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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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宁见他神色,终于确定对方的确不是想为难自己,虽然心中有疑虑未解,却也起了身拱手行礼道:“多谢道长成全。”
    无涯见状,上前半步虚扶起他,笑着说:“小友曾是神女娘娘钦点在人间的化身,我可受不起你的礼。你的亲人都在外面,快回去吧。”
    谢怀宁点头看他,继而收回视线转身欲走。
    无涯看着谢怀宁的背影,就在他要出门时,突然说道:“小友可还记得我十多年前曾在此处与你算过一卦?”
    谢怀宁自然记得。“至尊至贵命,至疏至离缘”区区十个字,现在想想,倒是将他的前二十年概括的无比透彻。
    他侧头看他:“道长?”
    无涯道:“神女娘娘数日前曾与我托梦,要我过来见一见你。起初我并不明白这预言梦的含义,但今日仔细一看,我竟觉小友命格似有些许偏移。”
    谢怀宁心中一动:“偏移?”
    无涯一双眼审视着他,像是在疑惑他身上发生的改变:“只是可惜我道行不够,尚且不知这偏移是好是坏。”
    谢怀宁虽然长在南夷国,又被选中扮演了多年神女,可他对于神女本身并没有南夷皇族那样刻入骨髓的信仰。
    他认可无涯是个德高望重的道长,但听见无涯此刻的神神叨叨,却还是感到无奈,随口敷衍着:“那就当它是好的吧。”
    无涯自然察觉到了谢怀宁随意的态度,但他-也没有强迫着他相信什么,只道:“我知道小友是个有大智慧的人,行事也果决,只是人生与棋局到底不同。落子悔了,还有下一局,人生便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此去之后,希望小友平安顺遂,以后的路上能寻到能够与你相伴观赏风景的知己。”
    谢怀宁看了他片刻,不明白他的用意,却还是点头:“道长叮嘱怀宁铭记于心,还望道长保重身体,就此别过。”
    推门而去,外面的菩提树下苗岚和苗灵正结伴等着他,见人出来了,明显两人都松了口气,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也没再耽搁,趁着夜色赶紧离开了不屈山。
    小童子见三人已经走远,伸手将神女庙的大门关了起来,又走到无涯的屋子门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师祖,人都已经走远了。”
    无涯“嗯”了一声,走到了供奉着神女像的龛笼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小童子好奇问道:“那就是以前被娘娘选中的神子吗?我怎么好像看见了他额头上有两道不同的龙气缠绕着。”
    无涯惊讶地看他一眼:“你也看见了?”
    小童子懵懂地点了点头。
    无涯叹着气笑道:“那看样子就是了。也不知道这小皇子这假死后又得了什么机遇……不过也好。”
    小童子:“‘也好’什么?”
    无涯却不说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行了,去休息吧,你明日的早课任务也还重着。”
    小童子的好奇心未被满足,但是也知道不该再问,“哦”了一声,乖乖行了礼退了出去。
    *
    苗灵虽然未死,但是她的身子骨却已经在这十多年的时间被破坏了大半,身体的虚弱已经不足以让她长途奔波,三个人走走停停,一直等到冬天降临,边境上大夏和南夷的战争正式打响,他们才终于绕过战地重新回到了南苗寨。
    无论外面过得如何水深火热,这藏在大山深处的寨子依旧宁静安稳的如同一处桃花源。
    苗乌接到了谢怀宁的传信,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回来守着,这会儿见到人,一路飞奔到几人面前,竟还不小心差点摔了一跤。
    苗岚伸手将人扶住了,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稳重一点,三十好几的人了,要是不小心撞到阿姐,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苗乌难得没回嘴,视线落在苗灵脸上,许久,才颤着声音喊了一声:“阿姐?”
    苗灵最后一次见苗乌的时候,对方还是个比谢怀宁还要小上两岁的少年,如今竟也到了中年的岁数了。
    她伸手握住他的一缕发:“你的头发……”
    “我……”苗乌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将头发抽回来藏住,低声辩解道,“试蛊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但是不打紧。”
    “行了,有什么话还是进屋慢慢说吧,阿姐身子还虚着。”
    苗岚却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如此,知道苗乌并不想让苗灵多提此事,赶紧岔开话题,把众人都拉进了屋子。
    屋外静静地飘起了小雪,屋内却因为生了炭火而温暖如春。姐弟聚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谢怀宁见着,默默出了门,将所有的空间让给了三人。
    回到了隔壁的屋子里,推了窗看了会儿雪。
    南边的雪与北边不同,都是细细的如同盐粒,落下来覆在枝叶树梢,还不等凝结,便化成水了无影踪。
    若是大夏京中,这会儿下了雪,只怕几日都不会停,雪在地面上只消一夜,第二日积雪恐怕都能没到脚踝。
    “在想什么?”
    苗灵精力不济,苗乌和苗岚察觉到后也不再打扰,将房间让给她睡了后便各自出去了。
    苗乌本来准备回自己的屋子,经过谢怀宁的窗边,见他正赏雪赏得出神,忍不住凑过去搭话。
    谢怀宁瞥他一眼,也没隐瞒:“想大夏的雪景。”
    苗乌咋舌道:“那哪叫景,那应该叫灾。你是不知道,今年大夏的天气古怪的厉害,自入秋后不久,气候就冷的出奇。上个月我回来前,又下了场暴雪,雪将京中的许多瓦房都压塌了,冻死了不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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