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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没来过了。不过算算,也没有太久。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清晨,殷末关上了门,在晨曦里悄悄离开。他没有选择坐电瓶车,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这里如此留恋,他都没有好好逛过这里,不认识周围的邻居,不知道小广场和湖在哪里,这里的一花一草,他都如此陌生。
他沿着小路慢慢的走,这里有树有花有鸟,早起的老人沿着湖边散步,小孩子睡眼惺忪的被父母抱上了车,一切都是如此祥和平静, 只不过这一切,都将和他没关系了。
“这里很漂亮的。”
殷末牵着牛牛,不知道是说给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牛牛吐着舌头,表示赞同。
“带你去看看以前我住的地方。”
这里的宁静很容易让人放松,牛牛也不再狂奔了,跟着殷末散步,走到一栋别墅前,殷末突然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a022号,我的生日。”
牛牛突然冲着铁门汪了一声。殷末连忙说:“别叫,现在还早,万一里面住着人怎么办。”
殷末心里早就做好了周喻义会将这栋别墅出售的准备。周喻义房产多,离婚了自然不会住这里,这栋别墅价值不菲,出租困难,出售大概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此时,铁门突然打开了。牛牛激动得不得了,甩着尾巴来回蹦跶着,又冲着铁门里叫了几声。
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两人站在车库前,正准备取车,听到门口有狗叫,向外面看了一眼。
“末末?”
“哥。”
见到周喻义,殷末有些兴奋,又有点难堪,时间地点都不太对,大清早的不请自来站大门前,活脱脱像一个跟踪狂。
“怎么上这儿来了?”周喻义走过来,顺手摸了把牛牛的脑袋,牛牛安静下来,蹲在殷末身边。
“我来这里有点事。”
殷末拇指比了比身后,周喻义问 :“去易总家?”
殷末点点头,他有点期待周喻义接下来会说什么。也许会请他进去坐坐?然后他可以问问周喻义为什么还住这里,再顺便问问戒指的事。
周喻义说:“那你去吧,我也要上班了。”
殷末有点懵,周喻义看到殷末傻站在那里,又说了一句:“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哦,好。”
殷末灰心丧气地说了声路上小心,带着牛牛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突然听身后的周喻义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殷末心里的火苗又燃了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转过身。
周喻义沉默片刻,说:“末末,祝你幸福,这回我是真心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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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周喻义打开车门上了车,殷末眼睁睁看着周喻义开车从自己身边经过,从车窗里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越行越远。
“是不是有点傻。”殷末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还好你不是孔语,要不会被他笑死。”
牛牛扬起脑袋,不明白殷末在说什么。连殷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什么。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让他每一个决定都变得如此艰难,每一次践行都是刀尖上的行走。
这对兄弟又变得很奇怪。周末去周家吃饭,殷末和周喻义刚上桌,周母就发现两人的不对劲。每次吃饭的时候周喻义都爱给殷末夹菜,遇上虾壳鱼刺还都剔掉剥好,这回周喻义纹丝不动,只顾埋头吃饭,周母看出来其实他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往嘴里狂塞。
殷末就更奇怪了,他不愿意坐周喻义身边,连周喻义偶尔投射过来的目光都极其回避,后来匆匆吃完饭去客厅陪铛铛玩玩具。
周母看殷末走了,问周喻义:“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喻义说:“没怎么?有怎么样吗?”
周母说:“你是不是又欺负小殷了?他那么怕你。”
周喻义说:“他一直都怕我,大概以前给他的印象不太好。”
周母说:“能改是好事,我们都看在眼里呢。说真的,小殷都找新男友了,你不考虑一下多交交新朋友?”
周喻义说:“妈,别说了,我最近忙。”
周母说:“好好好,你忙。我说喻义啊,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放下吧,小殷都能放下,你也别老惦记在心里,有些人能破镜重圆,也有些事覆水难收。”
“我明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出来却有那么沉重,周喻义当然明白有些事不能挽回,他也强迫着自己向前看,只是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忘掉过去走向未来的过程这么痛苦。
“我上楼去了。”
“去吧。”
周喻义最后吃完,等他走了,周母起身收碗,她这才发现周喻义碗里有好些个剥好的虾仁,周母心情复杂地看着周喻义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周母准备和殷末聊聊,聊聊他的新恋情,也聊聊周喻义。她还是认为,如果两个人都觉得尴尬,其实不必强迫自己做这个兄弟。
“末叔叔,那只大白狗狗呢?”
铛铛还惦记着那只萨摩耶,殷末把他抱到膝盖上,捏捏他的小脸:“它谈恋爱去了!”
对于小家伙来说,谈恋爱是个很新奇的词:“狗狗和谁谈恋爱?”
“和另一只狗狗!”
“大白狗狗谈恋爱了就不理末叔叔了吗?”
“怎么可能?”殷末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主人容易找,帅哥主人可没那么容易。”
铛铛说:“可你不和它谈恋爱呀。”
“……”
童言无忌就是这点好,如果是殷末说这番话,大概牛牛会成为大兔子殷末的第二个非人类猎物。可惜小孩子在家有大人管,铛铛刚说完,周母就走过来纠正他:“铛铛,这么说是不对的。”
铛铛一脸茫然,周母说:“小叔叔在楼上,你要不要去找他玩?让他给你画画。”
让周喻义给铛铛画画?殷末受到了惊吓,周喻义那画拿得出手吗?
周母靠着殷末坐下,铛铛知道奶奶要和末叔叔说一些他听不太懂的话,乖乖从殷末膝盖上跳下来,自己跑到一边玩玩具去了。
周母说:“宁愿自己玩都不去找喻义,喻义这小孩缘也太差了。”
殷末说:“他一直对铛铛比较严厉,铛铛怕他。”
周母说:“他是没有当父亲,又不知道怎么对待别人,所以把握不了分寸。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他当父亲那天。”
殷末说:“会的。”
周母突然神秘兮兮问殷末:“小殷,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状况?”
殷末指着自己:“我?”
周母拍拍他的膝盖,笑道:“别害羞,给干妈说说,他怎么样?听说父母都是艺术界的大腕,他的气质应该很好吧?“
殷末被问得一头雾水,听到艺术世家,才明白周母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