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泛在心中苦笑，眼神却逐渐清晰坚定。
    嘴唇几欲颤抖张开，最后一次抿唇，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现在你知道了吗？”
    虽然心中早告诉自己要坦然，但顾泛还是忍不住如自虐般盯着纪云亭的一张脸。
    以防自己错过纪云亭的任何一个变化的表情。
    这位年轻总裁在商界纵横也算见识过诸多波云诡谲商战，在此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视线在饰品箱和打开的衣柜之间来回横扫，差点就要把这两个东西给盯穿了。
    可一切在眼前已经不言而喻。
    沉默像刀子切去顾泛所剩不断的勇气，他垂下眼睛不去看。
    顾泛斜身用背倚靠在衣柜的边缘，垂眸辨不清眸色，他的双臂交叠在胸前，呈一个自己都没发现的防御状。被投射的影子落在地上，却从脚尖延长指向床上的方向。
    他就站在衣柜和桌上饰品箱的中间，等待一个审判。
    “我知道了！”
    这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沉默被打破。
    顾泛表情不变，抓着大臂处布料的手指却收紧。
    “是虚拟恋人吗？那款游戏。”
    纪云亭眼睛亮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空气肉眼可见的紧张，哪怕再假装冷静，顾泛的眼睛也忍不住抬起看向纪云亭。
    咬住唇内侧，细密的钝疼依旧没让顾泛停止屏息。
    “嗯。”声音从唇间泄出，轻的就像是一阵捉不住的风。
    他不知道什么是虚拟恋人，但是知道这估计就是他待过的游戏世界了。
    不过……
    虚拟……【恋人】吗？
    紧张屈起的手指蓦地松开几许，他在最后的几个字贪恋残存的温柔。
    “那我想我知道一切了。”
    得到顾泛肯定答案的纪云亭从床上站起，现在的他无比自信。
    他和他家饭饭必定是心意相通。
    真相只有一个——
    “你要代言虚拟恋人这款游戏！”
    纪云亭伸出手指直指顾泛，声音铿锵有力。
    正因为顾泛代言了这款游戏，所以游戏制作组才会把这么多实物周边送给顾泛。
    至于顾泛为什么知道他是粉丝，那次演唱会后他撞到顾泛就被聪明的饭饭发现。
    而顾泛说的那些话，估计就是他在顾泛的脑婆大人这个账号上发布的相关言论。
    还有大家停停先听停停，纪云亭心想应该是之前的他在互联网上留下痕迹，被细心的饭饭发现。
    这样一来，所有的疑点都解释通了！
    不愧是饭饭！这都能发现！
    纪总豁然开朗，并决定到时候给游戏里的小饭饭买套侦探小时装。
    纪云亭表情真挚，他推理的太真情实感，刚才残存的总裁架子都消失不见，活泼的就像个男大学生，让人不忍心浇灭他眼中的光芒。
    何况……进入游戏世界这种，确实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吧。
    “嗯。”
    迎着纪云亭期待的目光，顾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
    得到回复的纪云亭欢呼一声，高兴地冲下床一把抱住了顾泛。
    隐在衣柜与饰品箱之间的顾泛被纪云亭怀抱的力道无意拉出阴影来到光下。
    整个人被温暖有力的臂膀怀抱住，相贴的胸膛和环抱的力道可以真切感受到纪云亭现在的快乐。
    “我真是太厉害了！”
    欢呼的纪云亭抬起脸看向顾泛，嘴角是毫不吝啬的大笑弧度。
    眼中闪烁的是纯粹的快乐，睁得圆圆的凤眼看去上有些可爱。
    纪云亭终于暂且忘记偶像与粉丝的身份，以平等的朋友的态度进行这个热乎乎的拥抱。
    看着眼前毫不遮掩的笑颜，顾泛的心软了下来。
    他嘴角同样被感染成上扬的弧度，轻轻“嗯”了一声。
    但这欢快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怀中人的拥抱渐渐僵硬起来，纪云亭的嘴角僵住，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瓷白的脸立马通红。
    他眼神下移看着近在咫尺的顾泛胸膛，这个曾经被他用污言秽语狂舔过不知几次的大胸，散发着可耻的美味气息。
    而穿过顾泛蜂腰环绕在一起把人牢牢锁住的双手揪在一起，前面还使劲收紧让顾泛和他紧紧贴住，现在手指抠抠，不知道怎么松开才显得不突兀。
    还没等尴尬的纪总琢磨出来解决办法，顾泛口袋中的手机震动响起铃声拯救了纪云亭。
    纪云亭趁机松开手，往边上挪开两步，在一旁假装望天冷却自己脸上的温度。
    顾泛则接起电话，这次电话是助理小陈打来的。
    “顾哥，纪美云女士前面联系了我，想邀请你去家中聚会。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顾哥。”
    小陈在电话那头无比激动，他不知道纪美云女士这等人物什么时候和顾泛认识的，而且还专门邀请顾泛前去家中聚会，他知道消息后马上就给顾泛打电话来了。
    “纪美云女士？”
    顾泛重复了一遍，而在一边假装望天的纪云亭却如遭雷劈，猛地转身看过来。
    纪美云是曾经娱乐圈影视乐坛双栖的歌手影后，火到娱乐圈无人能敌，哪怕现在说出名字也依旧能让娱乐圈抖三抖。
    但这位传奇的女星在十多年前选择退圈，只进行少许的幕后工作，而这位退圈多年的巨星居然主动联系上小陈对顾泛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