曼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正盘算着怎么安抚这个不太对劲的男人,而他突然开口:“一直舍不得放下,箱里的东西有这么重要吗?”
岑曼连忙把东西放到地板,然后踢掉拖鞋曲着腿坐到他身边,笑嘻嘻地说:“不重要。”
余修远凉飕飕地瞥向她,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她抱住他的胳膊,用撒娇的口吻说:“干嘛臭着脸?我又没有招惹你……”
他给了岑曼一记明知故问的眼神,之后重新将视线放在电视上。
电视台里正放着男性保健广告,岑曼推了他一下,他反应过来,换频道的时候发现她正窃笑。他把遥控器抛到另一张沙发上,脸变得更臭了。
遥控器在沙发上弹了下,还发出一声闷响。岑曼说:“你别拿遥控器出气,它多无辜呀!”
余修远自然听出她话里有话,那丫头将下巴抵在自己肩头,那下巴尖尖的,她还故意使力,硌得他发疼。他将她挥开,她又立马缠了上来,像一只闯了祸的猫咪。
岑曼眼巴巴地看着他,这次她直说:“我也是无辜的。”
他问:“我有给你扣什么罪名吗?”
岑曼绷不住脸,又忍不住笑起来:“可你明明就在吃干醋!”
余修远嗤之以鼻:“我有这么无聊?”
“没有就最好。”岑曼说,“那我去做饭了。”
目光扫过被放在脚边的箱子,岑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上次余修远那么干脆地把项链扔掉,现在同样可以重演故技。刚迈出脚步,她又折返,硬是将余修远拉进来:“来,跟我一起做饭!”
余修远明显是口是心非,他整晚都不怎么说话,饭后如常地进了书房。趁着他不在,岑曼才把那首饰盒和影票拿出来。
东西应该是蒋靖风让助理寄来的,他按照旧时的地址寄到家里,而她母亲就把快递转寄到斐州。
岑曼把首饰盒打开,里面同样是一条很精致的项链,在灯光的照耀下,镶在吊坠里的碎钻闪闪发亮。那吊坠的造型有点奇特,她多看了两眼,就在这时,一团阴影投在她跟前,抬头就看见无声无息地走到卧室的余修远。
她问余修远:“你忙完了吗?”
余修远没有回答,他用食指勾起那条项链,然后将它举到自己眼前:“你喜欢这种玩意儿?”
生怕这项链再次遭遇不测,岑曼很紧张地把它抢回来:“这次不准再扔了!”
这举动让余修远唇角微沉,岑曼自知理亏,她轻轻地晃着他的手,主动解释:“我不是喜欢这条项链,而是要把它还给蒋靖风,你上次把那条项链扔掉了,我没东西还给他,他肯定以为我愿意接受他的礼物,所以这回又送了一条项链。”
余修远的脸上稍霁,他坐到床尾的软榻上,随手拿起那张邀请卡翻看:“原来归根到底,都是我扔掉那条项链所造成的过错?”
岑曼撇了撇嘴:“你知道就好,你把那项链扔掉了,我也没找你算账……”
他薄唇一张一合的,那语气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你还敢找我算账?”
岑曼敢怒不敢言,她委委屈屈地撅着嘴,低着头抠着自己的衣服。没一阵子,她又喃喃自语:“还说不吃醋,明明就是大醋缸!”
这话只字不漏地落入余修远耳里,他阴森森地看着她:“嗯?”
原来这男人也会有恼羞成怒的一天,岑曼觉得有趣,她故意说:“你如果真没有吃醋,那就陪我去首映礼呀,反正有几张票,不去也是浪费,况且叶子是主演,我怎么也要去捧场的。”
余修远拿起那几张票,看了眼就说:“这位置不怎么好,要是你想去,我明天让老纪给我们留两个靠前的座位,这几张票你送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