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戏中意 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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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享受,时常忍耐。
    丁骞转入了一家档次很高的私立医院。
    周聿白能出来收拾这档子事,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只是钟心偶尔会发呆。
    钟意知道她虽然不说,但内心想着丁骞的伤,只能多多在家陪钟心。
    钟意撞见姐姐拿着那枚浸着血的铝箔纸戒指。
    其实这个戒指钟心也有一枚,藏在家里的抽屉里。
    是情窦初开少男少女的把戏。
    在课余时间用吃完口香糖的包装纸做的小玩意。
    钟意记得自己以前根据这个灵感做了一枚银色褶皱配海蓝宝的戒指。
    海蓝宝象征着她姐姐清澈的眼泪。
    钟意埋头在工作台,拿着设计稿改来改去,最后做出了另外一枚。
    红宝石镶嵌的银戒指。
    更褶皱破碎感的戒托,用了红宝石镶嵌其中。
    像是凝固的一滴鲜血。
    做完之后,钟意把两枚戒指放在一起。
    轻轻叹了口气,把这对戒指锁进了抽屉。
    夏璇在北城安顿下来,囔着要找钟意。
    应该有很多话要聊。
    夏璇这阵子有如雷神附体,时不时被一言半语劈得外焦里嫩。
    信息量太大,她真的消化不及。
    比如偶尔送审批文件进董事长办公室。
    周聿白突然抬头,轻描淡写问她:“你和钟意大学同一个宿舍,她谈的第一个男朋友是谁?见过吗?”
    他,他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种故事当然要配酒。
    夏璇挑了一家酒吧,钟意心事重重,恰好也想喝两杯,两人一拍即合。
    酒吧位置在一座时髦商厦附近。
    穿过一条旧式风情的马路,迈上数不清几级台阶,才能看见酒吧摇摇晃晃的破门。
    室内黑漆漆一片。
    吧台设计得极有特别,层层淡色光晕如同银河,每张桌子上点着盏星灯,堪堪只能望见邻座的面容。
    夏璇点了一杯“不眠之夜”。
    朗姆酒配百香果汁和爆米花糖浆,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钟意点了杯“be water”。
    夏璇问调酒师:“是be water ,还是be water呢?”
    调酒师笑道:“这个要看个人哦,它有35%的酒精度,要谨慎尝试。”
    钟意:“就这个吧,让我尝尝到底是哪种water。”
    这杯酒端上来。
    倒是尝不出半点酒味,入口清淡,后续刺激又有回甘,尾调能尝出柚子汁的苦涩。
    钟意跟夏璇聊毕业后这几年的事情。
    她毕业入行娱乐圈,签约公司拍戏,应酬酒局,三千万的违约金,她和周聿白认识,再到和平分手退圈,去英国念书,回来自己做设计师,和蓝郁的事情。
    大概也算是跌宕起伏,精彩万分。
    她和周聿白的感情简单掠过,囫囵而谈。
    夏璇以前在天恒的临江分公司,知道周家那些八卦传言,也知道叶氏集团和叶绾绾。
    猜都能猜出来——钟意这几年能过得开心吗?
    “我以前还以为周总是谦谦君子呢。”夏璇气愤道,“原来也搞这一套,既然喜欢你又不能给你未来,何必再纠缠着你不放,既然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但他看见你和蓝郁的绯闻,又觉得自尊心受挫,死要面子过不去,觉得你就是他的。”
    “周总他就是既要又要,什么好处都要沾,你说有钱人怎么都这德行。”夏璇气得又点了杯酒,“心梗了心梗了,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垃圾,还是单身好。”
    钟意跟她碰杯,握拳撑着下巴,笑靥微醺:“夏夏你说的对,还是单身好。”
    两人在酒吧坐了三个小时,酒也陆续点了几杯。
    最后起身,钟意脑子里已经有点混沌。
    好久好久没有去过那些敬茶灌酒的应酬。
    她的酒量已经大大渐退。
    夏璇挽着她出门。
    两人吹着习习凉风,坐在梧桐树下的马路牙子散那点微醺的酒劲,还吃了一份隔壁店打烊时送的最后一份浇着枫糖的冰激凌蛋卷。
    钟意吃饱了,脸颊已经浮上了淡淡的红晕,支手撑着脸颊发呆。
    懒洋洋的,没醉透。
    夏璇捻着最后一口薄脆蛋卷,牙齿咯哒咬下。
    就看见对面豪车,那个抽烟倚着车窗的年轻男人。
    他目光瞥过来,而后抬手看手腕上的钻石表。
    这个时间的确不早。
    夏璇抖了一身的蛋卷碎末。
    她的工位就在李总助旁边,下班跟钟意打电话可不就被听见了。
    钟意扭过脸,顺着夏璇的目光,也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周聿白。
    她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刚从公司下班或者哪个公务场合应酬下来。
    气质正经、脚步平和,目光平静:“聊完了吗?”
    “完,完了,周总。”夏璇面对这个刚讨伐完的渣男,丝毫不敢松懈,咽下满口蛋卷渣,“我正要打车送钟意回去。”
    “时间不早了。”他长身玉立,模样绅士极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我来送她回去。”
    夏璇硬着头皮为难。
    钟意掀起眼帘,冷冷淡淡地拂了拂裙摆:“夏夏,你先回去吧,我清醒着呢。”
    最后夏璇磨磨蹭蹭地走了。
    钟意也起身离开。
    清爽又回归平静的夜晚,微凉的风从发梢身畔滑过。
    “钟意。”他跟在她身后。
    钟意才懒得理他。
    “听我说几句话行吗?”
    “不想听。”
    她借着酒意,脚步飘飘。
    长发拂散,裙摆如蝶翼,足尖轻盈,像风一样飘下楼梯。
    周聿白大步跨过台阶,高大身形一晃。
    拧身横亘在她面前,堵住她的路。
    “钟意。”
    钟意蹙眉,抬眼望着他,“让开。”
    他身量太高,即便这样站着还是高出她一点。
    周聿白再往下退了一步台阶。
    刚好和钟意平视。
    两双眸眼正面相对。
    “你习惯用高高在上这个词形容我,但对我而言,也许是种未曾察觉的习惯。”周聿白平静地看着她,“如果这对你来说是种痛苦,那我退一步,或者你更高一点,我们站在同一高度,你会不会舒服点?”
    没有任何落差。
    他暗茶色的瞳仁里倒影着她淡绯柔软的面孔。
    她也能毫不费力地直视着他的脸。
    钟意抿抿玫瑰色的嘴唇。
    延时的酒意在身体里蒸腾发酵,熏得她的眉眼绵软倦懒,维持不住无动于衷的表情。
    “钟意。”周聿白直视着她。
    假如道歉的话,要认认真真看着对方。
    他眸光阒黑认真,话语轻轻飘来,“我跟你道歉。”
    “为我的轻慢和倨傲、不以为然、自以为是和粗鲁行径跟你道歉。”他这一刻恢复了光风霁月的真诚风度,“行吗?哪怕原谅我一点。”
    他已经愿意做到这一步。
    也许有很轻微的动容。
    像蝴蝶落在花瓣,纤细的步行足在花蕊间带来一点点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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