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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措。
“平时你难得加一次班,我也就一直没机会给你留饭菜,今天好容易表现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加分?”最后一把魔术展现,贺行殊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碗在他面前邀功。
沈嘉桁抓起筷子夹了一只虾仁丢尽嘴里,满足地吃进肚里后,才施恩般地笑道:“勉勉强强把你平时丢掉的分数补上了。”
贺行殊故作惊讶,“哦?那我可要更加努力才是了。”
“领悟力尚佳,孺子可教也。”说完,沈嘉桁可再顾不上斗嘴,立即被饭菜吸引了全部注意,卖力消灭起来。
贺行殊坐在一旁微笑着看他,心里已决定先不把今天见到他姐姐姐夫的事讲出来,以沈嘉桁的脾气,要是知道了恐怕少不了发作一通,眼看他就要回老家去了,到时候反害得家里连年都过不好,何况沈曼夫妻俩心大胆小,应该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倒不如让他一并应付。
明天沈嘉桁就要起程回家了,白天上完班后回来收拾了行李就去赶火车,过了今晚也不会再有多少相处时间,因此两个人分外有些不舍。自从恋爱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要分开长达近半个月的时间,贺行殊本来最会在这类时候说些甜言蜜语,但一想到沈嘉桁是回去看望父母,反而不想表现得太过了让他为难,只是嘴上细细叮嘱事事操心,沈嘉桁虽然口里笑称他像个老妈子一样,心里却又多被感动了几分。
晚上两个人到了床上,贺行殊还是不忘继续唠叨,把他到时候回来的日期,坐的火车车次,到站时间问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又要他答应自己绝不图省手机费,自己每天早中晚打过去的电话一定第一时间接听,这才稍稍缓下了口,沈嘉桁早就听得忍无可忍,立刻倾上身去拿嘴把他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接下来当然就是小别的情人之间少不了的戏码,贺行殊情绪激荡,沈嘉桁又难得格外柔顺,两个人一直缠绵到将近凌晨三点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嘉桁回了老家,贺行殊果然如自己所说,天天按三餐地打电话关心,一面又接了自己父母回国来过年,顺便将跟沈嘉桁的事情禀告了清楚,贺家二老当然早已知道自己儿子性向,不只没有微词,反而对这个男儿媳妇极有兴趣,就等着过完年后可以亲眼见见。
谁知,到了大年初三时,沈嘉桁那边突然出了事情。
沈嘉桁刚回到家的时候,一切原本倒都正常,父母亲和他唯一的妹妹见到他后都高兴得不得了,个个对他嘘寒问暖的,他虽然一向不习惯这样,但因为是自己亲人,也就尽量接受了。
沈嘉桁的老家是个临江的县级市,虽说近几年发展得也有些样子,但毕竟比不上繁华都市,物价也极为便宜。他是带了公司发的年终奖回来的,全交给了父母用来当过年开销,这在老家就已经不算是笔小钱,乐得沈母逢人就夸自己儿子能干孝顺,街坊四邻也都不由羡慕沈家有个这么出息的孩子。
可是,等沈曼朱宏夫妇回到家的时候,情况就有了变化。因为朱家那边两个老人早亡,亲戚也已经稀落,再加上他们两人心里惦记着何季的吩咐,所以根本没有打算回婆家过年,直接留在了沈家。见到沈嘉桁后,两人虽然言语间时不时就夹个枪带个棒,总之是绝不肯给他个顺耳,沈父沈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沈嘉桁则以为是因为他没有帮他们找工作的缘故,所以在父母亲戚面前就都忍了下来,不肯坏了家里的气氛。
没想到更出格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朱宏眼看着沈嘉桁假期结束的日子就快到了,想到何季要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把人留住,情急之下竟然把他是个同性恋并且和人同居的事在一家人面前讲了出来。
沈父当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在朱宏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完全听不得半点解释,只一声声逼问沈嘉桁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沈嘉桁也是从没想到过这种局面,虽然他也曾设想过会有向父母家人出柜的一天,但绝不会是在这么被动激烈的情形下,但要他开口否认自己的性向和跟贺行殊之间的感情也不可能,因此只得硬着头皮向父亲点头承认。
沈父听了立时暴跳如雷,一边骂一边就要把这个不孝的儿子关起来,沈嘉桁见事情越发不好,虽然也有抵抗,但毕竟怕伤到自己父亲,况且一个人的力气也抵不过加上姐姐姐父的三人合力,一番折腾下还是被锁进了房间,连手机钱包也被没收了去以防他逃走。
沈母推开门给儿子送饭进来的时候,沈父正在客厅里大声嚷着丢人败德之类的话,这样的噪音已经持续了大半天,而房间里的沈嘉桁正失神般地望着窗子。
看着这样的儿子,沈母忍不住一阵心酸,她没有多么开放的思想,沈曼讲出来的那些事她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但身为一个母亲,她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孩子脸上毫无快乐可言。
“吃饭了。”沈母放下碗碟,轻声开口唤道。
“哦,妈,麻烦您了。”沈嘉桁终于收回视线,看到母亲黯然的神色,心里不由得愧疚,“……让您替我烦心了。”
沈母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半晌才出声道:“你跟那个人在一块儿,过得还好吗?”
沈嘉桁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看着母亲答道:“妈,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幸福’其实是个挺奢侈的词儿,但我要是说跟他在一起过得不好,那就是我昧着自己的良心,这辈子要遭雷劈的。”
沈母默默看着他,半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是老人了,你们年轻人的这种事儿,我不懂,也不敢想,可现在听你讲了这样的话,要我再说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了……你从小自立,爸妈也没能管过你什么,以后的生活是你自己的,妈就是怕你后悔……”
说着,沈母鼻子一酸,连忙起身走了出去,沈嘉桁望着房门,不知何时眼中渐渐湿润起来。
半夜,沈嘉桁靠在床上了无睡意,索性跳下床趴到窗边研究起来。其实离开房间的办法他已经想了好几种,最简单的一种就是等到父亲出门的时候把门踹开,可是今天已等了一天,看起来老爸还完全没有放松看管的打算,而一想到贺行殊那边可能会有的担忧,他就觉得无法再忍耐更多的日子了。
既然走门行不通,那就只有打窗户的主意了,电影里虽然常演那种把床单被子结在一起垂下楼的情节,但他家可是在五楼,况且他房间里也找不出足够长的布来。跳别人家的窗虽然相对容易些,但太容易被当成小偷了,所以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爬到四五层间的公共楼梯口。
公共楼梯口和他家窗户的直线距离只有大概两米半,床单加上被罩就足够了,而且从那里直接就可以下楼,唯一的问题就是公共楼梯口位于斜下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