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去，忍不住有点想笑。

    棣狠狠瞪了一眼，有这么好笑吗？朕会叫你知道什么的天颜不可冒犯。

    在皇宫里捉皇帝的奸，要不是门外还跪着一大帮人，要不是与自己有关系，遗音准笑成一团。

    “朕是指皇后的事！你少装糊涂！当初不是你说有二个人是帝王家的人，所以你不看吗？”

    “我是说过的，当时那二个小姑娘的确有贵相，我怎么会看错？”

    “现在她还象皇后吗？你这个相术也不怎么的。”

    “不可能。”遗音不服气了，“我师父的相术天下第一，我深受他老人家的教诲，怎么会有错？”

    “朕先去处置他们，回来再处置你！”

    穿好衣服后，棣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闯了祸的人都随皇后在外面跪了一地，因为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就连个抽泣都不敢。正好敬事房的总管带着人才赶到，糊里糊涂地挨了棣一顿痛斥。

    遗音躲在里面，仔细地打量着跪在青砖地上的皇后，想找出问题出在哪里。

    “你先给朕滚回宫去！”

    在气头上棣也不管人多人少，一脚将李玉婉踹倒在地，自己大踏步地出了宫门。

    “皇上！”“皇后！”“总管！”

    惊呼，乱叫响成一片。

    痛哭也好，怨恨也罢，不幸这时才真正开始笼罩皇宫了。

    十四

    朕要废了她！废了那个该死的贱人！

    发怒的棣叫来皇室宗族的族长吩咐道。

    理由呢？

    废掉一个皇后没有正当的理由是不行的。

    棣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们准备起来，理由当然会有的。”

    棣当然不能说皇后带人在宫中大行捉奸之事，那不仅丢掉的是她的脸，更要紧的是皇帝的面子也没有了。

    用后妃不和也不是废后的理由。

    “音！你给朕找个废后的理由，朕就不处罚你！”

    于是过了三天后棣上储玉找上了遗音。

    “真的要废她？她还是个孩子呢。考虑不周全，做事难免过头，算了好不好？”

    看到三天没来自己这里的皇帝，脸色依然严峻的怕人，一开口就说要废后，遗音为难地皱起眉头。皇宫里的事真麻烦。自己象她这么大时，闯得祸也有泼天那么大，却从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大处罚。

    “不行！”

    棣低头吮咬着，身上立刻留下红紫的印痕。

    “……好痛！”

    遗音是有几次教训下来，也不想再为别人送了自己的命，用力推开他，“你这样叫我怎么帮你找理由？”

    “那快点。”棣放温柔些了。

    遗音望着他有棱有角的线条清楚的俊脸，心里一动，拉了他的手看了看：“棣，你不是长子，上面应该有个哥哥吧？”

    “对，有过一个，生下来没几天就死了，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证明我的相术还是不错的吧？”

    遗音有些得意，“本来我是从管闲事的，但关系到我师父的声誉，我可以再去看看皇后的相。不过有没有新发现不能保证，就是有也不能给你拿来作为废后的理由！”

    “朕是不太敢相信你了，还是小心点，准备收拾你自己吧！”棣狠狠吻上她的唇、颈，用力咬啃着。

    不能就这样算了。

    遗音想制止他继续放肆，“闹成这样了，你还要闹？要我怎么见人，你的事我不管了！”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一切是朕说了算！”棣赌气地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有这样丢过脸，今天要从遗音这里找回来。他想想恼恼的，握着男性器官的手上便用上一些力量。

    “……啊！”

    一阵锐痛从股间传来，遗音打了个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呼。

    脆弱的器官更是敏感，吃痛不起。

    隔着门守候服侍的宫人们整整一晚上都听见里面的声音非同往日，心提得比天高，生怕祸降自身性命不保。

    不过他们比起皇后那边来已经是天上人间了。

    到倩秀宫大闹后，李玉婉眼泪就没停过，二眼哭得红红的，比兔子还红。心里别提多懊恼了！万没有想到皇上明里说出宫了，暗里竟躲在储玉宫，分明是守株待兔，暗藏机关，自己却傻呼呼地送上门去，丢人丢份，还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地步。

    整整躺了一天一夜，也不见有人来探访。

    树倒猢狲才散，自己还是皇后呐！那帮死妃子都不是好东西！就这点事都躲得远远的，看风声过后自己非把她们一个个活剥了炖掉！

    想到妃子，便想到了家人，心中顿时有了方向。

    这时她脑子总算是清醒了，肚子也有点空了，就有点想吃东西。

    她一连叫了几声才有个宫人过来应她。

    “娘娘。”

    “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在宫娥面前她还是摆出了皇后架势。

    宫娥离了她老远，害怕地抖着声道：“是，大家都在，……找吃的。”

    “什么？！”

    “皇上命人封死了宫门，不准进出，更不让送吃的。宫里几十个人都快饿死了。大家都在找吃的东西。”

    李玉婉的心一下子沉到最最深处。

    沉思了半天，她取出一支镶玉的金宝钗来，递给宫娥。

    “你去找那个姓钟的统领吧，让他放你出去给咱家里捎个口信。”

    宫娥拿着钗子去了，没一会就空着手哭丧着脸回来了。

    一看事情就没办成！

    李玉婉气得银牙咬碎，只有自己亲自出马。

    三梳五把在宫娥的帮助下弄整齐了，慢慢地踱出了内宫。

    宫里一片阴森森的，没几条人影。她走了一段路后面才三三两两地跟上几个宫娥太监来。

    他们不是为皇后摆威风，而是看看皇后出马后自己能不能有条活路走走。

    毕竟饿死事大，失节事小。

    外宫门被从外面钉得死死的，御林军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哀家有事请钟统领大人说话！”

    李玉婉略略提高了声音。

    她想直接找正主，听老父亲说过家里向他打点过不少，现在应该是派用场收回报的时候了。

    “娘娘有事请钟大人近前说话——”

    隔着高墙外面回音着里面。

    “皇上有旨，昭阳宫有胆敢着出入者，斩无赦！！”

    斩无赦！！

    斩无赦！！！

    斩无赦！！！！

    小人！势利小人！！

    李玉婉环看着四周的高墙，虽然没有高耸入云，但要爬进爬出，一般人也是办不到的。她平生第一次讨厌起有围墙的房子来。

    她的主意本来是想晚上自己扮成送信宫人出去，然后跟姐姐换过来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现在却被困死了，姓钟的也不照面，根本无计可施。

    困龙计是最歹毒的！

    在宫人们一声比一声地稀落的叫声中，李玉婉一直守到天擦黑，外面仍是同样的回音。

    皇帝发火是可怕的，棣的发怒更是会要了人命的。