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争没有意义，一切凭实力说话。”姜涵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击。
    随即起身，示意林墨跟她走。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对方早已在林墨的眼神中死千百次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在他彬彬有礼的假面下，这是很少发生的。
    “生气了？”
    姜涵走在林墨身侧，依旧感受到他不平静的内心。
    “嗯。他们不该诋毁你的努力。”
    林墨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身边同学包括自己对姜涵这个CGMO冠军的轻视。
    “我已经习惯了。你知道的，越是贫穷的地方，某些思想就越发地牢固。比如女孩子不应该读书，或者资源总是集中不到女孩子的身上，当然我们家算是比较好的，我父母砸锅卖铁，都要送我和弟弟上学。”
    这是姜涵第一次提起自己的过往。
    林墨侧目聆听。
    “虽然九年义务教育普及了，但是我还是见过很多女孩子，初中就辍学回家了，等待她们的，或许是早早就嫁为人妇、结婚生子的下场，又或许是进厂当个女工，养活弟妹，提前养家。我真的很幸运。”
    林墨的唇张开又合上，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是想说我过得很悲惨？”
    “其实不是的。”
    姜涵淡淡地笑了，笑容中有着憧憬和满足。
    “我起码可以念书，至少可以念到大学，我已经可以免试保送到国内任意一所大学，学杂费和奖学金都有，这足以改变我的命运。可以让我念数学系，完成我的梦想。你知道吗？当生活得到保障，人可以去追求自己理想的时候，人生就是完美的。”
    姜涵说这些的时候，眼里仿佛有光。
    林墨很想说些什么，不然心里堵的难受。
    但是他看见那双仿若有光的眸子，又一时语塞。
    毕竟，他连追求梦想的权利都没有，而对方却答应，可以带着两人的梦想一起走下去。
    如此想来，他甚至不如对方。
    苦笑一声，生来便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罕见地在一个人的身上饱尝苦涩的滋味，也是一种特殊的经历吧。
    “那你要好好加油，带着我们的梦想一起走下去。”
    他突然朝姜涵伸出了小拇指，做出似要拉钩的样子。
    “你好幼稚。”
    姜涵笑弯了眉眼，却还是伸出手，和林墨拉了钩。
    “好，姜涵会带着林墨的梦想，一起走下去。”
    夕阳西下，傍晚的余晖照耀在少男少女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有些承诺，时效会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